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与觉醒——读梁小斌的两首诗

　　时间：2009-12-14 02:03 来源：山西新闻网 山西日报　进入论坛　手机读报

　　在整个朦胧诗阶段，梁小斌都不能算作一个活跃的诗人，他的诗歌也因缺乏突出的代表性，而没有被人们强烈地关注过。尽管如此，他的两首诗歌《中国，我的钥匙丢了》《雪白的墙》，仍为我们评价当年的朦胧诗时不可轻易绕过的作品。

　　梁小斌这两首诗歌，无论从语言、从选题，还是从诗歌的结构来说，都带着独特的个人烙印。这两首诗都没有像一般作品那样，刻意去选择宏大的主题，也没有板起面孔用严肃的腔调去说教，只是从日常生活中巧妙地拈起了两个大家都习以为常的、极其普通的事物——钥匙、墙——来作为自己倾诉的对象。这首先给了读者一种亲近感；在诗歌的结构上，梁小斌又采用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娓娓道来；而语言，更是一种接近于孩子的语言，却又明显不带有孩子式的稚气。“中国，我的钥匙丢了。/那是十多年前，/我沿着红色大街疯狂地奔跑，/我跑到了郊外的荒野上欢叫，/后来，/我的钥匙丢了。”这里的“钥匙”并非真正的钥匙，对于刚刚经过了那场风雨、刚刚从那场浩劫中走过来的人来说，这“钥匙”，是打开自己思想、打开自己理想、打开自己情感、打开自己心灵的钥匙！梁小斌借助诗歌的象征手法，把人们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需求形象传神地表达了出来。

　　这种对“过去”的反思与觉醒延续到《雪白的墙》，诗人采用了一种更为明快、轻松的艺术方式，来进行自己的思考和憧憬：“妈妈，/我看见了雪白的墙……这上面曾经那么肮脏，/写有很多粗暴的字。/妈妈，你也哭过，/就为那些辱骂的缘故。”这种对“过去”的揭示和批判是深沉的，也是直截了当、毫不掩饰的。在这首诗中，“妈妈，/我看见了雪白的墙”一句作为“诗眼”，反复出现，增加了诗歌一定的韵律感，既是诗歌艺术的需要，更是感情宣泄的需要，它提高了表现生活和表现灵魂的深度，又展示了诗人呼唤真理、追求美好的坚定信心！在此，有评论者认为诗中的“妈妈”代表的是“遭受了历史苦难的整整的上一代人”，而我认为，毫无疑问，“妈妈”代表的是诗人所深爱着的祖国！

　　文学作品的表达方式有千万种，选择最适合自己表达的方式，才是最重要的。北岛的冷峻，舒婷的浪漫，顾城的纯真……对于诗歌，“意义重大不是由所谓重大政治事件来表现的。一块蓝手绢从晒台上落下来，同样也是意义重大的。给普通的玻璃器皿以绚烂的光彩，从内心平静的波浪中觅求层次复杂的蔚蓝色精神世界。”梁小斌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他以优秀的诗歌作品孜孜矻矻地实践着自己的诗歌理论。

　　邓筱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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