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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我们在做什么

2011年08月09日11:34

  ◎文/衡洁 (来源:廉政瞭望)

  年轻时,我们在做什么?

  《建党伟业》中,“五四”时期那批积极有为、勇于献身的年轻人让不少观众握紧了拳头,噙满了泪水。他们用激昂的青春解放了当时的思想,最终彻底改变了中国。

  到了战争年代,保家卫国的理想高于一切。那时的年轻人,用自己的鲜血甚至生命,去实践着心中坚定的信念——抵御外敌入侵,推翻反动统治。他们的付出,赢来了国家的新生和春天。

  新中国成立后,新一代年轻人与国家共成长,他们的勇气和智慧为新中国的发展贡献了巨大的力量。即使是在特殊的年代里,年轻人仍然胸怀理想,响应号召,上山下乡,到最广阔的农村去,那段经历弥足珍贵。

  年轻人的力量,总是让人期待和惊叹的。这是一首青春的抒情诗,每个人都会用自己独一无二的经历来谱写;这更是一部国家的发展史,无数青年用青春谱写的今天,终将推动和奠造一个国家的明天。一个国家未来的光荣和梦想,皆有赖于当下无数年轻人的憧憬、信心、计划和行动的集合。

  新世纪以来,社会进入了迅猛发展期,年轻人理想和现实间的冲突开始加剧。在无数复杂外因的裹挟下,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倾向于体制内,倾向于无后顾之忧的人生路。不同的选择会带来哪些变化?他们将用怎样的方式来完成自己这一代的使命?

  本期特别策划所关注的,正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年轻人群体——体制内的年轻人。他们以不同的途径进入了体制内,成为了新一批政府使命承载者的候选人。他们的所思所想,值得我们去记录和思考。

  在中国传承了几千年的强大体制,其壁垒和规则是坚硬的。那些体制内的年轻人,是用自己的创新和闯劲去改良它,还是磨平自己的棱角去适应它?

  罗曼·罗兰说过,大半的人在20岁或30岁上就死了,一过这个年龄,他们只变了自己的影子,以后的生命不过是用来模仿自己。

  人们总对求稳的年轻人有着诸多担心,重复着一个个昨天的他们便是其中一个。若如此,国家亦会重复着今天的脚步,再难有绚烂多姿的期待。路怎么走,正在新一批年轻人的脚下展现。

  年轻时,我们在做什么?这句话不仅是对逝去青春的追问,更是对年轻时是否担当了社会责任的一种拷问。

  体制内的年轻人

  当下体制内的年轻人,将是新一批政府使命承载者的候选人。你可以说,他们的选择是求稳;但你不能说,他们进入体制内后,便是安于现状,得过且过,不再有理想和追求。那种向上的精神和对梦想的希冀,在他们身上不断闪现。

  国家的命运就寄托在年轻人身上,一代又一代。每一代的年轻人都会有他们的使命,且会用他们的方式来完成。

  让我们拭目以待。

  一个寝室的围城之惑

  ◎文/本刊记者 衡洁

  6月中旬开始,长江下游地区进入了梅雨季节。在安徽某地级市党委部门工作的陈颖,常常在闲暇时来到长江支流的水阳江边散步。看着进入汛期后日益澎湃起来的江水,她常想起4年前快从上海复旦大学毕业时,和室友们到外滩黄浦江边看江水的情景。那时的她们,站在同一个起点,抱着对未来的憧憬,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路;4年后,经历各不相同的她们,兜兜转转,居然又不约而同地选择回到了同一个圈子里——体制内:陈颖成了公务员,室友刘景春进了事业单位,另一名室友王敏则跨入了国企的大门。

  三种就业选择

  时间:2007~2008年

  到哪里去实现理想?

  陈颖:很迷茫,只好考公务员。

  刘景春:进事业单位!

