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喜庆大团圆 |
| 图:小俊展收到左邻右舍送来的100多个“喜蛋” |
| 图:“这么快我就上报纸了!”小应耳十分惊奇 |
在孩子眼里,家的全部就是爸爸妈妈。昨天,是被拐的9岁儿童黄俊展和张应耳回家的第一天,他们如何应对突然变换的“爸爸妈妈”?如何适应完全陌生的家庭生活?
黄家儿子:一路说“我要读书”进村得百多“喜蛋”
小俊展是“矜持”的,他似乎有点明白他的家“变”了。当亲生父亲黄木利领着他走向老乡的车时,他没有反抗,默默地抱着学校阿姨送给他的小熊公仔(这是他唯一熟悉的东西)上了车。
一路上,本来很喜欢说话的他很安静,眉头紧锁,只是不停地对陌生的父母说:“我要读书!我要读书!”
黄木利明白,这个六年不见的儿子喜欢上了公安机关安置他的贵族学校,他知道自己是供不起的,但还是不停地向儿子承诺:“我一定让你读书!”手把儿子攒得紧紧的。
小俊展的“新家”在广东陆丰市最南边的一个村庄。很简单的农户,一层平房几间屋子,但挡不住满屋的喜气。
小俊展一进家门,就被73岁的奶奶搂在了怀里,老奶奶很是坚强,没有哭,只是细细端详后唠叨“回来就好!”马上回头张罗饭菜,满是皱纹的脸上笑意盈盈。小俊展看到电视机,想起自己喜欢的一档节目,嚷嚷着要看电视,一看就是一下午,还和自己的表哥打得火热……
听说黄木利的儿子找回来了,小渔村都震动了,家家户户倾巢而出,争先恐后地到黄家看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并按当地风俗捎上几个鸡蛋,祝福平平安安。男主人笑得合不拢嘴,面对乡亲的祝福,他每户只收一个鸡蛋,很快就是满满的一盆,数了数,有100多个呢!
问小俊展想不想普宁的家,他说“想!”
但问他喜欢哪里,他抿抿嘴,轻轻地吐出:“不知道。”记者问小俊展的父亲:“什么时候带俊展去看普宁的养父养母?”俊展的父亲犹豫了好一会,“再看看吧!等儿子习惯了再说。”
天色越来越暗,记者又坐上乡村的“摩的”,去看看早上大哭的小应耳……
张家儿子:刚进门大声哭喊傍晚时叫声哥哥
小应耳在回家的路上就有点惊心动魄了。从认领仪式开始,他就吓得大哭起来,死活不愿和“陌生人”回家,除非是和把他从海南带回来的警察叔叔一起去。汕尾市公安局刑警队四大队长唐林溪就这样在张吉一家的簇拥下,向家迈进。
到了村子街巷口,很多乡亲已经等在那里的大榕树下,一位老人代表长辈将一炷香交给了小应耳的父亲,“拜过祖宗保平安!”可是小应耳就是不接香,又哭闹起来,最后还是唐林溪将香交到了小应耳的手中。
鞭炮声响起,一路的祝福直把小应耳送进家门。
进家后,亲人们不停地告诉小应耳:“这是你家,你记得吗?”小应耳紧紧地搂住唐林溪,哭喊着:“我不想呆在这儿。”按风俗,小孩出远门回家,要拿红线拴点钱挂到孩子的脖子上,取意“留须”,意思是保佑长命百岁。可小应耳还是不接受亲人们的祝福。
在唐林溪不停的安慰下,小应耳渐渐平静下来,因为前来道贺的乡邻越来越多,为了照顾小应耳的情绪,他的哥哥就带着他到叔叔家玩耍。一个下午,玩游戏、买新衣、坐车兜风,他笑了。傍晚,他的一声“哥哥”,叫甜了所有人的心。
于是,张家迟来了六年的节日开始了。当记者再次踏进张家,已是晚上8时,宴席摆满了张家门前门后,每张脸庞都洋溢着喜庆。81岁高龄的爷爷坐在中央,他在孙子丢了以后,每逢春节、中秋都不敢在这个儿子家中过,因为除了相对而泣,这个家没有了节日。可现在,老人家一会看看孙子,一会看看大家,呵呵直乐。
小应耳跟在哥哥的前后,吃饭、穿衣,和一群孩子玩耍,似乎已经融入了这个家。
问他想不想回海南,他看了看哥哥说:“想!”“喜欢住哪里呢?”他乖巧地说:“两边都住!”
他还没有叫过“爸爸妈妈”,一天的时间太短太短,但他不拒绝亲生父母抱他了,也许那浓浓的爱他已经体会到了。(本报记者林洁 刘海陵 徐昌宇 梁克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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