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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福叔救人牺牲 遗体今早打捞上岸

2011年11月17日15:10
昨日,福叔的二女儿悲伤地打开手机给记者看,说图片是爸爸失踪前拍摄的,还说爸爸救人时就是穿着这一套衣服。
昨日,福叔的二女儿悲伤地打开手机给记者看,说图片是爸爸失踪前拍摄的,还说爸爸救人时就是穿着这一套衣服。
昨日,福叔的妻子知道丈夫还未找到时,坐在家里抱头痛哭。
昨日,福叔的妻子知道丈夫还未找到时,坐在家里抱头痛哭。
李福根:54岁,芦苞渡口渡船船长,家住芦苞镇成功路,有2女1子。邻居眼中憨直老实的渡船船长,对任何事情都不计较,任人怎么说都无所谓,乐于助人,看到街坊在忙,总会乐呵的多问一句“需不需要帮手啊”。
李福根:54岁,芦苞渡口渡船船长,家住芦苞镇成功路,有2女1子。邻居眼中憨直老实的渡船船长,对任何事情都不计较,任人怎么说都无所谓,乐于助人,看到街坊在忙,总会乐呵的多问一句“需不需要帮手啊”。

  11月17日11:30最新消息:据佛山日报记者发回信息,佛山福叔已找到,遗体打捞上岸。

  统筹/佛山日报记者 李锋

  采写/佛山日报记者 张少鹏 宾水林 李锋

  摄影/佛山日报记者 卢奕诚

  昨日上午10时,看着家里的仅有的三张爸爸和妈妈的合影,李静和弟弟、妹妹哭成一团,而梁少兰早已瘫倒在床上。

  下午1时30分,搜救的两艘渡船停在岸边休息,李福根的“粤三水渡2009号”船头竖着一杆竹竿,竹竿上挂着李福根的外套,路边站着许多行人。他们等待福叔归来,弟弟李友根双眼早已布满血丝,从搜救开始到昨天下午,他都没有合过眼,望着滔滔江水,不肯回去休息。

  下午2时30分,渡船重新出发。李友根说,他们要去更远的地方搜寻。

  憨直老实的好船长

  11月16日5时30分。手机闹钟响起,迷迷糊糊睡梦中,梁少兰翻身,伸手去推枕边人,“阿福,天亮了,起身啦”,手却落了个空,她恍然意识到丈夫不在旁边。难忍伤痛,她径自坐起,呜呜又哭了起来。

  时间倒转到15日这个时候,闹钟响起,梁少兰做了同样动作,丈夫李福根支吾一声后,翻身起床,洗漱完毕,穿衣出门。

  6时20分,经过老友刘绍华的门口,李福根照常乐呵地向这位老友打了声招呼,在路边早餐店吃完早餐,他向北江三水芦苞水闸渡口方向走去。

  渡口离家不远,但也不近,从他家到渡口要转不少街道,但李福根走起来轻车熟路,15分钟就可以。他父亲是渔民,兄弟姐妹四人打小在北江长大,个个练就一身好水性。16岁,他进入芦苞水运公司,开起了渡船;2007年,公司解散,他和谭巧贤承包了一艘渡船,继续在江上谋生。

  7时左右,李福根抵达渡口,和谭巧贤聊了几句后各自上船,准备8时30分开船。

  乘客陆续到达,李福根忙上忙下,帮人搬行李,不少人开他的玩笑,叫他“蠢仔福”,他则报以微笑。8时30分,伴随“哒哒”声,渡船开出。

  此时,李福根的生活,平静如北江水。

  在义兄欧奇武眼里,这就是李福根:憨直老实的渡船船长,对任何事情都不计较,任人怎么说都无所谓,乐于助人,看到街坊在忙,总会乐呵的多问一句,“需不需要帮手啊”。所以,他自小就有“蠢仔福”的花名,至今仍有不少老朋友这么叫他。

  “叫他福哥也行,叫他阿福也可以,叫他‘蠢仔福’也无所谓。”妹妹李开心对这个大自己10岁的哥哥,有着深厚感情。打从3岁妈妈过世之后,这个才读到小学三年级的二哥,就辍学回家带她和小哥,从小玩到大。记忆中,二哥从没有跟人吵过架红过脸。

