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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愿者跪在家属旁供图/《法治晚报》记者 刘汩 |
失联者的家属仍在继续等待。8日凌晨2点40分，马来西亚航空公司的航班MH370与管制中心失去联系，原定北京时间6点30分抵达北京的航班未能准时出现。逐渐赶来的家属被安排至丽都酒店，而他们的身边也出现了一群身穿蓝马甲的义工。
8日晚11点30分左右，来自台湾佛教慈济基金会北京地区的21名义工进入丽都酒店家属区，开始心理干预的工作。
9日上午，慈济方面派出50名义工再一次来到家属区，林紫心理机构在发出公益心理干预的帮扶信息后，也陆续接到请求，9名义工前往位于丽都饭店二楼多功能厅的家属区。悲伤在这些失联者家属中蔓延，混杂着愤怒和失望，而义工们始终在试图通过他们的行动，让家属感受到希望。
跪在悲痛家属旁的义工
昨日上午9点50分，马来西亚航空公司的商务总裁在另一位马航工作人员陪同下出现在丽都饭店家属区，家属们很快围了上去。
此时距飞机失联已经过去30多个小时，马航的工作人员在丽都饭店发布信息，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尽管我们希望出现好转，但我们持悲观态度，搜救时间越长，结果可能越悲观”。现场家属听到消息后，哭声从人群中传出，一瓶矿泉水飞向发布台。
一名男性家属坐在靠墙的椅子上，表情难掩悲痛。一名慈济的义工紧握家属的双手，双膝跪下，连声安慰，“要坚持，要坚持。”
这一幕被相机抓拍下来，传上网络，远离家属区的马航失联事件关注者通过画面在内心解读。“家属坐在椅子上，我们义工一般都会蹲下来，或者采用其他比较舒服的方式，这是为了与家属靠得更近，互动更容易”。在现场的慈济义工曾云姬未曾见到这一幕，此时她正在陪伴着另一位悲伤的家属，无暇顾及周边发生的事。但作为慈济义工团队北京地区的负责人，曾云姬试图解释义工下跪的举动。
每一次的信息发布，家属的情绪都会起伏，进而引起一阵骚动。但多数时候，一些家属留在椅子上休息，有的家属在不断接打电话，家属区内并没有太吵闹。
中、马义工会集
8日晚11点30分，约定的发布会时间已到，聚集在丽都饭店的媒体记者陆续赶到国都酒店，但马航人员并未在早先定下的时间出现。在另一边丽都饭店，台湾佛教慈济基金会北京负责人曾云姬带着21名义工在酒店安抚家属。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陪伴和关怀。”昨日上午9点左右，曾云姬带领50名义工，再次来到丽都饭店家属区。这个义工团队里，35名义工来自北京，15名义工跟随马来西亚航空公司而来。
家属的情绪并不稳定。刚到达家属区时，50名义工以一对一的方式，和不同的家属沟通。“陪伴关怀是我们现在最容易做到的。”曾云姬告诉北京青年报记者。
现场缺少椅子，慈济义工团队调度了60把椅子过来。家属的情绪渐渐稳定，部分义工聚在一个房间内，与家属区紧邻，等待家属需要，随时到位。另一部分义工在家属区内，轻轻地走动，观察家属们的情绪。
有些家属主动找到义工的房间，在门口向义工提出陪护的要求。更多的时候，义工们主动询问家属，提供茶水和点心。
临近下午1点，义工开始分发餐票给家属，并努力让每一位家属都前往餐厅用餐。等到负责后勤的义工做好饭送到饭店来时，家属区的义工们则分批解决他们的午饭。
企业主动要求义工帮助
从8日上午听到航班失联的消息后，吴霞和团队里的义工就已着手准备对乘客和家属心理干预预案。团队在北京的义工有50多人，同时上海方面也已经准备好随时前往北京。信息随后通过朋友圈发布，在接受北青报采访后，消息也在媒体上报道。
提供公益心理干预的消息发布后，昨日凌晨4点左右，林紫心理机构开始接到第一个电话。随后，不断有人拨打电话咨询。“这些人准备转发，想要提前确认信息真假。”吴霞告诉北青报记者。
昨日上午11点，一家企业的管理人员看到信息联系了林紫心理机构，提出需要9名义工。“他告诉我，由于现场发布会延迟，家属们情绪波动很大，而他们不知道怎么做。”负责人吴霞说，企业联系到她，失联者是企业的员工，希望心理机构的义工能为几名失联者的家属提供专业的心理干预。
“我们挺感动，国内的企业也越来越学会专业的事情让专业人员做，并且真正帮助关心企业员工”。在2013年的“韩亚空难事件”中，林紫心理干预机构的义工为60余位乘客提供了心理干预，一些乘客的心理干预工作甚至持续到现在。汶川地震和雅安地震的处理经验也证明，心理干预应该尽早进行。
“害怕，无助，悲伤，罪恶感，愤怒，失望，危机事件后，经历者和家属会经历复杂的情绪变化，请放心地表达这些感觉”。吴霞是国家注册二级心理咨询师，她从自己参与的几次心理干预行动中总结出来，表达并不会使经历危机事件的人心智失去控制，如果压抑这些情绪或想法，反而会造成紧张与身体上的不舒服，使得复原的时间拉长。
在心里将他们当做家人
“看到情绪不稳定的家属，我们尽量上前和他们交谈，并安抚。”曾云姬和其他义工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握着家属的手，与他们轻声交谈，尽力陪伴着家属，并提供他们的关怀。
“现在怎么还没有什么消息？”家属焦急地问。“现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呀。”曾云姬尽力劝慰。在陪伴一位等待女儿消息的母亲时，曾云姬几乎同时感受到了这位母亲的焦急与悲痛。“她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年纪也较大了。”曾云姬握着这位家属的手，告诉她，“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能等到女儿归来。”
“陪护这些家属，义工在心里将他们当做家人。”曾云姬说，在整个家属区里，家属的悲痛和忐忑不安很容易流露出来，她几乎能同样感受到，等待失联航班新消息的过程最为艰难。
文/本报记者 罗京运
摄影/本报记者 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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