回望“十一五”,我国跃居世界能源消费大国和生产大国,作为与百姓生活密切相关的基础性行业,能源产业取得了非常好的成就。展望未来五年,我国的能源供应安全是否有保障?我国的能源改革如何攻坚?能源的发展方式如何转变?能源的价格涨跌趋势如何?近日,就这些网友关心的热点问题,中国新华新闻电视网和新华网联合采访了全国政协常委、国家发改委原副主任、国家能源局前局长张国宝。这是张国宝卸任发改委副主任、国家能源局局长后首次接受媒体采访。
“十一五”能源发展突飞猛进 记者:刚刚过去的五年,我国的能源行业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就,您作为主管能源的官员,可以说是亲历者和见证者,您怎么评价过去五年能源的发展?
张国宝:从历史上来看,中国能源在过去的五年里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目前我国电力装机总容量超过9.5亿千瓦,其中4.45亿千瓦是在这五年增加的。中国水电建设是从1910年开始的,至今正好100年,目前,我国水电装机总量已经突破了2亿千瓦,达到了世界第一。我们这五年新增水电装机容量0.96亿千瓦,也是世界第一。也就是说中国水电前90多年完成了1.1亿千瓦,而最近五年完成了近一半。从这两组数据来看,这五年能源的发展速度是非常惊人的。
现在,我国的人均电力装机容量达到0.69千瓦。与五年前相比,人均增长了0.2千瓦,尽管跟发达国家比还有差距,但人均占有的发电量已经有了较大的提高。
另外,这五年中,能源结构调整力度也是很大的。我们关停了总量达7200万千瓦的小火电机组,这相当于韩国全国的电力装机容量。现在30万、60万千瓦的电力单机占到全部装机的70%,而过去这个比重只有30%到40%。
从技术上说,举世瞩目的三峡水利工程,所用的水电机组都是我们自己造的,单机容量达到70万千瓦,这个技术达到了世界上的最高水平。
所以,无论从数量上还是从技术水平来看,我们都取得了巨大的发展,可以说我国能源产业已经跃居国际先进行列。
现在,能源供给基本实现了供需平衡。过去电力紧张、天然气紧张的局面基本得到了缓解。这一点,老百姓应该是感受最深的。2010年供暖季天然气的使用就和往年不一样,以往因为“气荒”限制屋内的温度不能高于18度,现在就没有这个限制了。
过去老一代人烧蜂窝煤,后来是烧煤气,现在发展到烧天然气了。这五年,人均天然气消费达到了88立方米,这是在过去几乎为零的情况下增加的,这是人民生活迅速改善一个很好的例子。
增加清洁能源比重,中国有很大潜力
记者:但是我们也知道能源发展中也存在一些问题,比如能源消耗太大,污染比较严重。未来五年,我们如何转变能源的发展方式,既能控制能耗总量又能更加绿色、高效和低碳。
张国宝:对,能源发展肯定是存在问题的。毕竟,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生产水平、用能水平都还比较低下。在发展的过程中,我们确实存在单位能耗较高的问题。
中国能源结构特点是对煤炭的依赖特别大,我们有70%的能源是来自于煤炭,而发达国家正好反过来,他们只有30%左右是煤炭,70%左右是天然气或石油,核能在电力当中也占到16%,而我们核能连2%都不到。
煤炭消耗要排出二氧化碳、二氧化硫和粉尘,还涉及运输和固体废弃物处理等问题。与天然气、核能相比,无论是排放废弃物还是固体废弃物煤炭都是多的。
我们一直致力于调整能源结构,增加清洁能源的比重。“十一五”期间,我们取得了一些成就,但由于我们能源结构对煤炭依赖非常高,所以短期内还扭转不了对煤炭的依赖。我们要逐渐减少煤炭运用的比重,努力增加非化石能源或清洁能源的比重,这是我国能源工业面临的一个重要的方面。
“十二五”的节能减排任务是约束性的
记者:代表委员将在今年全国两会上审查讨论“十二五”发展规划纲要,请您给我们解读一下规划里关于能源发展的要求。
张国宝:党中央关于“十二五”规划的建议已经向社会公布,有关辅导读物也都有。在这本辅导读物中有一章《加强现代能源产业和综合运输体系建设》是我执笔的。这里对能源发展提出了具体要求。我想“十二五”期间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大力调整能源结构,增加清洁能源的比重。
