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守所和监狱调研时,辜胜阻代表最关心的事情,是那里“监视器能不能看到”。
3月12日,在全国人大湖北代表团审议“两高”报告时,这名曾担任湖北省副省长的人大代表认为,无论是“躲猫猫”事件,还是“喝开水致死”事件,都严重损害了执法公信力。
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曹建明坐在他的斜对面,一直面带微笑。一天前,曹建明宣读的《最高人民检察院工作报告》中说,一些检察人员的做法,“严重损害检察机关的形象和执法公信力”,并承诺对此进行改进。
作为全国人大内务司法委员会的委员,辜胜阻在十几分钟的发言中,连续4次提到了“躲猫猫”事件。此外,他还把“纸币开手铐”、“鞋带上吊”、“钓鱼执法”、“临时性强奸”等舆论高度关注的话题,一件件摆在了曹建明面前。辜胜阻觉得,正是这些事件,严重损害了执法和司法公信力,暴露了执法系统内部的问题。
辜胜阻认为,如今,老百姓对司法机关的信任受到了很大冲击,法律作为社会最后一道防线的功效被损害,很多时候“案子结了,事却不了”,导致许多人“信访而不信法”。“有人说我们官民之间有道墙,互相不信任,我们怎么拆掉这道墙,提高信任?”
辜胜阻说,目前的群体性事件“80%”与司法问题有关,很多群体性事件发生时,有关方面想捂盖子,而不是公开透明,“但在互联网时代,信息传播很快,捂是捂不住的,要有揭盖子的思维,要不怕烫自己的手,防止把壶底烧穿”。
以代表和检察长双重身份参加讨论的曹建明随后承认,法院和检察机关面临的严峻挑战就是公信力的问题。
“我们内部的问题很多,”曹建明说,“我们很多工作还没做好,有的工作还没到位,还有的工作没有做。”
不过,曹建明并未提到辜胜阻反复提及的“躲猫猫”等事件,在小组讨论结束后,面对记者追问,他以微笑回绝采访。
在小组讨论中,曹建明表达了自己对《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的看法。他用“求真务实、锐意进取”来形容自己的感受。在调入检察系统之前,曹建明曾在最高人民法院工作过8年半。
“社会比较稳定,但社会矛盾多发”,曹建明认为,“去年一年对整个法院系统是一个严峻挑战。”不过,他表示,法院系统“在党和国家的领导下认真履行了人民法院的职责”。
其中一个考验来自黄松有案件。不到两个月前,这名最高法原副院长因贪污等罪行被判处无期徒刑。这一案件被写进了《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中。
“法院和检察院一样,有时候会发生非常严重的问题,”曹建明说,过去一年里,司法公正和司法廉洁问题特别突出,大家都关注,“必须通过建立长效机制来解决”。
曹建明说,《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中让他感受最深的,是“把明确接受人民检察院的监督作为一段写了出来”,因为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法院对如何接受检察机关监督的认识,“没有现在这样深刻明确”,报告中提到,“一般也就是一句话”,而这次却“专门花一段文字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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