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中院审“白骨案” 好友认罪后全盘翻供(图)

戴玲在法庭上拿着妈妈和继父的结婚证，“原本美好的家庭就这样破碎了”

　　中院开审 “白骨案”

　　谎称拣菌子，杀人又劫车

　　一对搞客运的“好朋友”一起去深山拣菌子，结果，他开着她的车下了山，而她却在山崖之下化作了一堆白骨。 昨日，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对这起“白骨案”进行了一审。

　　深山惊现白骨

　　2006年10月6日清晨，西山区沙郎乡一村民来到平顶山上拣菌子。在经过一处灌木丛时，他被一副白骨惊呆了。报警后，警方勘查发现这是一名妇女的尸骨，遇害时间大约在两个月前。

　　被害人杨贤芬，42岁，四川广安人。4年多以前，从老家来到昆明，再婚组建了新的家庭。之后，便靠营运一部一汽佳宝小客车为生。大约2006年月，她揽到了一桩新的生意：每天早晚接送自己3岁小女儿就读的、位于沙郎乡的一家企业幼儿园的小朋友们上学、放学，每月固定收入1200元。

　　疑凶竟是“好朋友”

　　8月1日早上7点，杨贤芬带着小女儿驾车出发了。“妈妈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大女儿戴玲回忆。

　　但是，让戴玲意料不到的是，妈妈出门后就再也没能回来。当天黄昏时分仍不见妈妈和妹妹的踪影，戴玲随即赶到幼儿园，却只接回了妹妹，没见到妈妈。次日早上，戴玲送妹妹去幼儿园，而妈妈这时仍没有露面。

　　焦急万分的戴玲立即拨打了报警电话。几天后，警方锁定嫌犯：雷玉学，营运小客车的当地农民，和“失踪”的杨贤芬是同行，据反映，他们彼此之间很熟，也是好朋友。

　　“我们算朋友吧。”雷玉学在接受警方审讯时表示认罪。

　　杀人后劫车出售

　　雷玉学交代，自己因为赌博借了高利贷无法归还，想弄笔钱。而且，接送幼儿园小朋友那个生意本来是他的，却被杨贤芬抢了去，这个事情他一直怀恨在心。所以，他之前就买了一根白绳子，准备实施报复。2006年8月1日早上，他骗杨贤芬上山去拣菌子，趁杨拣菌子的时候，他照着杨贤芬一脚将其踢下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山崖。随即，他又下去长时间掐住杨的脖子。害怕杨没死，便又拿绳子将其捆好，拉到旁边的灌木丛中藏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雷玉学搜走杨贤芬的手机，找出她的车钥匙，驾驶着杨的车离开。他把杨贤芬的车直接开到了前卫营的一个旧车交易市场出售了。

　　根据雷玉学的供述和公安、检察机关已查明的作案经过，昨日，雷玉学站在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的被告席上，被指控犯下抢劫罪，并致人死亡，“情节严重，性质恶劣”。

　　法庭上全盘翻供

　　然而，雷玉学在受审时却全盘翻供。初中都没读完的他，道出了另一个语焉不详的“案发经过”：“她叫我陪她上山去接客人，但好久客人都没来。于是她提议我们边拣菌子边等人，在拣菌子的过程中，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身上，她就摔下了山崖，一个多小时都没醒来。我吓到了，只有把她扶到灌木丛里掩盖起来。”

　　这套逻辑颇为混乱的说法显然没能取信于法官。审判长张翼昆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其实你没罪，对不对？”

　　雷玉学低着头回答：“不，我还是有罪的……因为后来我没有去报案。”

　　雷玉学还称自己在公安机关接受审讯时，曾遭到刑讯逼供，所以才作出了被指控的那番供述。这种说法遭到了公诉机关的驳斥：“作为司法监督部门，我们没发现本案中存在任何逼供的行为和迹象。”

　　家属索赔41万

　　在检察机关宣读被告人所作的有罪供述及其当庭翻供时，刑事附带民事诉讼原告席上的戴玲都忍不住哭出声来。她和继父一起，提出了41万元的各项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害赔偿。

　　戴玲说，妈妈根本就没有抢过雷玉学“幼儿园的那笔生意”。之所以那家幼儿园不愿再继续雇雷的车，是因为雷的驾驶技术差，还提出要涨价，而她妈妈是开了8年多的老驾驶员，技术很好，也不会讨价还价。她原在一叫医药企业打工，因为处理母亲后事而频繁请假，现在工作也搞丢了。家里有多位祖辈的老人需要赡养，还有个仅三岁的小妹妹嗷嗷待哺，母亲开车的收入，一直是家里的经济支柱。

　　“其实，经济上都不太重要，更重要的是我们全家精神上所承认的巨大痛苦。至亲的人出门就‘失踪’了，两个多月后再有音信时，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试问，如此飞来横祸，谁能承受？”

　　经过审理，审判长张翼昆法官宣布，将择日作出本案的一身判决。

　　首席记者 温星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