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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鲁迅

2011年10月31日14:08

  仙台视鲁迅为骄傲

  如今在日本东北大学的正门附近,还完好保存着一座二层普通日本旧式民居——这里就是鲁迅故居。门前是公共汽车穿梭的公路,周围多是现代公寓,鲁迅故居夹杂其间虽然有些破旧,却也因其特殊的历史沧桑感而显得弥足珍贵。

  故居的右侧矗立着鲁迅故居碑,碑上写着:“中国伟大的革命家、思想家、文学家鲁迅,年轻时在仙台学习最初居住在这里。”

  鲁迅1904年至1906年在仙台医学专门学校学医,这是东北大学医学部的前身。在那里,鲁迅遇到恩师藤野严九郎,写出了著名的散文《藤野先生》。在东北大学,现在为鲁迅和他的老师藤野修建了半身像。今年7月19日,东北大学的史料馆设立了鲁迅纪念展示室,并于9月28日举行了开放仪式。展示室展出了鲁迅的入学许可书和成绩单的复印件,鲁迅的成绩在142人中排名第68位;还藏有北京鲁迅纪念馆赠送的藤野先生用红笔为鲁迅修改的笔记的复印件。日本的许多学者都拜访过这个展示室。

  进入东北大学片平校区的北门,走到院子最深处,便是另一处永久保存的文化遗产:鲁迅当年经常听课的阶梯教室。这间教室后来被命名为“鲁迅的阶梯教室”,平时也吸引了众多参观者。

  仙台人提起鲁迅时常说,鲁迅是仙台的骄傲。这不仅因为他是曾在仙台留学过的最有影响力的中国留学生,更因为鲁迅的精神和洞察力亦是日本社会自我剖析的力量源泉。

  国民性批判的中日版本

  深受鲁迅影响的日本作家为数不少。比如武田太淳、堀田善卫,他们的作品对日本发动侵略战争有着深刻的反省。而在当代作家中,鲁迅印记最深的莫过于村上春树。

  村上春树有一篇小说,名为《失败的Q氏》,被日本文学评论家认为与《阿Q正传》不失关联。鲁迅笔下的阿Q生活在一个地方小镇,是一个最底层的劳动者,鲁迅通过阿Q画出了当时中国的国民性。而村上春树也正是通过一个上世纪80年代日本中产阶级的典型代表“Q氏”批判了日本的国民性。

  不光在文学领域,日本学术领域的“鲁迅热”也常年不衰。今年9月底,在绍兴举办的2011年鲁迅论坛和鲁迅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有20名日本学者与会。其中,神户大学教授山田敬三发表了《关于鲁迅的古小说观》,分析了中国古小说对鲁迅走上文学之路的影响。

  关于现在研究鲁迅的意义,日本学者藤井省三认为,一方面是了解中国现代文学发展的必经之路;另一方面,鲁迅是在日本留学时发现了文学改造国民性的力量,他受到日本明治时期的影响,在当时的时代氛围中考虑自己国家的命运,因此,研究鲁迅也有助于人们认识当时中日两国的历史。

  东京大学社会科学研究所设有“希望学研究工程”。鲁迅1925年1月1日所写的日记《希望》,被东京大学学者当作希望学的典范文来研究,从中发现鲁迅的“希望思想”,解读深奥的“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等语句。学者佐藤由纪说,鲁迅要传达的意思是,了解绝望的人,才能真正理解希望。可见,鲁迅思想对当今日本学界理解社会现实亦有帮助。

  日本学生很熟悉“闰土”

  由于有鲁迅作品被收入到日本的中学国语课本,这在一定程度上奠定了鲁迅的读者基础。其中,几乎所有日本学生都读过他的小说《故乡》。笔者曾看到日本的中学生在网上绕有兴趣地议论“闰土”这一人物:“闰土为什么要把十多个碗碟埋在灰堆里”?一些中学生说:“这是为了不被人偷走”,“鲁迅写把东西埋在灰里,说明当时鲁迅的心情也像灰一样黯淡”。日本学生们不觉得“闰土”离自己很远,反而觉得他是一个值得细细研究的、有深度的人物。

  日本出版界几乎翻译出版了鲁迅的所有作品。从1956年到1964年,日本出版了《鲁迅选集》13卷,在1983年一年里,出版了《鲁迅文集》6卷。鲁迅的名著《阿Q正传》、《狂人日记》在上世纪60年代由角川书店出版,时隔20年之后,又有另外三家出版社出版了《阿Q正传》。

  2011年,为了纪念鲁迅诞生130周年,日本的出版社和中国书店合作,出版了《鲁迅的言辞》一书。

  虽然,包括《阿Q正传》等在内的鲁迅小说和杂文并不易于日本学生阅读和理解,但在大学里学习中国文学的日本学生,通常会在论文做题时选择研究《阿Q正传》和《故乡》。对他们而言,鲁迅略显艰涩的文风和遣词用句既是中文博大精深的奥妙所在,也是帮助他们了解中国过去和现在的一面镜像。

  鲁迅语录选摘

  鲁迅曾评价自己的作品,“不敢说是诗史,但其中有着时代的眉目”。终其一生,鲁迅历经社会动荡与变革:17岁时戊戌变法;30岁时辛亥革命;50岁时九一八事变……正是对救亡和启蒙旧时代的激昂疾呼,才有了鞭挞中国社会和国民性的力透纸背。

  本报特选取部分鲁迅经典语录,以飨读者。只言片语背后,要读懂中国现实,应先了解中国过去。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自题小像》1903年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的说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随感录四十一》1918年

  惟有民魂是值得宝贵的,惟有它发扬起来,中国人才有真进步。——《华盖集续编·学界三魂》1925年

  在要求天才的产生之前,应该先要求可以使天才生长的民众。——譬如想有乔木,想看好花,一定要有好土;没有土,便没有花木了;所以土实在较花木还重要。——《未有天才之前》1926年

  我先前的攻击社会,其实也是无聊的。社会没有知道我在攻击,倘一知道,我早已死无葬身之所了……我之得以偷生者,因为他们大多数不识字,不知道,并且我的话也无效力,如一箭之入大海。否则,几条杂感,就可以送命的。民众的惩罚之心,并不下于学者和军阀。——《答有恒先生》1927年

  中国中流的家庭,教孩子大抵只有两种法。其一是任其跋扈,一点也不管,骂人固可,打人亦无不可,在门内或门前是暴主,是霸王,但到外面便如失了网的蜘蛛一般,立刻毫无能力。其二,是终日给以冷遇或呵斥,甚于打扑,使他畏葸退缩,仿佛一个奴才,一个傀儡,然而父母却美其名曰“听话”,自以为是教育的成功,待到他们外面来,则如暂出樊笼的小禽,他决不会飞鸣,也不会跳跃。——《海上的儿童》1933年

  在中国,尤其是在都市里,倘使路上有暴病倒地,或翻车捽摔伤的人,路人围观或甚至高兴的人尽有,有肯伸手来扶助一下的人却是极少的。——《经验》1933年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就有拼命硬干的人,就有为民请命的人,就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且介亭杂文·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1934年÷

  即使艰难,也还要做;愈艰难,就愈要做。改革,是向来没有一帆风顺的,冷笑家的赞成,是在见了成功之后……——《中国语文的新生》1934年

  巨大的建筑,总是一木一石叠起来的,我们何妨做这一木一石呢?我时常做些零碎事,就是为此。——《致赖少麟》193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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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徐秀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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