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恋问题近日备受台湾媒体关注。近日,台湾的“教育部”为了保护学生,发文至岛内各级学校,要求将“禁止师生恋”纳入教师聘用条款。也就是说,如果发生师生恋情事,教师可能会遭到停止聘用的处分。消息传出,岛内各界议论纷纷,赞成者认为此举可以厘清师生关系的界线;反对者则认为在此自由恋爱的时代,只要合法,公权力无须介入私人感情领域。
事件源头
校园性侵案有上升趋势
近年来,岛内校园性侵和性骚扰案呈上升趋势,原本清净的校园,竟然变成少数“狼师”猎艳的场所。有数字表明,去年一年,岛内就有36位教师被检举有性侵和性骚扰等不法行为,经深入调查后发现,其中不少案件的源头便是“师生恋”。
台北市某小学刘姓女教师与14岁男学生相恋,并发生多次性关系。这位女教师后来被台北士林地方法院依妨害性自主罪判刑8个月。台湾高等法院后来又改判1年8个月。
女老师爱上未成年的男学生,仿佛日剧“魔女的条件”情节,惊动台湾教育界。不久前发生的一件女学生遭男老师强奸的案子中,涉案男老师竟辩称与被害人是师生恋,发生关系是你情我愿,并出示女学生传给他“我好爱你”、“我好想你”的内容暧昧短信为证。但法官认为,就算两人是情侣,也不能认定当天女学生是自愿行为,仍判定男老师罪名成立。
实际情形可能还要严重,有媒体报道说,岛内有学校为避免“校丑外扬”而对“狼师”采取姑息态度,使得更多学生受害。据统计,2005年至今,在有性侵和性骚扰不法行为的老师中,有近一半人没有受到校方的实时解聘,而要到事态不可收拾之后才“滚蛋”。
各方态度
学校:
赞成“师生恋禁令”
对于“教育部”要求各级学校教师聘约明订“师生恋条款”,岛内的大专院校多表赞成。中兴大学很早就明订了“教师应该避免与学生建立不当的亲密关系”规则。台湾师范大学校长张国恩表示,老师不应该与学生发展特殊关系,即使是以前曾教过、现在仍在同一学校也不适宜,最好等到学生毕业以后再说。中原大学校长程万里认为,只要学生还在同一学校求学,老师就不适宜与之发展情感关系。
位于新竹的清华大学副校长叶铭泉说,把师生恋列入教师聘约,严格规定,会有一定的警示作用。人本教育基金会南部办公室主任张萍认为,老师和学生间存在着不对等权力关系,无法发展出正常、对等的两性感情,“师生恋”这个名词,基本上“不可能存在!”且许多校园性侵通报个案中,老师动辄以师生恋或两情相悦作为推脱借口,事实上都是权力关系运作的结果。有老师表示,许多师生恋刚发生时也许都很美好,但当学生想要分手或交往不顺利时,就会因权力的不对等而变质。
学生:
会不会管得太多了
对于“教育部”的一纸通令,岛内学生另有看法,质疑教育主管部门会不会管得太多了?台大学生会长郑明哲说,如果是两情相悦,师生恋没什么不可以,“很多老师的太太都是他们以前的学生、助理,也传为佳话”。铭传大学广电系学生黄怡真认为,不是所有的师生恋都不被祝福,学校不应一味强硬禁止。
有学生认为即使有规章,执行也不容易。首先,师生恋的“恋”到底要到什么程度才需要予以告诫、阻止,恐怕不容易界定,其次,从爱到性,这个过程,教育主管单位要在什么时候介入、喊停呢?恐怕教育专家也难有答案。
有资深司法界人士认为,“教育部”未雨绸缪的作法可以理解,但感情阻止不了,大专学生、研究生心智已成熟,若加上恋爱双方均没有婚姻关系,贸然阻止教师和学生谈恋爱,实在没必要。律师吕荣海建议使用柔性劝说,取代强势驱离校园师生恋。
媒体:
质疑公权力介入能否禁绝
台湾媒体针对此事发表评论指出,师生恋是不宜鼓励,但若说禁,恐怕也禁绝不了。师生恋和师生间的性骚扰并不是同一回事,何者适宜公权力的手伸进来,这个分际该弄清楚。
