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日,苦苦找寻女儿12天的尹显美、肖西春夫妇,在龙岗区中心广场旁的一人高的草丛里找到了失踪的尹小琳(化名)。看到在一张破席子上睡着了的女儿,父亲哭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熟识的一名以拾荒为生的老乡王某拐走了与他的女儿,而年仅15的女儿在王某家待了整整11天。他们不知道正读初二的女儿是否惨遭近50岁的王某非礼?夫妇俩随后报警,而女儿却对警察称自己和王某发生的事是“自愿”的。
不幸
15岁女儿突然失踪
尹显美、肖西春夫妇一家是湖南绍阳洞口县人,现住在龙岗西埔社区一栋租来的农民房中。尹显美没有正式的工作,主要是打些散工,捡些废品谋生。他们在龙岗有两个孩子,做保安的儿子已经成家,15岁的女儿尹小琳(化名)在龙岗一所民办中学读初二。
据50岁的尹显美回忆,女儿是在3月21日突然失踪的。当天早晨6时女儿便去上学了,但是,9时许学校老师打来电话,说他女儿没有去上学。随后,他便开始四处心急如焚地寻找女儿,没有找到后他突然感到不祥,急忙向社区警务室报警。3月22日,他找了一天依然没有看到女儿,便跑到辖区的爱联派出所再次报警。
因为女儿在两三年前就曾被附近的一个四川人拐走,几天后女儿侥幸逃了出来,尹显美便把目标首先锁定在这个四川人身上。他跟踪了四川人好几天,却一直没有发现女儿的踪影。其间,有人提起过可能是同在西埔社区老乡王某干的,尹先生一口否决:“不可能,我天天跟他在一起,他不会干这种事的。”而老王也曾劝说过他,告诉他说“你女儿不会被别人拐卖的,过几天就会回来。”
“我这些天什么也没有干,四处去找女儿,我每天早晨三四点就起床,晚上八九点才回家。” 尹显美说,“后来,我还告诉我们这里的湖南老乡,一起来帮助我找女儿,但一直没有消息。”
幸运
12天后杂草中找到女儿
4月2日上午,已经找了女儿12天精疲力尽的他,突然接到一名老乡电话,说有人在4月1日下午4时许,看到尹小琳独自在中心广场上玩耍。
尹便连忙带着妻子、儿媳妇和几个老乡一起到广场上找女儿。随后,他们在广场附近一处一人多高的杂草丛中找到了小琳,她正躺在一张破席子上睡觉。“当场我就哭了。”尹先生说。
女儿提着一个蓝色的水桶跟父母回了家,桶里装着衣服和香皂、水杯、牙刷等日用品。女儿说,这些都是关他的王某给她买的东西。据尹先生说,王某近五十岁,是他的洞口县老乡,靠捡破烂为生。
再见到女儿小琳时,家人明显感觉到了女儿的变化。小琳的嫂子说:“她以前比较内向,话也不多,但是至少说话很流利,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像老是在想什么。不论问她什么,她都点头,或者吞吞吐吐地说一两句,好像傻了一样。”
不幸
女儿被摸胸部和下身
尹小琳是龙岗区某民办学校初二年级的学生,她说自己是班里的一个小组长。
她和王某在11天中发生了什么事?
据小琳说,她在今年2月第一次认识了王某,当时王某说要给她找一份工作。3月21日,她去上学时,王某强行把她拉上三轮车,把她拉到他家中,关押了11天。其间,王某给了她300元钱,告诉她一定帮她找到好工作,还给她制作了假冒的毕业证,并且多次企图对她越轨,但均被她拒绝。有一次,王某以要她回报为名,脱光了她的上衣抚摸她的胸部和下身。“时间很短,只有两分钟左右。”她说。
4月1日,王某的哥哥从东莞过来,王某便拿了一个桶,装了些给她买的衣服和日用品,把她带到社区旁边的龙城广场附近的草丛中,在地上铺了张席子,给她20元饭钱后离开。她说,她在草丛里“住”了一天半,直到家人找到她。
幸运
女儿被强暴可能性不大
尹显美、肖西春夫妇找到女儿后,担心女儿已经惨遭王某非礼、强暴,便在4月2日深夜找到王某对质。王某对此表示是其女自己来他家居住的。“他和我天天在一起,如果我女儿自己跑到他家住,他怎么也不说一声。”尹显美气愤地说。“所以当时我们4月3日凌晨报警,警察很快赶来把他带走了。”
对于王某是否曾强暴过她,小琳犹豫后,坚定地表示说:“没有!他只是摸过我。”
昨日,担心女儿说谎或心中有顾忌,尹显美带着女儿来到了龙岗妇幼保健院做处女膜检查。医生为小琳做了检查后表示,小琳的处女膜边缘完好,如果曾遭到强暴应该有破痕。所以,她曾遭到强暴的可能性很小。
对话
小琳:担心他报复,不敢举报他
小琳和王老汉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记者就此问题详细地询问了小琳。在与记者一个多小时的交谈中,她屡次欲言又止,有时还答非所问,最后吞吞吐吐地勉强说明了她失踪这11天里的经历(对话内容记者略加整理)。
放学路上,他强行拉走我
记者(下简称记):你怎么认识老王的?