  王敏:出国看看吧……

  在陈颖的记忆中,2007年的夏天特别热,校园里的知了不停地叫,吵得人心烦意乱。1986年出生的她是寝室里最小的,在经历了一番找工作的大战后,几个室友都落实了较为理想的工作,可她仍然没有落子。

  “刚毕业没有落实工作的压力是很大的。当时我在媒体、公司、学校等都投了简历,但机缘不巧,总没有走到底的。”2011年7月2日,陈颖为本刊记者讲述了当年的情形。

  2007年7月,室友们陆续离校,陈颖也回到了家乡河南。“其实当时深圳一些民企都发来了录用通知书,待遇还是不错,但我一是觉得离家太远,二是思想中有种根深蒂固的东西,觉得私企不稳定,缺乏安全感。”陈颖回忆说。

  在一边迷茫一边自省的过程中,陈颖渐渐明确了方向:既然那么渴求安全感,那就进体制内吧!从2007年末起,她开始专心复习迎考公务员。“我爸妈也特别支持我考公务员,觉得女孩子进去了稳定。”陈颖说,“刚好安徽省招考,我就报了名。”

  这次,这个当年河南省某地区的高考小状元发挥出了实力,轻松“中举”。此时的时针已拨到了2008年夏天。正当陈颖抱着对未知前途的忐忑踏上去安徽的火车时,她的大学室友刘景春已经习惯了体制内的温暖。

  “我大学毕业后曾到一家公关公司干过一段时间,每天都很晚回家,中午也不休息,很累很累。”刘景春告诉本刊记者,“正是那段经历让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进体制内。上海有个离家近的事业单位招考,我去参加,很顺利就进来了。”

  这边,进入体制内的刘景春很快发现了体制内的好处:充足的午休,有事可以早退,稳定的工资奖金,公家管饭,免费旅游,等等;那边,一心想出去看看的王敏则买了张去英国的机票,读金融学的研究生去了。

  变数与争取

  时间:2009~2010年

  为什么不高兴?

  陈颖:也许是叶公好龙,进入到体制内后,我开始失望。这里很安稳,但我不快活。

  刘景春:单位改革了,什么都变了。我又成了体制外的人。

  王敏:外企?国企?It’s a question。

  2008年8月,陈颖正式到岗,成为了当地党委某部门的科员,开始了朝九晚五的生活。“一直追求的安全感在这里是找到了。”陈颖说,“当然也要看你是什么心态在这里面,如果想要晋升,那也会很费心思;如果只是想顺其自然,按部就班,那完全可以对自己放松一点,不用顶那么大压力去奔命。”

  工作了大半年后,陈颖有了新的想法。“在单位只是做一些办公室的事情,对业务知识水平的要求比较低。”学新闻出身的陈颖开始常觉得闷,在办公室发呆的时候产生了换一个业务岗位的想法。最终她找到领导,并达成了心愿——去单位的一个内部报纸做编辑。

  在新岗位工作了几个月的陈颖发现,报纸工作倒是和业务知识挂了点钩,但离发挥所长、实现价值还有很大距离。

  “单位的报纸编辑只是一个辑合各地上报信息的过程。”陈颖告诉本刊记者,“我们唯一的追求就是不要有政治问题。”她打算创新版式的想法还遭到了领导的冷水——“重要的是领导名字、排序这些别出错,其它你就别乱整了”。

  “这很打击我的热情。”陈颖有些无奈地说,“在公务员这个圈子混,很难有特别明显的出业绩的地方,这点不像在企业或是在媒体。这里对于业务上的成就,要求少,机会也少。”

  2009年底的一天,陈颖接到了刘景春的电话:“我们单位改革了,我又成了体制外的人了!”原来,在全国事业单位改革的大背景下,刘景春所在的单位被作为改革的试点,打破了体制。

  在体制外纠结了半年,2010年,王敏回国工作的消息更加刺激了刘景春。“王敏毕业回国后,什么外企高薪聘她都不去,坚持进了深圳的一家国企,有编制。”刘景春在提到“编制”两个字时,格外强调。

  在体制外的思考让刘景春更加明确了自己进体制内的深层原因:“体制内的工作和我的人生理想是匹配的。平淡、稳定的工作能为我提供物质保障,我就能挪出时间去做一些喜欢的事情。另外,体制内的工作还提供了这样一种可能性:没准,你会一不小心参与一件对社会产生广泛影响的公共事件。比如,你参与调研、制定了一项公共政策,或者你参与了政府援助欠发达地区的工作等,这些都是很能体现人生价值的。当我一想到那些头发花白的老人,一辈子做基层公务员,踏踏实实地做好每一件对社会有利的小事,就会觉得这些人虽然默默无闻,但也不是‘loser(失败者)’!平凡之中能见真善美,不是吗?”

  合适的位置

  时间:2011年

  围城内外,是走是留?

