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范进彬辅导小龙做作业。记者黄澄锋 摄
离广州市区60多公里的番禺区石楼镇的海鸥岛,四周环水,一间破旧的寮棚翻开了帆布的一角,一缕阳光射了进来,14岁的小龙跪坐在地上,借着阳光,趴在小椅子上做着初三数学题。
小龙是一个苦命的孩子,生下来的第二天,襁褓中的他,就被妈妈抛弃。一岁时,嗷嗷待哺的他,又成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爸爸出海打鱼一去不复返了。抚养小龙的重担从此落在了60多岁的爷爷、奶奶身上。
两位老人平时只能在海边横沥摸鱼捞虾,月入仅数百元,加之爷爷身体羸弱,只能靠坚强的奶奶独力支撑。
这样的苦日子,一日一日撑过,小龙也一天天成长。此时,又有一道难题仿似另一座沉重的大山,突兀地横亘在这个可怜家庭的面前:由于爸爸失踪,母亲嫁人,小龙一直未能上户口。 “黑户口”的身份,给他的上学、村股份分红等带来重重困难。年迈的奶奶从小龙四岁开始,就为他申请户口,惜因手续、资料不齐,不符合入户条件而一直未能如愿。小龙遂成了“黑人黑户”。
直到村里来了一位名叫范进彬的社区民警,他的生活和命运从此开始了改变。
文/记者陆建銮 通讯员侯荣、倪少英
2006年,当时才警校毕业的范进彬成了小龙一家所在的江鸥社区的社区民警。在走访过程中,他了解到了小龙一家的身世。
民警不懈感动小龙母亲 范进彬主动为小龙入户的事到户政部门咨询。了解到小龙的这种情况需要亲子鉴定,范进彬又多方寻找,与已嫁到别处的小龙生母取得联系。可是,小龙母亲考虑自身处境,顾虑重重,不肯去做亲子鉴定。前后数月,范进彬苦口婆心的解释,终于感动了小龙母亲,答应去做亲子鉴定。
2007年元旦这一天,范进彬兴致匆匆,放弃了难得一次的回家探望父母机会,开车带着小龙以及小龙爷爷、奶奶,一起去接小龙母亲做亲子鉴定。孰料,车子到了,小龙母亲却又不肯出来了。范进彬打她电话怎么也不接。
一而再,再而三,范进彬还是不放弃,最终还是感动了小龙母亲。2007年5月1日,范进彬接上小龙和小龙母亲,终于走进了中山大学法医中心,完成了至关重要的亲子鉴定。鉴定结果出来后,范进彬继续为完善、补充小龙入户材料而奔走于各个行政部门。
2007年12月31日,范进彬终于成功帮小龙办理好了入户手续,前后花费共2年时间。“自己都很高兴,所以对这个日子记得很清楚。”憨憨的范进彬呵呵说道。
重要的是,这一天,也是村里股份固化的最后一日。在这关键的最后一日,不再是“黑人黑户”的小龙,有幸赶上了村里股份这趟最后的末班车。自此,小龙一家随后申请到了每月几百块的低保,加上村里年底1000多的股份分红,经济困难情况得到了一些改善。
小龙自闭的心渐渐打开 解决了户口问题,范进彬还在不断关心小龙的情况。自幼失去父母疼爱,家庭经济极度困难……再傻的孩子,也会慢慢觉察自己这种与他人极为不同的身份和处境。这种无形的,却又强大异常的精神压力和心理压力,使小龙成了一个极其自卑和内向的男孩子。
范进彬经常去找他谈心,辅导他做作业,还特意找到小龙的老师,希望老师上课时多提问小龙,帮小龙融入大家的生活。
小龙读初中了,需要一台学习电脑,范进彬知道有一义工组织有些电脑,于是联系他们能否赠送一台给小龙。寒冬腊月,范进彬看到小龙只穿着单薄的校服,赶紧拉着他去商场买棉衣。“让他过个好年,不然,冻冰冰的,我心里也不好过。”在小龙的房间里,有范进彬送的衣服,也有番禺市桥义工送的被子。
慢慢地,小龙心态在变化,变得开朗,变得阳光,学习成绩也越来越好了。“特别是初中的这几年,他的学习成绩冲上去了,还拿到了学习进步的奖学金。现在学习不错,又听话。”小龙奶奶说,她打心底感谢范进彬。
5年关爱 从不间断 5年的光阴,虽然范进彬早已不再是小龙所在村的社区民警,但他对小龙的关爱并没有停止。“小龙奶奶也承认,有什么困难,不管大事小事,不管多晚,都会给我电话,问我。”这其中还包括一个有趣的打电话送鸡故事:“小龙奶奶养了一只鸡,几次打电话给我,说是要送给我的,叫我快点过去拿。我说不用,她非得要送,这样推来推去,鸡都养了好久了。我跟她开玩笑说,我做这些事,不是为了您这一只鸡……哈哈哈。”说起这件事,范进彬开心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