  最近一次看到二哥情绪激动,是在11月11日,老爸火葬时,二哥哭成泪人,“他一直很孝顺,老爸晚年患了前列腺炎,他经常整晚守着他”。

  9时,渡船准时返回靠岸,李福根等客人上岸,拴好船只后爬上陡峭的河堤,与等待多时的大哥李金华碰面,两人商议好了当天一起到居委会给过世的老爸开死亡证明。

  9时15分,居委会一名工作人员接待了兄弟俩,帮他们办好手续,之后兄弟俩就各自回家。

  勤俭持家的好父亲

  李福根的家位于芦苞镇日翠花园C区2号,一栋两层楼高的红色房子,建于2004年,至今屋内家具摆设简单,客厅显得空荡荡,仅摆着几张沙发和一台电视,乔迁时亲人们送的“安居乐业”的红镜子是墙上唯一的挂饰。一楼的3个卧室,除了床再无他物。

  不过,这所房子却耗尽了他大半生的心血。

  大女儿李静回忆道,7年前一家人挤在北江大堤附近一座10多平方米的老宅,连转个身都辛苦。老屋拆迁后,父亲跟舅舅借钱,盖了这栋新房子。李金华说,钱直到这几年,儿女开始工作的时候才还清。

  他叹息道,弟弟一生命苦,少年丧母,拉扯弟妹;中年妻子体弱多病,生活的重担一直压在他身上。但即便在最困难的时候,李开心也没有见过二哥对家里人发过脾气,打骂过孩子。一直咬牙坚持供着2个女儿读完中学,儿子读完技校,“所有的苦都自己捱,从不跟别人说,他很疼小孩子的。”

  李静证实了这个说法,她已出嫁,丈夫是湛江人,育有一子,小名熙熙。今年5月份,她带着外孙返回三水工作,李福根对外孙疼爱有加,“连别人请吃夜宵,他都会带上熙熙。”

  给父亲办好死亡证明后,10时左右,李福根回了一趟家,对着正在洗衣服的女儿抱怨自己太久没打电话回湛江了。

  抱怨完之后,他就出去买菜准备做饭。10时30分左右,他买了8块钱的猪腰,准备炒昨晚剩下的西兰花。

  这让李静有点惊讶,因为过惯苦日子的李福根节俭,鞋子磨出了洞还不肯换,裤子穿的是小舅子的旧裤子,“有时候给他买件新衣服,他都会埋怨浪费”,但这次父亲出手有点大方。

  李福根的弟弟李友根说,哥哥平日里最大的消费就是抽烟,4块钱的红梅软包,即便这样,他也舍不得抽,经常会去买烟丝自己包。在李福根的“粤三水渡2009”上,至今还留着一袋子卷烟。

  福叔失踪后的一家人

  11时48分,李福根吃完午饭,在客厅看电视,李静因为手机有问题,要出去维修,临出门时叮嘱看电视的父亲出门时锁好门窗。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父亲,谈及此,李静泣不成声。

  12时45分,李福根出门,准备去开1时的船。他走过刘绍华的家门口,又叫了一声“华记”。刘绍华请他进去喝茶,“他说没空,1点要开工了,下次吧。”

  刘绍华以为,下一次就是当晚的六七时。因为按照以往,李福根会在傍晚5时30最后一班渡船靠岸后回家,然后买菜煮饭,然后给在网吧上班的李静送晚餐,送完回来,他就会过来串门。

  刘绍华没有想到,这次老友再也没过来。下午3时多,刘绍华被告知“李福根出事了”。

  最早知道李福根出事的是李金华。1时50分,李福根的同事打他手机,没开口说事情,就一直叮嘱他要冷静,不要激动。他整个心都悬了起来,觉得大事不妙,“听到的时候,头要爆炸了一样。”

  李福根遇险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芦苞。下午2时左右,71岁的欧奇武收到消息,从床上蹦了起来,他无法相信,从小在江边长大,水性如此了得的李福根会溺水失踪。他赶往渡口,要去看个究竟。

  更多的家属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有去渡口的,有去李福根家的。3时左右,李静没来得及去网吧上夜班,就接到堂弟电话,要她赶紧回家。回到家时,伯母、婶婶神情凝重,并一直催促她打电话给在开发区工作的弟弟,但就是不肯透露消息。

  下午3时半,纸最终包不住火,李氏三姐弟还是知道了消息。最晚知道的是妈妈梁少兰,没人告诉她,但她从人群慌张的神色中发现了异常,“知道后,哭到腿抽筋,打了镇定剂,才睡着的。”

  救人者

  轻生者

  好人阿良将去探望福叔家人

  陆伟良年轻时走过弯路,浪子回头村民夸其乐于助人

  昨日,面对不断来访的记者,陆伟良不断重复着几句话:“没想那么多,救人要紧”、“本能反应”、“正常人都会这样做的!”