我们在国际气候谈判中对国际社会有过庄严承诺,到2020年,到2020年单位GDP碳排放要在2005年的基础上下降40%—45%,非化石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费比重达15%左右。这是以约束性指标提出的,就是不管国际上是否达成这个协议,我们都要努力达到这个目标。
现在非化石能源的比重是8%,后面10年的任务是再增长7个百分点,差不多要翻番。那么,我想2015年应该达到11.4%,留给后五年3.6%,这样比较均衡。如果前面完成的少,后面显然就难完成。
归根到底,我们要建立一个现代能源的工业体系,保障能源安全,满足国家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的需要,这是能源工业所承担的一个重要的任务。
能源发展应建立在节能环保的基础上 记者:那么,您能不能给我们描述一下五年之后我国的能源格局会是什么样的?
张国宝:现在,我们在能源供需方面基本上做到了平衡,但中国人口这么多,人均用能量比发达国家还是差的很多。比如说电的拥有量,美国人均3千瓦,我们一个人才0.69千瓦,距离不小。
我们还要不断的改善生活,发展生产力,因此我们必须大力提倡节约,要推行节能减排技术,把发展建立在节约能源和环保绿色的基础上。
“十二五”期间,人均用电水平应该还会有所提高。我们应当增加清洁能源的比重,同时加大节源能源。因为我们目前的产业结构乃至每个单位产品的能耗都还比较高。同样生产1吨水泥或者钢材,我们的耗能比日本多,我们节能的潜力还是非常大的。所以,对于中国这种人口众多,自然资源的占有量也不是很多的情况,必须提倡厉行节约。
“十二五”期间的减排任务非常艰巨。但是我是有信心,我认为经过努力是可以完成。只要大力发展风能、太阳能、生物能等新能源,同时适当加快核电发展的话,应该是有可能达到的。
对中国的新能源发展应有一个准确的评价
记者:说到新能源,它的发展也面临一些问题,比如说一些地方一窝蜂地上马新能源项目,造成同质化竞争,我们怎么来避免这些问题?
张国宝:新能源是我非常想谈的一个问题。我注意到,奥巴马在最新的国情咨文中提到中国这些年的新能源发展非常快,甚至说有些地方超过了美国,他们感到有危机感了,其实不只美国人这么看,欧洲或是别的国家也是这么看。
我们应该对中国的新能源发展有一个准确的评价。中国这些年的新能源发展非常快,这是事实。以风电为例,我们的吊装已经达到4100万千瓦,已经超过了德国,现在仅次于美国,差一点点。光是2010年就增加了1300万千瓦,这个增量是世界第一。
技术水平上,我们走出了一条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的道路。最早,我们吊装单机都是300千瓦、800千瓦的。我们的企业买回1.5兆瓦的机型,然后进行消化、吸收再创新,现在国产的3兆瓦和5兆瓦机型,都是通过自主研发或联合研发搞成功的,都有我们自己的知识产权。
所以,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我们买别人的专利,这一点我必须要澄清一下。我们的一些企业一直在做自主研发,比如说像京丰和浙江的运达。现在3兆瓦的海上风电,我们已经安装了,5兆瓦的国际上没有大量生产的,我们也生产了。
再说风机里面具体的产品,比如风机的浆叶,像保定的慧腾就是几个搞空气动力学的院士办的。比如电瓶器,前一段时间我们还不会做,但很多的大学、研究机构和企业结合起来,在大连、株洲都生产出了电瓶器,这都是自主知识产权,并不都是买人家的。
所以,目前我们风机的研发水平已经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
风电国产化后成本才能降下来
记者:我们看到有的地方风电厂建好了,可就是上不了网。您如何看待风电发展中遇到的技术、体制、规划等方面的问题,如何解决呢?