  陈颖:要么就换条路,要么就老老实实走下去。

  刘景春:考公务员,那是必须的! 王敏:国企平台不错,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2011年7月4日,本刊记者见到刘景春时,她才参加完上海某区组织的公务员考试不久。“笔试惊险过关,面试第一名,可惜总成绩还是第二。”刘景春笑着耸耸肩,“要知道这段时间工作太忙,我这次可是‘裸考’,下次的把握就更大了。”

  在刘景春看来,由于年轻人回归体制内在近年来形成一股热潮,受到了众多媒体的关注,“体制内”三个字在某种时候被妖魔化了。“原本,受舆论的影响,以为体制内就代表沉闷的生活、一眼望到底的未来,但真正受过那段时间体制外工作的‘摧残’后,会发现体制内才是‘山那边’,代表着光明和美好。”刘景春对本刊记者说,“我困惑的是,为什么现在的很多媒体,都要将体制内描绘成一个堕落、腐败的地方呢?也许这里的工作效率确实不如体制外高,但体制内的某些复杂行政程序之所以要按部就班,也是为了保证公共决策的正确性,以免造成可以避免的损失。”

  与她的观点相印证的,是王敏一年来的体制内生活。“跟我之前的想象不一样,国企其实并不轻松,压力也蛮大的。我们单位年轻人比较多,90%以上拥有研究生学历,所以很有活力,从领导到员工的思维都很灵活。”尽管有业绩考核,但王敏对现状还是感到满意,“我觉得无论在哪里工作,其实关键是找到一个能发挥自己特长的地方,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我觉得我们单位现在的平台还是不错的,并没有太多的条条框框,而且也比较鼓励员工创新,所以只要努力去做,是可以很好地实现个人价值的。”

  最纠结的,还是陈颖。体制内的很多福利,她是清楚的。可这些物质上的“体制红利”并不能解答她心中的很多疑惑。

  去年,陈颖的单位搞了个新制度,在各级党委成立了学习组,定期讲课、学习。陈颖认为这是“有意义的事”,曾精神为之一振,很积极地为组织事宜奔忙。可才学了没几次,赶上了换届,他们单位的一把手被换走了。于是,所有新制度全部搁浅,说是要等新部长来了发话再说。“这是让人很泄气的事。”陈颖说,“这样会让党政机关个人化,政策不论好坏都没什么连贯性。一般来说,新来的领导都不会延续前任的政绩,而是另起炉灶再出成绩。这就让机关里的大多数工作要么指向性不明,要么就像一阵风。”

  更让陈颖困惑的是,她身边的大多数人对此都没什么异议。“在大家心里,好像来当公务员就意味着不想做事业。混的时间越长,就越不会再去考虑你这个单位能产生什么效益、工作有什么意义。大部分都是寄生在这里,混个饭碗。为什么现在政绩工程屡禁不止,就是因为很少有人考虑政府机关存在的意义。”陈颖说得很慢,边说边在找寻合适的字眼,“如果你考虑这些,别人反而会把你当成怪物。大多数人都是对自己前途的热情非常大,但对工作的热情看不到。然而,我,虽然有热情,但能在其中起多大的效用,更看不到。”

  现在,陈颖在工作中早已不会再做那些刚进单位时调岗位、搞创新之类的“幼稚”的事情,学会了谨言慎行。同时,她也不会去做那些她认为不好的事情,比如一些领导热衷但她觉得没意义的事,“不凑那个热闹”。

  “我知道现在这种态度挺消极。我现在生活是稳了,但心从没有稳过。有时真想把公务员辞了,回老家做媒体去。”陈颖剖析着自己的内心想法,“但我不确定的是,这种想法到底是因为我现在没有进入权力圈子而产生的退缩,还是因为在这里找不到成就感、真心想去做一番事业?”

  有时,看着单位上一些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早已习惯这一切,很安心地在体制内按部就班时,陈颖会一下子惊醒似地提醒自己:再这样下去安稳惯了,就和他们一样了。

  陈颖所在的城市,店铺关得早,24小时营业的,除了酒店,就只有麦当劳。尚未成家的陈颖,有更多的时间思考。单位大楼底座上那一圈中国风的复古墙砖,在这个季节总是湿漉漉的,如同她的心情一般,总不见晴好。“是做决定的时候了。要么去做媒体,要么就往省上考,老老实实把这条路走下去。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创造多少价值,但总想趁自己年轻、有理想、有热情的时候,去发挥一下。刘景春和王敏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和价值,我想,我也会的。” 陈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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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芬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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