小琳(下简称琳):第一次见到他是在2月的一天,我去同学家玩,在回家的路上我碰到了他。他问我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干什么,并告诉我说,他可以给我介绍好工作。和他说了几句,我就回到家。
记:老王是怎么把你带到他家的?
琳:3月21日早晨,我站在路边等校车,他骑着三轮车来到我身边,说他一定能帮我找到好工作,又说了很多好话。后来就把我拉到了他的家。
成绩不太好,不想读书了
记:当时你为何不呼救?
琳:他说给我找工作,到了他家,他还给了我300元钱。
记:你为何想找工作?不想读书了吗?
琳:我成绩不太好,大家不肯帮我,我觉得没有意思。
他脱光我上衣,我不敢反抗
记:去他们家第一天发生了什么事?
琳:他给我买新衣服,还有各种生活用品。后来他就出门了,把我锁在家里,叫我在家不要出声。中午他回家又给我做饭,晚上我睡在屋里的小阁楼上,他睡楼下。后来几天都是这样他给我办了中学初中毕业证(伪造的--记者注)。
记:他有没有欺负过你?
琳:有,大约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他看完报纸就上了楼,对我开始动手动脚,他给我说:“我给你办毕业证,买了这么多东西,你应该回报一点吧”。我说不行。他就回去睡觉了。几天后,他又提出要我给点回报,我一开始不答应,后来他威胁我说,不答应就不给我吃饭、不帮我找工作,我只好答应他,让他摸一下。
记:你们发生了关系了吗?
琳:没有。他只是脱光了我的上衣,摸了胸部,下面也只摸了一下,很短,整个过程就两分钟左右。
记:你反抗了吗?
琳:没有,已经很晚了,不敢叫。
记:你知道什么叫强暴吗?
琳:知道,就是女的不愿意,男的强迫和女的发生关系,老师讲过。
记:他有没有强暴过你?
琳:没有。
记:你为何说话吞吞吐吐?
琳:我很担心,担心他报复。
不敢举报他,也不敢回家
记:到派出所你为何不举报他?
琳:(沉默不语)有点怕。
小琳的父母插话:我们报案那天,她什么也不说,只会点头。民警问什么也说不清。最后,她稀里糊涂地在笔录上签字了。
记:你从王某家出来后,为何不回家?你不知道父母在找你吗?
琳:不敢,心里怕,怕被父母打。
记:王某给你的300元钱呢?
琳:我乱花了,从他家出来后,我在广场上草丛中住,都乱买东西了,做了做头发用了90元。
被害人称自愿
只好释放王某
据尹显美反映,报警后,警方把王某带走后,曾询问过女儿,为她做过笔录,但很快就把王某放了。对此,他们感到不好理解。就此,爱联派出所有关负责人表示,在派出所做笔录时,小琳说她是自愿去王某家,两人之间不存在强迫的关系,因此警方便只好将王某释放了。
阴森杂草丛
发现尹小琳
昨日下午5时,记者来到了“囚禁”小琳的王某的家。记者发现,王、尹两家相距估计只有几百米。王某的家在一个胡同尽头的一侧,两扇紧锁的木门勉强露出了一个小缝,从中可以看到里面破旧的摆设和昏暗的环境。
在王某家所在的胡同中,还有许多闲散的租房客。他们表示,王某在这里居住很久了,他每天就出去拣破烂。这些天没有注意到王某家中藏着一个初中生。“如果有人在他家呼救,我们胡同肯定有人能听到。”有居民说。
而发现小琳的杂草丛,距离王家也仅有几百米。记者在现场看到,草丛有一人多高,茂密的杂草给人一种恐惧的感觉,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小琳的嫂子说,草丛中老鼠、蛇的什么都有。“她怎么一个人敢在这里睡觉?”
在找到小琳的地方,丢弃着一张席子和一些衣服。尹显美说,席子是王某给女儿买的,被丢弃的衣服则是女儿失踪时穿在身上的,女儿回家时说不要了,就丢在了杂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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