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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就快来了。”昨晚7点,再次询问司机“何时能离开的”的刘云又得到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她后悔透了,不断嘟囔着诸如“为什么要买汽车票回家?”之类的话埋怨着自己。
从兴化到武汉的大巴车鄂A8E760已经因为故障滞留在浦口区整整24个小时了,淅淅沥沥的冬雨中,车上的归乡客,依然没有看到离开的希望。
快报记者 贾磊/文
快报记者 施向辉/摄
等啊等
有人等不及先走了
在浦口区浦珠路和柳洲路的交叉路口,很容易就能看到这辆大巴车它静静地停在慢车道上,任由雨水打湿了窗户,车门紧闭着,很寂静,靠近车头位置,才能看到几个人闲坐着聊天。车门很容易被敲开,一位女性乘客熟练地使用着大巴车控制台上的按钮控制着车门。
“我们昨天(17日)从泰州兴化出发,19点时,大家发现车子突然停了。”车上的一位乘客告诉记者,此后,二十多个小时的停车时间里,大家因为要下车吃饭或者上厕所,都已经学会了控制车门。
天气并不好,车厢里的光线忽明忽暗,乘客们大多躺在床上,或眯着眼睛养神,或盯着窗外,有几张床铺上空着,有人告诉记者,他们已经耐不得等待先行离开了。因为空调停了,车里的温度有些低。
昨天下午4点,这辆车和42位乘客已滞留南京21个小时,这些旅客中,有6岁的儿童,也有年近70的老人,他们大多数没有来过南京,却一刻也不想在这里耽误。
等啊等
接人的车子没影子
汽车故障来得突然。前天晚上7点多,汽车来到这里时,突然熄了火,两位驾驶员下车鼓捣了半天,还是没有反应。“当时车上一个小孩说要上厕所,我们下了高速,没想到车坏了。”一位驾驶员解释。
“再等一个小时,我们就能修好车子。”当一位旅客在停车时询问驾驶员时,他这样回答,但直到昨天早上4点,旅客们获得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修不好了。”
“发动机出了问题,应该是一个泵坏了。”在车上,正在闭目养神的副驾驶员被记者喊起来时,明显有点不耐烦,他告诉记者,要想修好车,得从西安买来德国产的零件,才能配上。
这位始终不肯透露姓名的驾驶员说,已经跟武汉的总公司联系过了,他们会派班车来把旅客接走。
但这个时间被一拖再拖,从中午1点,被推到两点、三点、四点,当记者四点半问驾驶员时,他告诉记者,车子已经到了扬州。“路上说不定会堵车,你们看天气不好。”这位驾驶员一遍遍安慰着不耐烦的乘客们。
就像所有人不再相信的那样,直到昨天晚上7点,来接人的车子始终没来。
等啊等
司机被迫招待午餐
其实一开始,乘客刘云还是很相信司机的,当车子刚刚停在路边时,这位在兴化刚刚打工一年的年轻人,还安慰着同行的伙伴,“再等等,很快就能回家了。”
刘云毫不掩饰自己想要回家的迫切心情,当工厂放假后,她就买来了大包小包的礼品,只是因为在网上没有抢到火车票,才选择了这趟贵了许多的大巴。“320元呢,到武汉要比火车快些。”
实际上,武汉并不是刘云这趟行程的终点,按照平时的车速,开车12个小时后,下了车,她还要再买一张回荆州老家的车票。
这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趟归乡之路的坎坷,她只准备了一顿路上的晚餐。昨天中午,她像其他乘客那样,没了口粮,但大家很快想到了办法。
“我们说要退票,成功让司机中午请客吃了一顿肯德基。”刘云笑着说,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什么时候能开车啊。”
因为开不了车,旅客们面临越来越多的问题,家人的担忧在不断增多,而且除了吃饭,上厕所也是个大问题,因为在主干道的旁边,没有厕所,但还是少有旅客敢于在路边解决。
等啊等
大家聊起《人在囧途》
另一个麻烦是,大家的电话都没电了,在跟家人诉苦旅途坎坷的时候,刘云的电话也关了机。因为联系不到家人,越来越多的人变得不耐烦,他们一遍遍催促着司机,让他赶紧叫车来,让自己回家。
直到一个小伙子在不远处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大家的情绪才稳定了些。
这趟旅途糟透了,唯一的好事是不少人因此成了朋友。昨天下午,刘云和新朋友们在车头位置聊着天,聊家乡吃的,聊在工厂里受得委屈,聊电影《人在囧途》,“我们赶上王宝强了。”一个年轻小伙子说完,自己也和大家一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