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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托人愤愤不平拒付其中１５０万元，珠海王律师将其告上法庭 本报记者 林丹 ●占楼价１／３的律师费令人瞠目 ●律师：与委托人所签的合同是风险代理，高风险就有高回报 ●委托方：律师是在设套，整个案子在他掌握中，不该增加那么大的费用 一幢评估现价１０６０．８８６万元的楼宇发生产权纠纷，代理律师费总共２６８万元港币，４０万元人民币，占楼价１／３，业主香港威建置业有限公司愤愤不平，拒绝支付其中１５０万元港币，最近被其代理律师告上法庭。 故事始于１０年前。１９９２年，珠海东宇公司将一幢位于拱北的７层楼卖给了香港天均公司，天均公司以２２００万港币将其转卖给香港威建置业有限公司，香港威建支付给天均８０％的楼款，要求天均办好房产证后才交余款。天均不满，要东宇将收款发票开给与这宗交易毫无干系的珠海扬名公司，房产证也就落在扬名公司。 第一笔律师费：港币２０万 为讨回该幢楼宇的产权，１９９５年１０月３０日，威建与珠海某律师事务所王律师签下第一份委托诉讼代理合同。合同规定，王律师担任该房产买卖纠纷案件第一、第二审及执行程序的诉讼代理人，保底律师费８万元。当诉讼当事人的财产被法院查封、冻结、扣押３日内，威建再向代理律师支付１２万港币，如果威建败诉或虽胜诉但实际未获得财产，代理律师将退回这１２万。案件判决生效后，威建按实际获得的款额或房产折价金额（以合同价为折价标准）的３％（包括已支付的８万和１２万港币）支付给律师。威建如约先支付了２０万元港币。 第二笔律师费：港币１５０万 当官司进入执行程序时才发现，这幢７层楼其中４层已于１９９４年、１９９５年两次被扬名公司抵押给银行。由于有４层楼前途未卜，威建只愿按合同先付另３层楼的３％，与王律师又签了第二份委托代理合同，这份合同比较复杂，大意是未抵押的３层楼按每平方米港币３４５０．３元楼价的３％支付律师费，扣除已支付２０港万元的５０％，３层楼共１８．５万港元；已被抵押的４层如解押则按上述楼价的１２％支付律师费，扣除已支付２０万港元的另一半，合约１５０万港元。合同签订后，威建汇出了３层楼的律师费１８．５万港元。 对于这份合同，威建公司一直觉得窝火。股东黄灿成先生说：“我们的第一份合同是包括一审、二审和执行的，这是一份风险代理合同，无论中间生出什么枝节，我要的是结果，为这个结果付出约定的律师费，律师也只有在我们取得财产后才能得到最终报酬，没有理由因增加难度而将提成增加到１２％。再说，我们交了１００万诉讼保全费，但这幢楼却在诉讼中被第二次抵押出去，律师是有责任的，凭什么由于他的责任造成的麻烦却要我们来买单？”楼价的计算方式也令威建不舒服，１９９９年的楼价与１９９２年不可同日而语，而王律师仍按１９９２年威建与天均的买卖价计算。 王律师认为自己提高律师费是有道理的：“作为律师的责任是申请查封，法院是否受理，是否查封得到财产与律师无关。由于这幢楼被两次抵押，与当时签约的情况不一样，实际上增加了官司的难度，但我并没有要求威建重签协议。当我把最终判决书传真给黄灿成时，他提出先付３层的提成，被抵押的４层要得到房产证后才付。要得到房产证必须先解除抵押，这牵涉到银行，必须与银行交涉，等于是另外一宗案子，所以才签第二份合同，这也是双方自愿签的，我并没有设套。” 第三笔律师费：港币７０万 ２０００年初，案子再生波澜。扬名公司不服终审判决，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再审申请，正在执行的案子要暂缓执行。省高院在立案复查前，进行法庭调查，向双方取证，以决定是否需要再审。威建与王律师再签第三份合同：威建向王律师支付７０万港元代理费，先付１５万元，官司赢了就付另外５５万，输了就不付。高院驳回再审申请、驳回再审诉讼请求、双方协商调解均视为赢。 法庭调查后，省高院果然驳回了扬名公司的再审申请。威建虽然如约向王律支付了７０万港币，但却很不以为然：实际上省高院并未启动再审程序，只是一个法庭调查，其实也还是同一案子，而且，整个案子都在王律师掌握之中，他不需要增加那么大的费用。７０万收得太狠了。 但王律师说：“这已经是另一个诉讼了，况且为了核实扬名‘以澳门一物业形式付款’一说我两赴澳门，找律师公会、土工运输局，取得的证据对省高院的调查非常关键。这个案子是案中有案，总共是３个案子。我与威建的合同都是风险代理，假如我不能尽心尽责打赢官司，我只能得到８万。高风险高回报，而且是双方协商的。你说贵吗？这就是知识的价值，我用脑、用力，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让威建的整幢楼失而复得。” 口头约定：人民币４０万 在王律师的多方斡旋下，两家银行终于同意解除４层楼宇的抵押。王律师写信给黄灿成，告知他办房产证要交契税和营业税，营业税本应由天均公司或东宇公司交，但两个公司均已撤离珠海，且东宇公司不愿提供已经完税的证明。两个税项加起来，威建要交税８０万元人民币。 黄先生吓了一跳，为这幢楼，威建已支付了１０８万港币的律师费，尚有１５０万未付，再交８０万税，那不亏大了？他允诺，假如王律师能把营业税免掉，就将５０％给王。一个偶然的机会，让黄先生发现，在珠海房产交易中心一查就可以查到东宇已交过营业税，且契税是３％而非６％，这下火大了，对诉讼中房产被抵押、省高院的调查也有了新的看法，认为王律师一直在给他设套，因而拒绝支付第二份合同规定约１５０万律师费。王律师喊冤：“房产交易中心的发票并不能证明东宇已经完税，是我详细向税局报告了这幢楼产权纠纷的来龙去脉，税局同意按更名处理才免掉了营业税。” 但王律师追讨１５０万律师费毫不含糊，今年１月３１日向法院起诉威建，要求威建支付１５０万律师代理费及利息，合共港币１６７万。 坊间关注的不是王律师与威建的纠纷，而是３００万律师费令人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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