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灾区搜救善后行动参与人员在碎石堆里发现几张照片,弯腰捡起,装入一只盒子。
其中一人说,照片是某人的记忆,也许将来会有人认领。“它们属于某人。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一条小河 鹿折河的源头在东北山区,向南流淌12公里后汇入气仙沼湾。11日地震和海啸过后,河中随处可见倒翻的汽车和渔船,两岸建筑物损毁。
搜救善后人员把这片废墟分成若干小区,从河流的源头开始搜索,一点点向气仙沼湾方向“推进”。搜索区域宽度大约410米,长度即为小河总长,12公里。
大约300人用长棍在废墟里戳探,在碎石和杂物间反复“梳理”。先检查坍塌建筑物,再查探遭淹汽车,接着转向碎石堆。不断往返,反复检查,试图找到幸存者或遇难者遗体。
“如果我们在同一区域反复搜寻,找到人的几率就大一些,”参与搜索的首都东京防暴警察队负责人吉冈俊行(音译)告诉美国《纽约时报》记者,“我们会搜索两遍、三遍,尽可能多搜几遍。”
气仙沼湾搜救行动负责人佐藤谦一(音译)说,碎石和杂物太多、太重。
截至16日,他们向前推进1公里,找到81具遗体。最新发现的两名死者看似年逾七旬,推断是一对夫妇。
望着小河流淌方向,救援人员默念:还有11公里,加油!
一份名单 在重灾区宫城县名取市,市政府大厅贴着死亡人员名单。
一些是死者姓名;一些是死者遗体的简短描述,如“女性。大约50岁。左胸口袋里有花生。有颗大痣。精工牌手表。”
鹿边秀纪30多岁,目光停留在名单某处。“那是我妈妈!”他离开市政府大楼,冲入飞舞着雪花的室外,奔向临时停尸处。
市政府大楼的玻璃墙贴满小纸条,几乎不再透明。
“我寻找一名男性老者,75岁。如果你找到他,请联系我。”
“芦山宪藤在体育馆门前的医疗中心里。”
“致中山御幸:你的家人全都没事!我们用不了手机,你没法给我们打电话,但我们全在这儿。如果你能回家,请回家!我们为你祈祷。”
28岁男子佐藤佑(音译)用数码相机拍摄政府张贴的人员名单。“我要把它上传互联网,让远方的人们能够查找,”他告诉美联社记者。
一些信念 日本警察厅说,截至17日16时,即震后超过6整天,确认5429人死亡、9594人失踪。
“地震中,如果我们震后72小时内找到人,很可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如果仅仅是地震,人在某处,可以疏散,”东京一所消防学校教师平松一隆在气仙沼附近参与搜索时说,“但海啸冲走一切,我们难以找到人。因为海啸,即使我们找到人,他们往往已经死去。”
尽管希望渺茫,搜索没有停止。
“今天,明天,仍有找到幸存者的希望,”英国搜救队负责人彼得·史蒂文森说,“我们会继续搜寻。”(杨舒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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