  这个44岁的中年男人有些腼腆,但难掩其坦荡,并不讳言“曾服过刑犯过错,受过深刻的教育。”也因为如此,他觉得自己很幸运,10年后重新回到村里,没人在后面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帮忙介绍老婆,让他终于有了一个新家。

  当听到船长再没有浮起来,游到岸上的陆伟良眼泪一下飙出,至今内疚。过两天,他打算去看望福叔的家人。

  “我应该回头拉他”

  西河新西村牌坊对面,一棵30年的银莲树枝叶繁茂,树下是一小卖部,后面接着一座简陋的平房,这是陆伟良一家人的住所。小卖部则是陆伟良82岁的老父开的。

  15日6时多,陆伟良和妻子范小燕吃完早饭,推着摩托车赶往渡口,他们要赶最早那班船。

  他们要去芦苞旧潭村帮大姐割稻谷,“姐夫60岁了,身体不好,能帮就帮一下!”陆伟良说,他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哥哥2007年死于车祸,弟弟小时便继养给表姑。

  上午11时多,三人收完稻谷,吃过午饭后,他的右侧肩周炎又发作,痛得不行,吃了两片止痛片才勉强上路。

  中午1时许,陆伟良和妻子赶到芦苞水闸渡口,把摩托车推上“粤三水渡2009”,船长是李福根。“我和他不熟,大家都叫他阿福。”陆伟良说。

  渡船行至江中,江风拂过,让陆伟良感觉肩周炎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他正要给岳母打电话, 此时他听到妻子范小燕惊叫:“有人跳水了!” 妻子一把抢过手机,让他赶紧下水救人。 陆伟良想都没多想,跟着跳了下去,连鞋也没脱。

  这段水域正好是河道转弯处,水流湍急,游了50米,陆伟良抓住了女子的左手,李福根则拦腰将女子抱住,试图往岸边游去。但女子不配合,挣扎着推开他们,和孩子沉下水底。渡工谭巧贤向江面抛出救生圈,并试图操舵转向救助落水者,不料渡船搁浅在沙滩上。

  浮头,换气;浮头,换气,水中的陆伟良和李福根有过两次眼神交流,然后又潜下去继续寻找。

  陆伟良说,折腾了10分钟,两人感觉体力耗尽,只得放弃,一前一后向岸边游,“踩到地的那刻,我心里才踏实。”他瘫坐在地上休息了五六分钟才缓过神。此时,岸上渔民跑过来说,阿福还没有游上来。

  “我很后悔,我应该回头把他拉上来。”陆伟良一下子眼泪飙出。

  踏实勤奋的阿良

  搁浅的渡船离岸尚有100多米,船上的范小燕心里焦急,她远远地看到只有一个人上了岸,不知是丈夫还是船长。直到傍晚5时,在派出所录口供的陆伟良借来一位渔民的手机报平安,范小燕这才安心。

  陆伟良说,妻子心急如焚,但没有后悔叫他下水救人,事后还一直在念叨,“如果我上岸后她也在旁边,她肯定让我下水,把船长也救上来。”

  西河新西村有390多人,多数村民四处打工维持生计。回到村里的陆伟良,也是到处打零工,早出晚归,村里人都说“阿良变了!”在他们眼中,陆伟良是一个很踏实、勤奋的男人,到处去打散工挣钱,重新把平房简单装修了一番,加建一个卫生间和厨房。邻居还说,阿良平时很照顾村里老人,看到路上的老人会扶一扶,看到别人掉东西了,会走上前提醒。

  不过,谈及陆伟良过去的十年,村民就变得小心翼翼。反倒是陆伟良,并不讳言自己曾服过刑,三年前才回到村里,“当年年少轻狂,人生走过一些弯路。”

  面对82岁的父亲、76岁的母亲,他最大的心愿是有一个新家。而妻子范小燕让他实现这个心愿。

  “我和她在十几年前就认识了,当时她还是十二三岁的女孩。”每当忆起与妻子的缘分,陆伟良一脸甜蜜。十几年后,当朋友牵线时,陆伟良和范小燕见面的第一句话,“原来是你啊!”范小燕选择了陆伟良。

