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特罗兄弟。
4月19日,古巴领导人菲德尔·卡斯特罗将古共中央第一书记的职务正式交接到了弟弟劳尔·卡斯特罗手中。2006年8月以来开始的逐步权力移交,至此正式完成。五年的过渡期,劳尔·卡斯特罗是否担起了古巴新的“革命心脏”的重担?
专题编译/撰文:本报记者李文
“他这辈子只热衷两件事,一是致力于革命,二是追随其兄搞革命。”
兄弟俩一个含蓄
一个张扬
美国《时代》周刊曾这样评价古巴的卡斯特罗兄弟:“卡斯特罗是古巴革命的心脏和灵魂,他的弟弟是革命的拳头。”劳尔作为古巴的第二号人物,一直就像哥哥菲德尔·卡斯特罗的一个影子,总是默默地在背后为他分忧解难。分析家们这样评价劳尔:“他这辈子只热衷两件事,一是致力于革命,二是追随其兄搞革命。”
此话不假,但从2006年8月,菲德尔·卡斯特罗因胃肠手术逐步隐退以来,古巴外面的世界对“拳头”和“心脏”、“影子”和“真身”的含义才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在哥哥病倒的危急关头,原本“默默无闻”的弟弟站出来,一切的承担和过渡都顺理成章,有条不紊。
这时候,外界才了解,行事低调,很少抛头露面,“谜一样的人”劳尔·卡斯特罗此前一直统帅古巴的武装部队,是目前世界上担任国防部长职务时间最长的人。他在国内威望很高,但近半个世纪以来,他一直忠实地站在哥哥身后。
兄弟俩的个性迥异也决定了两人在公众面前一个张扬一个含蓄的形象。哥哥菲德尔的个性天生充满偶像味道。他身材高大,口才很棒,充满激情。48年间,他曾经历了634次暗杀,死里逃生次数已创下“世界纪录”。同时,在面对美国的政治颠覆、经济封锁、外交孤立等一系列阻挠时,卡斯特罗态度强硬,始终领导古巴坚定地“走自己的路”。弟弟劳尔个性则显得有些“冰冷”,缺乏拉丁美洲人的热力四射。但熟悉卡斯特罗兄弟的分析家指出,实际上,劳尔也是一位机智的领导者。在政治立场上,劳尔属于美国眼中的“强硬派”。
兄弟交接班:
劳尔开启古巴“革新”之路
2006年7月31日,菲德尔因肠胃出血接受手术,他把古巴的最高行政职权暂时移交给了弟弟劳尔。2008年2月24日,劳尔正式接替哥哥,当选并就任古巴国务委员会主席兼部长会议主席,但菲德尔仍担任古巴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劳尔为第二书记。到了今年4月18日,菲德尔在政府网站上撰文说,他不再担任古巴共产党的领导职务。古巴官方媒体当天报道,古巴共产党当晚在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批准由国务委员会主席劳尔·卡斯特罗提出的经济改革方针,选举产生古巴共产党新一届中央委员会成员。19日,劳尔·卡斯特罗当选古共中央第一书记。至此,菲德尔与劳尔完成了政权的交班工作。
如果说理想主义是哥哥菲德尔所领导下古巴的标志,如今,务实成了弟弟劳尔所引领的经济改革大潮的指针。中国社会科学院拉丁美洲研究所研究员徐世澄曾撰文分析劳尔在近年古巴经济变革中扮演的推动角色和建树。
2006年从哥哥手中接过政权之后,2007年,劳尔就号召古巴民众为国家的经济发展献言。两个月里参加讨论的人数达到500万,举行了215687次会议,发言者有3255344人次,提出130万条意见,涉及政治经济等各个方面。改革的呼声随之响彻古巴。劳尔先后发表多次讲话,论述他对古巴经济变革和“更新”社会主义经济模式的看法。
2008年,古巴的经济也再次面临严峻的考验。三次飓风横扫古巴过后造成100亿美元的直接损失,食品大量缺乏;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使古巴经济雪上加霜,古巴最主要的出口创汇产品镍、雪茄烟、渔业产品的价格一直呈螺旋下降趋势。2008年7月,在第七届古巴全国人大第一次会议上,劳尔提出“芸豆比大炮重要”,强调经济工作和粮食生产的重要。这种明显动作,显示出古巴党已在实际工作悄然开始了工作重心的转移。随后,新领导班子在政治上也采取了宽容的态度,在国内,鼓励人们表实情、说真话,在对外关系方面采取了缓和的政策。2007年,有6个国家同古巴建交。特别是在劳尔代政以来,已三次向美国伸出橄榄枝,表示愿意在平等的基础上同美国解决分歧。这些举动不断地在改善着古巴的国际环境。