张国宝:对,有技术问题,有体制问题。我们前些年,所有的风机几乎全部买国外的,用外国政府贷款,实际上是必须要买它的设备,价格很贵。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搞懂,风是不要钱的,为什么风电成本比煤电成本要高那么多呢?我们煤电1度就三毛来钱,但那个时候风电一度要1块多钱,有的时候甚至更高。后来我了解到主要是设备贵,所有设备产生的折旧等财务费用摊到每度电上就要1块多。
因此,为了实现国产化把成本降下来,推动风电发展我们采取了三大措施:一是把规模做大,只有量做大了,才能摊薄成本。如果没有批量化生产谁愿跟你搞国产化?一共就做几台,让人家怎么搞?只有达到一定的批量,每一个工厂一年生产上千台,它才会去生产。
二是引入竞争。有些人不喜欢计划经济,但是一到定电价了,又喜欢政府给定个高电价,那怎么能行呢?我们通过搞招标,择优录取。你报8毛,我说我6毛就能做下来,有人认为这是做假账骗政府,可实践证明,这么多年下来了,你骗一会儿可以,你能老骗吗?
三是推进国产化,让风机生产、研发都在国内完成。
体制上,内蒙古电网不是国家电网的一部分,怎样把内蒙古电网发的风电全部送到大电网?投资谁来出?这些问题的协调有一定的难度,所以需要规划。5万千瓦以上的风电厂,国家经过公开招标,其中就有一个条件:电网公司一定要承诺给你接入,事先是商量好,但5万千瓦以下的,地方政府就能审批,在与电网建设的衔接上就有一些问题。
另外就是政府扶持。风力发电现在的成本大体上一度电在5毛到6毛之间,比煤电还是要高一些。那么高出的部分通过全网平摊,我们通过收取每度电4厘钱的新能源基金,用来补贴新能源与传统能源的差价。这也是鼓励新能源的发展。
发展水电需要解决好生态和移民问题 记者:说完新能源的发展,我们说一说可再生能源。刚才您说“十一五”期间我国的水电发展非常迅速,那么在未来的五年,水电如何进一步的发展呢?
张国宝:中国的水能资源储量在全世界名列前茅,但我们水能的开发程度并不高。美国在罗斯福新政期间建造了胡佛大坝,20世纪30年代,美国的水能资源70%都开发完了,而中国现在开发水平也就是30%多,从理论上来讲,开发潜力还是很大的。
但是越往下开发,水能资源地越远离消费地,可能往深山老林里走,往西部走,往没有人烟的地方走。所以在水能开发过程中,会不会改变了原来的生态,改变了生物的回流,这是重要的环境问题。
另外,中国的人口密度大,很多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也有人在那里居住,所以建水电站不移民的很少。要安置好移民群众,真正做到“移得出、稳得住、能致富”,要让移民群众能够在水电站的建设当中,共享经济效益,这在政策运作上必须认真加以考虑。这两个难题,在一定程度上也阻碍了水电发展。所以,要想水电大发展,必须要解决好这两个问题。
在内陆地区建核电站安全没有问题 记者:我们再来说说核电,核电这几年也是大发展,我国在建的核电规模是世界第一。我注意到您在年初的全国能源工作会议上,说要安全高效发展核电站,过去提“加快发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是不是会控制一下核电的规模和速度?因为各地都在争抢核电项目,尤其是内陆核电站。
张国宝:控制核电发展规模和速度的提法,我偶尔也能听得到。现在我们批了32个反应堆,已经开工建设的大概是26个,全世界有50多个反应堆在建,我们占了40%以上,从开工建设的数量说,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因此,不乏有人担心安全能不能保证?装备制造能不能跟得上?是不是太快了?但是我心急如焚,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的核电占整个装机容量的2%,而世界平均是16%,差距比较大。
