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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哲罗普洛斯:深情凝视20世纪

2012年02月10日17:27
来源:南方人物周刊 作者:张海律

  凝视之主题:旅途、边界与放逐

  流传数千年的古希腊神话总是交织着神界、人界和人神间的残酷纷争,安哲电影里吵闹的政治运动、兄弟兵戎相见的战争、军事独裁下对自由人士的迫害,也如同无法抗拒的宙斯之手,将20世纪的人类紧缚着,死死拴在普罗米修斯受难的高加索悬崖上。每每战争过后,神话里的英雄踏上返乡的旅途,失意者则被放逐。

  旅途、边界与放逐,也就成了大师从未停下的故事主题。希腊神话,尤其是阿伽门农和奥德赛命运各异的归乡旅途(前者被妻子和情人所害,后者算是凯旋),经常以变形的样貌涌入安哲的叙事。《重建》和《流浪艺人》都设置了一个如同阿伽门农传说的五口之家,《流浪艺人》中的主角名字更是直接引自阿伽门农之子俄瑞斯忒斯,在不同时空坐标下,巧妙并置和压缩了古希腊悲剧大师埃斯库罗斯的“俄瑞斯忒斯”三部曲。安哲在服兵役的年纪,曾完成了一次小型任务,因为地理上的穿行和心灵深处对“另一面希腊”的发现,让其在以后的电影作品里也热衷于通过在国土之上的游历,去呈现希腊(尤其是北部山区)阴霾沉重的那一面。“漂泊/沉默”三部曲中,《塞瑟岛之旅》是一次奥德赛式突如其来的归乡,那位带有导演自传痕迹的父亲斯皮罗成为被时代遗忘的英雄;《养蜂人》中的斯皮罗是在女儿远嫁后一次茫然的上路;献给自己孩子的《雾中风景》则将主宾调换,成为酝酿某种奇迹的寻父电影,两个孩子在雪地里奔跑,路上行人像被施了定身术,呆呆看着天际,雪让时间停了下来,不停的是他们的旅程。

  《雾中风景》中的小亚历山大关心“何处是边界?”于是,下一个主题跟着20世纪末支离破碎的巴尔干,进入安哲的叙事空间,奥德赛式的越界旅程开始,并带来1990年代的“边界/追寻”三部曲。“人越过国界时心中常想,过去后真能和那边的世界平衡吗?如若回到一个叫家的地方,是什么感觉?”这个疑问,在《鹳鸟踯躅》中以看似在物理上不可逾越的激流和铁丝网做出呼应,一对新人及其亲朋在河的两岸开始一场肃穆的婚礼,穿黄色工作服的工人攀上铁丝网架起沟通彼此的电话线。《尤利西斯生命之旅》和《永恒与一天》同样借助前南解体后的战乱和难民背景,分别深刻表现人类沟通谅解的边界和终极的生死边界。

  迈入21世纪后,因拍摄热情重燃而缓慢雕琢出的“希腊”三部曲,虽说有些刻意地让一个虚构的希腊裔家庭,去遍历了上世纪所有最悲情的历史事件,却是为了最好地提炼动乱年代人类不得已的放逐命运。1919年离开被红军攻下的敖德萨,逃亡希腊后经历与土耳其颠沛流离的人口交换,情人又追逐着美国梦而远行(《悲伤草原》);他们加入希腊共产党的移民后代,到1953年的哈萨克斯坦学习革命经验,在斯大林逝世后,又与爱人分别,开始苦难的劳动营岁月,结识了政治解冻后去往以色列的犹太情人(《时光之尘》)。若真有这么一个家族,那么他们绝对该是荷马大书特书的新奥德赛苦旅。

  凝视之对象:从政治历史到微小生命

  1968年,安哲曾完成一部20分钟的短片《放送》,讲述一个“寻找理想的男人”的电视台娱乐节目,在大街上被选中的最普通公务员悉心打扮后来到台里,却被以最程式化的工作模式晾在一边。短片讽刺了当时媒体的虚假性,往更深一层探寻,在那个左翼学生运动风起云涌的年代,安哲不啻为“法兰克福学派”的信徒,认定庸俗的大众文化将会瓦解工人阶级的斗志。随后他于军事独裁年代,以暗喻手法拍摄的那些长片,无一不在美学和叙事上体现着这个学派的精英意识。《流浪艺人》被其自称为“最马克思主义的作品”,《猎人》因对当权者亦真亦幻的审判(右派们幻想自己被游击队枪决)而被视为“斯大林主义”式的电影。直至1980年的《亚历山大大帝》,才通过外国殖民势力、山村共产党支部和被民间放大为神的亚历山大匪帮,来让裹挟其间最为被动的共产主义理想破灭。“10年后,我们都看到了结果,很多人都相信世界在往好的方向变化,社会主义就是这样,由于其终结,每个人好像都失去了梦想。”

  和大多导演总在狡辩“我的电影与政治无关”不同,安哲从不避讳其作品中厚重的政治历史背景,至少在《塞瑟岛之旅》前,历史于他从来都不是一道烘托主人公命运的背景板,而是影片最实质的部分,是叙事中与群像等量齐观的绝对主角。他师承安东尼奥尼并进一步建立“镜内蒙太奇”的超长镜头,更是一幅幅历史穿梭流动的集体回忆画卷,《尤利西斯的凝视》开篇,摄影机就在反复摇移间完成40年的穿越,即便在业已克制许多的遗作《时光之尘》中也留有此种“历史主角登台表演”的一场戏——1999年的3位老人步入大年夜的柏林酒吧,斯皮罗一人往景深处走去,服务员竟说起英语,场景回到他1974年寻回艾连妮的多伦多。

  安哲电影中的主角从群像重回悲喜的个人,“漂泊/沉默”三部曲的父亲,“边界/追寻”三部曲的旅者,未尽的“希腊”三部曲中的爱人,都是在历史洪流之外难以被人听到的、呜咽着的涓涓细流,以不同的命运汇入并书写了20世纪历史。

  “20世纪的欧洲,从萨拉热窝开始也在萨拉热窝结束,人们难道没能从历史中学到什么吗?”带着这样的失望和悲观,安哲罗普洛斯在上世纪末走向了关于生命的终极追问。《永恒与一天》中,恐惧着最后一天的诗人问梦中的妻子,“明天会持续多久?”“比永远多一天。”妻子温柔地回答。

  部分资料来源:

  《安哲的电影世界——日本作家池泽夏树访谈》视频

  《尤利西斯的凝视》(诸葛沂著)

  《发现安哲罗普洛斯》(Michel Ciment/Helene Tierchant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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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徐秀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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