劳尔的改革措施星星点点,似乎没有什么内在联系,但所有的措施实际上都指向了一个目标:即为经济、政治和社会领域的重大变化造势和准备。
个体户“扩军”
吹响古巴经济改革冲锋号
2010年8月1日,劳尔在第七届古巴全国人大第五次会议上宣布,古巴将分阶段“裁员”,减少在国有部门工作的职工数量,扩大个体劳动者的数量。劳尔希望,不堪重负的国企甩掉的100万冗余员工,能通过国家扶持和鼓励的个体经营重新振作起来,给国内经济带来生气。如今,古巴的个体自由市场已经一路开到了革命广场。个体经营者的收入甚至达到吃公粮的人的3~5倍。外媒认为,劳尔此举成败的关键,是古巴能否允许自主经营获得私人投资和信贷,以促进小型制造业的发展。
劳尔古巴特色的社会主义改革之路,同任何改革一样,充满各种不确定性和变数。改革政策从指定到实行,需要实践来检验对错。在2010年12月18日,80岁的劳尔意味深长地指出:“从生命的规律来看,党的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应该是我们这一代中大部分人的最后一次了。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们有义务利用我们在人民面前的精神权威来规划好方向。”今年刚刚召开的古共六大,正是跟着劳尔的这个思路,在为古巴的未来,很可能是卡斯特罗兄弟这一代,不能亲眼看到的未来,奠定“更新”的基调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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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喝中国茅台
的劳尔·卡斯特罗
劳尔·卡斯特罗,1931年出生在古巴一个甘蔗种植园主家庭。父母生育了3个儿子和3个女儿。劳尔比哥哥菲德尔·卡斯特罗小5岁,在哥哥的影响下,劳尔很早就加入了青年团,后又加入古巴共产党。1953年7月26日,劳尔追随兄长发动了反对巴蒂斯塔独裁政权的武装起义,失败后被捕。1955年获释后,劳尔与其兄长一同流亡墨西哥。1956年,他与兄长等82人在古巴奥连特省登陆,后转入马埃斯特腊山区开展游击战争。1959年,菲德尔·卡斯特罗率领起义军推翻巴蒂斯塔独裁政权后,劳尔掌管了军队。从1965年起,劳尔先后担任古巴党、政、军要职。劳尔虽然是军人出身,但作风务实、平易近人,他爱和部下开玩笑,喜欢爬山和野营。
早在革命斗争时期,劳尔就读过毛泽东的著作,研究中国革命的战略和游击战争的问题,学唱中国革命歌曲。1997年和2005年,劳尔两度访华,所到之处给他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2004年6月,在劳尔73岁大寿之际,中国驻古巴使馆为他举行了生日晚宴。出人意料的是,卡斯特罗与劳尔同时出现在中国驻古巴大使馆。卡斯特罗喜欢中国的桂花陈酒,而劳尔则喜欢中国的茅台酒。在晚宴接近尾声时,劳尔还兴致勃勃地唱起了《东方红》。
跟副食本
说再见的古巴人民
在古巴,每家每户一本的“副食本”,曾支撑着古巴人的饮食生活。因为美国的禁运,物资匮乏的古巴从1962年开始实施配给制。每个古巴家庭凭本供应的食品和日用品包括:每月一瓶食用油,一袋洗衣粉,2.7公斤大米,鸡蛋8个,黑豆900克,鸡肉900克,白糖1.4公斤,咖啡65克,巧克力粉70克,每人每天80克面包。除此之外还有肥皂、香皂、火柴各一盒,外加7岁以下儿童的少量奶粉。据统计,每户每月平均只需花费不到30比索,相当于不到两美元。如果配给品不能满足家庭所需,也可以到市场购买,但价格就要贵出一大截。
但是,一场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让古巴经济遭遇沉重打击。为了节省国家开支,古巴政府不得不宣布放弃一些生活物资的配给制。持续近半个世纪的“副食本”逐渐消失在古巴人的生活中。 (《世界新闻报》) (来源:广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