别的国家是什么情况呢,美国有104个反应堆,装机占比16-17%,法国58个反应堆,占比80%。从国土面积来讲我们和美国差不多,从人口来讲,我们比美国人口多的多,我们是13亿人口,美国3亿,所以我讲有朝一日,中国有104个反应堆,一点都不用奇怪。
那么,美国的核电什么时候建的?是20世纪七八十年代,主要在70年代。最高峰的时候,美国同时在建的核电站有40座,我们现在在建的核电站才26座,还没有达到美国最高峰时的状况。
另外,在核电方面我们有非常丰富的人力资源。不是今天我们才讲这个,实际上在若干年以前,就已经有所准备。清华大学和两个交通大学早就设有核专业。五年前,我们专门跟上海交大商量,从本科二年级的工科生中转一批到核电专业,这些人毕业以后就业状况非常好,没有找不到工作的。我们已经接受了几批这样的毕业生。美国已经有二三十年没有建核电站了,它就感到工程人员技术不足,所以他还要请我们的工程技术人员去画图。
关于内陆核电站,大家有些担心安全问题。沿海核电站跟内陆有什么不同呢?就是三回路的冷却水,沿海站可以直接拿海水冷却,然后排回海里。内陆核电站就不能把这个冷却水直接排到江河里去,要搞大量冷却塔。但是一定要说内陆站比沿海的危险,这个拿到国际上说,人家不接受。你去看美国、法国的反应堆都是均匀分布,既有沿海也有内陆。
我去过美国凤凰城的Palo Verde核电站,它是美国比较好的一个核电站,这个地方是一个沙漠地带也没有多少水,它用的冷却水全部是城市排出来的污水,它不是也发的很好吗,这也是一个内陆地区。
就中国来讲,这事儿刚刚开始,要让大家都接受这个理念不容易,我们也是非常谨慎的,先放到沿海,这个大家争议比较少,至于说内陆地区该不该建?什么时候建?我们一直在做规划。
关于内陆核电站的选址,老的电力部就做过认真调查。湖南、湖北和江西这三个地方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什么煤炭资源了,所以冬天会出现局部性的电荒,夏天问题不大,因为它水能资源比较多,到了冬天水电少很多,煤一遇到极端天气又送不过来。在这样的地方,我们就应该规划建核电站,应该说他们三个省都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而且他们也都在竞争,都想成为第一个。我想也不可能都在同一天开工。我们承认这些地方都缺煤,缺少一次能源,都应该建,但是什么时候建?要看准备的情况。
能源价格改革应该遵循市场规律,符合宏观调控要求
记者:虽然能源局不主管价格,但是我们还是想请您来聊一聊能源价格的问题,因为这跟百姓生活密切相关,大家也非常的关注。目前国际油价持续上涨,我国的成品油价格再次上调,大家非常关注,您能不能给我们判断一下,今年和今后一段时间我国的油价走势?
张国宝:其实坦率地讲,我不愿意谈论这个问题,为什么呢?因为没有让我管价格。但是媒体总不放过我。
油价问题我从旁观察,改革方向是要跟国际接轨,就是国际涨我要涨,国际跌我要跌,但是这个地方是不是有个时间差,是一周一定,还是20天一定?发改委也在研究调整改进。
价格是宏观调控的重要手段,要承认能源价格有进一步改革的必要。但是至于说哪个价格怎么改,何时改?这是牵动经济全局乃至老百姓福祉的一个重大的问题,绝不是某个行业能决定得了的。如果我只从专业部门角度讲这个价格应该涨,那只是一方面的意见,还要听听消费者的意见,要从全局来考虑问题。
“十二五”要深化能源价格改革,理顺煤电油气产品的价格关系,这个方向我觉得是没有错,应该按照市场经济思路逐渐完善,但是这个完善确实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宏观经济调控手段的出击需要选择适当的时机,制定合理的政策。
电力体制改革没有现成的模式 记者:大家觉得“十一五”当中电力体制改革比较缓慢,在“十二五”期间会不会推动呢?