  就在事发前的14日晚,两人坐在客厅看电视,一个法制栏目正在讲述一名黑帮老大从狱中出来后创建搬运公司,创业成功的故事。范小燕当时对丈夫说,“你看看,人家出来了照样可以做好人,良,你肯定也可以。”妻子这一番话,让陆伟良很感动。

  今年5月,陆伟良和范小燕领了结婚证。“装修完房子,没钱摆酒,只请家里人吃了个饭。”陆伟良傻笑说,以前房子没人收拾,又脏又乱,现在妻子每天打扫得干干净净。

  陆伟良的新房,虽然陈设不多,但衣物、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 而最让范小燕有点意外的是,陆伟良还会了针绣。“一个大男人竟然会绣东西,我都很吃惊。”范小燕说,每天空闲时,陆伟良就教她针绣。在他们简朴的新房门口旁,有一个未完成的刺绣,上面绣着两只鸳鸯和“家事兴”三个字。

  “家和万事兴,还差中间两个字。”陆伟良笑说,完工后,他会将针绣悬挂在厅堂的中间。

  离婚一个多月 携脑瘫儿跳河

  轻生女子跳河前曾接到一个电话,前夫不知其出事

  “是我对不起她,但她也不应该选择轻生啊!”昨天下午,在出事的芦苞渡口前,卢瑞权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年纪轻轻,为何如此狠心抱着年幼的儿子跳河轻生?昨日,记者几经辗转,找到了前日跳河轻生者叶倩婷的前夫卢瑞权,及其前夫家中兄弟,试图探寻叶倩婷携子跳河背后的故事。

  前夫不知前妻携子跳河

  “阿婷出事了?不可能!她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的。”叶倩婷携子跳河过去了28个小时,直到记者告诉其前夫卢瑞权,他才知道前妻出大事了。听到这个不幸,卢瑞权呆坐在地上,静默了好一段时间。

  一个多月前,卢瑞权和叶倩婷还是夫妻。2005年,两人登记结婚;2007年,叶倩婷户口迁入丈夫所在的四会迳口镇迳口居委会。一年后,他们爱情的结晶——儿子小健出世。夫妻俩长期在三水大塘打工,丈夫在某工厂当保安,妻子则在大塘永平一发廊上班。

  据卢瑞权的二哥卢瑞荣介绍,上月10日左右,两人协议离婚。“离婚是她提出来的。离婚之前,我们都有大半年没在一起了。”卢瑞权说,儿子由前妻抚养,自己每月出500元的抚养费。

  对于离婚原因,卢瑞荣说,弟弟阿权平常喜欢赌博,不怎么照顾家里,可能很少给家用。

  抚养脑瘫儿生活艰辛

  谈恋爱、结婚生子,卢瑞权和叶倩婷原本也有一个令人羡慕的美好家庭。但3年前的一场意外,让这个原本美好的家庭冷战不断。

  “那是侄子小健1岁零3个月的时候,小健发高烧,后来经省儿童医院诊断为高烧导致脑膜炎。”卢瑞荣说,看病花光了家中的积蓄,更严重的是,从此小健不会说话,不会自己吃饭,一切都要人打理。而这个照顾脑瘫儿的重任自然落到了母亲叶倩婷身上。

  “弟弟可能很少给家用,阿婷自己带着小孩找工作。”卢瑞荣说,一边工作一边照顾脑瘫的儿子,辛苦程度可想而知。而卢瑞权也坦承,自从小孩得了脑膜炎后,两人就经常冷战,偶尔也会发生口角,阿婷甚至说出要“自杀”之类的话。

  但卢瑞权万万没想到,阿婷真会选择这条路。

  跳河前接了一个电话

  据三水警方通报,叶倩婷跳江时所携小孩为其亲生儿子。据叶倩婷的朋友反映,当时叶倩婷乘搭渡船过江探望堂姐。

  谭巧贤在事发渡船上主要负责收钱。“当时,跳江者坐在船头位置,长头发、黑毛衣、短裙,手中抱着一名幼儿。”谭巧贤说,上船后,她一直在不停地用手机发短信,随后来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未接,接听第二个电话后,叶倩婷把电话放到随身携带的手提袋中,抱着小孩跳入水中,只留下手提袋在船上。

  “昨天,我和阿婷没有通电话,也没有互发短信。”卢瑞权说,14日晚,他们还通过电话,但并不知道她携子跳河的具体原因。

  在渡船上,叶倩婷给谁发短信?又是谁给她打电话?为何听到电话后,她选择了跳河?这至今仍是一个谜。

(责任编辑:杜伟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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