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
一场大戏,终近尾声。如同马拉松般漫长的足坛打黑案昨天进入首个宣判日,四大黑哨分别获刑。明天,杨一民案也将宣判。
按理,足坛扫赌打黑,终于宣判,黑哨将成囚徒,应该大快人心才是。可是,判决甫出,却质疑声四起,都说“量刑过轻”。
说量刑过轻,大概有两大因素。一是随着足坛黑幕层层揭开,球迷大为心寒,原来,大家寄托了这么多感情的比赛,都是做的局。用一句老话,说这些人“民愤极大”,亦不为过;二是与当年龚建平被判10年相比,四大黑哨最重只获刑7年,似乎差别太大。
对于判决,各人因各自立场不同,完全可能得出相反的意见。万大雪不是还当庭表示要上诉吗?他肯定是觉得判得重了。而周伟新在囚车里,竟然笑意盎然,显然,他的内心,是窃喜的,大概,连他本人,也觉得判得不重罢?
对于法院的判决,从专家到公众,议论纷纷,意见纷呈,对推进民主与法制建设,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然,司法要保持独立,既不能因为舆论汹汹就“下重手”,也不能因为人情世故而“放软档”。一切,当依法而行。
对于四大黑哨的判决,有网民说,判得这样轻,以后裁判们吹黑哨的胆子会更大了。对此,倒不敢苟同。
首先,对司法介入足坛贪腐,呼唤多年,如今,从“主席”到“金哨”,都要接受法律审判,用法律来为足球保驾护航,这样的局面,来之不易。无论如何,这一场扫赌打黑风暴,对整肃足坛秩序,意义重大,影响深远。这样的震慑力,是不容否认的。至于四大黑哨判得是轻是重,完全可以讨论。控辩双方,都还有上诉的权利么。
其次,司法介入,是动用社会成本最大、也是最后的办法。足坛乱象,由来已久,根子是出在足坛体制机制上,政企不分、管办不分,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既是官员又当老板,既手握生杀大权又身陷巨大利益,在这样一种体制机制下,不乱才怪。退一万步说,即使让四大黑哨永陷囹圄,也决非一劳永逸之举。机制体制不改,难保“假赌黑”不会卷土重来。
所以,且不说这几天的足坛打黑案只是一审宣判,即使等到所有的案件终审判决,尘埃落定,也并不意味着足坛良序就此建立,足坛反腐大功告成。只要职业足坛这个“大名利场”在,反腐就永无终场之日。即使在职业足球最发达的国家,也有腐败存在。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是中国足球理顺机制体制的大好时机。一则,可以借司法介入之东风,二则,近一两年中国足球没什么重大赛事要打,相对轻松。因此,要加快改革步伐,尽早完成足球政企分离、管办分离,进一步完善监督机制。用制度来防腐反腐,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