台湾《中国时报》社论表示,“教育部”的这项禁止师生恋条款,原意是要依法保护14岁以下的学童。不过,因为一纸公文连大专院校也被列为禁止范围,如果爱恋的双方当事人已成年,却因为是师生关系而遭到禁止,这恐怕还有“违宪”之虞。
台湾《联合报》社论表示,师生恋不是硬邦邦的法律所能规范的。师生恋,可能是佳话也可能是悲剧,可能很浪漫也可能是痛苦。世俗看来门当户对、才子佳人之恋,未必幸福以终。当代的姐弟恋、异国恋,以过去某种标准看来的不伦之恋,现在则各有自认理直气壮的依据。明文规定、强力拆散、或父母泪眼恳求的禁恋,就算不是多此一举,也多半徒劳无功。
回到法治的现代社会里,教育部门发文强调遵守法律规范是应该的,但白纸黑字要求聘约载记禁止恋爱事项,实在有点“前现代”。师生恋和师生间的性骚扰并不是同一回事,何者适宜公权力的手伸进来,这个分际该弄清楚。
历史回顾
“师生恋”从来都是争议话题
台湾媒体报道说,因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传统伦理观念,“师生恋”始终是中国社会的争议话题,如近代知名作家沈从文与张兆和,鲁迅与许广平,钱穆与胡美琦都是知名的例子。
民国初年,作家鲁迅任教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时,与年龄相差18岁的女学生许广平相恋,当时也受到社会上许多讥讽与反对,许广平还发表了《同行者》一文,公开表达对鲁迅的爱。两人1927年结婚时,鲁迅46岁,许广平28岁,婚后相知相惜,成为文坛佳话。
作家沈从文也对小他8岁的学生张兆和一见钟情,写情书苦苦追求,但张兆和不领情,告到中国公学校长胡适处,但连胡适都帮着沈从文,历经四年追求,师生终于成婚。西方许多大学也有“师生禁爱令”台湾“教育部”性平委员会防治组召集人、辅大法律系教授吴志光研究指出,即使在两性关系比较开放的西方,许多大学都禁止教职员与学生发展恋情,即使两情相悦也不行;一旦发生,须向校方报告,并调班、回避评分。
2007年,英国多所大学发出指引规定,老师如果与学生相恋,需向校方报告,以免爆出老师“徇私”或性骚扰学生的丑闻。与学生恋爱的老师须向系主任报告,校方则会避免由该老师批阅恋人的成绩。美国的耶鲁大学、密歇根大学等名校,也禁止师生恋,即使是两厢情愿或未直接授课也不行。美国加州大学校董会也表决通过议案,禁止教职员与学生发生恋情或性关系。以自由校风著称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并指这样的关系会危害教学过程的正道。
延伸新闻
18岁儿子与40岁女教师上床 台中副市长痛哭
台湾消息 就在台“教育部”明令禁止师生恋话题尚在争议之际,11月3日,台湾媒体爆出台中市副市长萧家淇小儿子也是师生恋的“受害者”,身为人父的萧家淇在接受媒体访问时,甚至还一度泣诉。萧家淇以简讯向媒体表示,“作为一个父亲,此刻的心情,我相信各位一定能体会。”
据台湾今日新闻报道,知名补习班刘毅英文台中总部40岁的女老师阮薏颖,竟与台中市副市长萧家淇才刚满18岁的小儿子陷入热恋,萧家淇痛斥:“课业辅导到床上去这像话吗?”据指出,女老师事后已离开补习班,准备前往大陆。
萧家淇表示,日前他就曾接获消息,表示小儿子和阮薏颖两人走很近,大谈姐弟恋。萧家淇知悉后大表不满,痛骂“她怎么会对一个刚上大学、没谈过恋爱的小男生下手!”事发后好几天他们夫妇都陪在儿子身旁,希望安抚儿子情绪,看到小儿子这么难过,他们两人都很心痛。据悉,萧家淇事后也曾打电话给阮女,希望她放过他儿子,阮女被骂到边哭边道歉。
本版特约撰稿 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