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7 第1575期

大老虎“器重”什么样的官

导语:就在3个月前,杨卫泽还谆谆教导众人:“为一时好官容易,做一世好官不易”。那时候谁也没想到,他将作为2015年被调查的第一个副省级官员,成了“新年第一虎”,终究没能“做一世好官”。这个曾经攀附周永康做靠山的杨某人,也在彼时得到了周的认可,这也让我们发现在问题官员的背后,似乎都有一个“器重”他的大老虎。

大老虎“器重”的多是“不错”的官

  “一边是工作上的废寝忘食,一边是生活上的贪污腐化”,这是目前我国相当一部分落马干部“双面人生”的真实写照。 在杨卫泽被查的消息公布后,有媒体的公共账号发文称,“杨卫泽被查:不应忘记他的530计划”。文章指出,杨在无锡力推的“530人才计划”,让当地成为长三角的人才洼地之一,推动了无锡新兴产业的迅速发展。不过,很快有媒体针锋相对地指出,“正是这个530人才计划,当时几乎掏空了无锡财政”。其实一些颇得大老虎器重、得以提拔的问题官员,多少还是有些能力的,只不过为了更好的仕途,往往政绩观“跑偏”,重视面子工程,最后将官场做为权力交换、腾挪之地。

  周永康主政四川时重要的下属李春城,当时也颇受周的赏识,2003年3月,周永康成为国务委员。就在这一年的6月,升任成都市委书记的李春城开启了“李拆城”时代。自1998年担任成都市副市长起,到2011年调任四川省委副书记,李春城在成都主政13年。这期间,成都市政建设发展迅速:两次大规模旧城改造,启动城乡统筹,将成都南扩、东进等。政绩饥渴是这些“不错”的官的共同特征。

  此外,他们的成绩多少和他们圈子之间的扶持有关。冀文林在海南政绩不差。这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他在周永康身边积累的人脉,包括“秘书六人组”前辈们的“扶持遮饰,俱有照应”。2011年春节前,他带着海口市的班子到北京“跑部”,争取资金用于海口南渡江流域的土地整理。2011年11月,国土资源部、财政部正式批准该重大工程实施,首笔建设资金也已到位。投资32亿元、总面积42万亩、整治规模约为33万亩土地的重大工程仅用了一年时间就完成了立项审批,创下了海南省重大工程立项审批的纪录。

  只可惜,这些认可、器重他们的“靠山”从来靠不住。利益链上某个环节一旦出现些许问题,露出冰山一角来,整个“靠山”系列必然土崩瓦解。

巴结大老虎,靠的什么

  如何巴结领导,以求器重,也是门学问。巴结的第一步当然是得见得上面,这些贪官所攀附上的都是位高权重的大老虎,正面接触未免困难,从亲戚朋友或是枕边人入手,则好得多。杨卫泽先是巴结上了周永康的弟弟、当时的无锡惠山区国土资源局副局长周元青,后来由他引荐到北京去见了周永康。”该消息人士介绍,“见了大哥以后,周元青介绍杨卫泽说,‘这是咱们无锡的父母官’。然后周永康也就是跟杨‘客气了客气’。”运城落马书记王茂设和杜善学、令政策攀关系的方式也是如此,在干部任用上,王茂设“破格提拔”的人,相当一部分都是“大领导”的亲戚、朋友。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见完面,如何能让领导眼前一亮,那就要投其所好了。见完周永康的杨卫泽回到无锡以后大动干戈,不仅叫停了对周的老家厚桥镇的大肆拆迁、保住了镇名,同时还把西前头村打造成了明星村庄。周永康后来一看,说“哎,这个小子不错的”。两人就这样建立起了关系。像“因着申维辰对演艺事业的热爱,山西原首富张新明曾一次出资500万,资助一位和申维辰有关系的女演员开演唱会。”这种更是数不胜数。

  此外,最受领导器重的当属八面玲珑的特质和牵线搭桥、帮领导办事的能力了。杨卫泽在得领导赏识之后,周家的“公关”生意,包括替人在打官司时说情和“捞人”、周家祖居地与墓地的建设,自然也离不开时任杨卫泽的鼎力支持。郭永祥则在相关人员与老领导之间扮演了重要的桥梁、润滑和黏合作用。公开报道显示,郭永祥在“秘书六人帮”之中年纪最大,同时也最得周永康器重。一位在国土部的领导秘书称,他印象中的郭永祥,“领导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另一位四川官方人士回忆说,郭永祥“一看就是官场老江湖,圆圆脸儿,见谁都笑嘻嘻的,八面玲珑。据说也很仗义,可以帮些小忙。郭永祥不仅是周掌控四川帮、石油系的主要桥梁,更直接参与了一些隐秘事件的处理。郭永祥最成功的一次“牵线搭桥”,可能是为当时的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总经理蒋洁敏作引线。

大老虎和小苍蝇之间的纠缠

  以江苏省交通厅办事员起步,杨卫泽的仕途本无背景,但在攀登权力山峰的过程中,这反倒加剧了他想要“借力”的欲念。削尖脑袋,挤进“政治圈子”、“腐败联盟”,而当“大老虎”被打,他终于才领悟到“做一世好官不易”。老虎和苍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案例,湖北、江西、安徽、四川等地莫不如此。

  中国是个人情社会,法制尚不健全、制度尚不完善,这种构建“人脉网络”、疏通工作通道的交际应酬,已经成为政府官员的“必修课”。究其原因,当今官场,官员选拔机制路径单一,而上层提拔路线,一直是最为有效的方式。与上级的关系如何,是下级晋升成与否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密切联系群众”转变成了“密切联系领导”,官员变成了家臣。

  因此,一些“上进”的官员,往往在自己底层起就寻觅“靠山”。而身居高位的官员,在依靠权力捞取实际好处的同时,又需要把私底下的勾当掩埋的不为人知,不影响进一步上升的仕途,这也需要“器重”官员做心腹爪牙,成为其贪腐的具体操纵者。杜绝大小贪官的外在内在联系,归根结底在于改变官员选拔机制。这个建议曾在官员腐败之际一次次被拿出来说,但在短期内却难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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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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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 品: 搜狐新闻中心

主 编: 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