张国宝:电力体制改革,我是主要参加者之一。我首先跟大家讲,世界上各个国家的电力体制没有统一模式,各国都不一样。我们现在这种模式是受英国电力体制改革的影响比较大。
讨论改革的时候也有各种各样的意见。第一阶段改革解决了政企分开的问题。现在一个国家电网,一个南方电网的“两张网”方案,实际上是各种意见的综合平衡,我想改革以后,总体上运作还是正常的。这个改革完成后,发改委就把电改办移到了电监会,所以现在电监会是电改办的领导单位,而不是能源局。
煤电博弈仍在继续。
煤电矛盾的核心是价格问题,所以是发改委在主管。我谈一点个人建议,矛盾是显然存在的,就是煤炭已经放开了,你现在再收回限制煤价,煤炭行业不同意,社会舆论也不同意。那么电价这一头,只有和煤一样放开,但是现在需要防止通货膨胀,既要考虑到民生,又要考虑到现有产业竞争力。电价是不是可以完全放开,随煤而动?这要发挥大家智慧。
看看我们30年来走过的历程,改革首先是个渐进的过程,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我们现在做的一些措施,如果放在30年以前,你根本就做不了,也做不动,但是在今天来看,这是显而易见应该要做的事情,它要有一个为改革创造条件的过程,也要有大家取得共识的过程,所以改革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要比发展更难,因为它涉及到利益格局的调整。
退休生活:无官没有一身轻 记者:我们来聊一点比较轻松的话题,问问您的个人问题,您从行政领导岗位退下来以后,有没有觉得“无官一身轻”,下一步您的职业规划和打算是什么?会不会更多的精力放在政协的建言献策上。
张国宝:首先我要感谢媒体,退下来以后,媒体给了很多的评论,正面的评价比较多。
现在也不能说“无官一身轻”,我40多年的工作生涯都是在这个领域,我热爱这个行业。平常休息日我都全力放在工作上,生活情趣很少。我也不会打球、不会打牌、不会跳舞,基本上啥都不会,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一下子从岗位上退下来,我觉得我的生活发生了一些变化,需要重新定位,但我想我仍然会非常关注国家的经济发展。
在之前,我就已经是政协常委了,将来在政协可能会安排一些适合于我的工作,除此以外,我们还有一个国家能源委员会也有一些的工作。长期在能源领域,我有感情,也积累了一些经验,我会仍然非常关注能源的发展。
记者:您刚才说您没有什么爱好,其实我知道您爱写诗,而且您将部分诗词谱曲成歌,有几个已经做成了DVD光碟了,比如说《青藏铁路》这是您做的词,还有一个《克魯沦河》关于草原的,还有评弹《劫后望北川》。不知您的退休生活会不会在这方面有所发展?
张国宝:我是学工科的,我写诗的底子就是高中生的水平,进入大学后再没学过语文。文革时,我背了些毛主席诗词,也就这个底子。诗词是中华文化的一个很重要的部分,诗言志,诗对我一生影响是非常大的。我写的诗,我想有这么两个特点:第一个就都是和我的工作相关联,我把经历的一些东西通过诗抒发出自己的感情;另外,我觉得诗是对人的志向的一种激励。
记者:这个《沁园春·青藏铁路》,您能给我们念一念吗?这后面有您的词。
张国宝:这个是用沁园春的词牌写的:昆仑横空,唐古绵亘,高哉危乎。跨世界屋脊,江河之源,千里冻土。星罗融湖,风火山高,通天河宽,敢有胆略绘宏图。命令颁,挥铁军十万,筑造天路。等闲极限困苦,忍缺氧高原战寒暑。越沱沱星宿,楚马尔河,羌塘草原,错那圣湖,千峰万壑,钢龙飞舞,铁道将士英雄谱,彩虹桥,看雪域险阻,终成坦途。 (来源:新华网)
(责任编辑:UN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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