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占领了志愿军的第一道阵地,非常得意。约翰逊马上下令向志愿军第二道阵地进攻,并调集两个步兵连和四个坦克排组成特遣队,准备一旦进攻得手,就快速冲向“骆驼鼻子”。战斗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美第l军军长米尔本和盖伊也亲自到前沿观察所督战。
但是,尽管有飞机、大炮和坦克开路,美军的进攻却再也没能有任何进展。从下午两时到黄昏时分,美军对志愿军阵地连番攻击,兵力由一个连增至两个连,最后增至两个营、甚至三个营一起进攻,但都无法踏上志愿军阵地一步,只是在阵地前丢下了上百具尸体。约翰逊有两位上司在背后督战,不敢怠慢,亲自披挂上阵,指挥冲锋,仍一无所获,自己倒挨了志愿军一颗炮弹,被炸成重伤。
在稳固防守的基础上,志愿军第343团不失时机地投入了第二梯队,数路并发,对美军实施反击,不仅将美军赶下了山坡,而且收复了丢失的阵地。美军官兵被志愿军反击时的军号声和喇叭声搅得心惊胆战,给志愿军阵地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喇叭山”。
现在,美军中谁都明白这场战斗败局已定,但谁都不敢下令停止进攻,因为这样做,就意味着丢弃被围的第3营,这与美国陆军的传统是相悖的。在前沿观察所,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军长米尔本。米尔本铁青着脸,独自走出指挥所,在一块岩石上坐下,久久凝视着几千米外的志愿军阵地。
回到观察所后,米尔本下达命令:“任何救援第3营的努力都将是徒劳无益的。我命令部队放弃进攻,立即向南撤退。”
盖伊闻言,大惊失色,刚要争辩。米尔本把手一挥,接着说:“我明白你要说什么。我和你们一样痛恨这个决定,但我对此承担责任,这是我一生中做出的最让我心碎的决定。”
米尔本说完,扬长而去。盖伊呆站了许久,才掏出手帕,擦擦眼睛,说:“执行命令,让第5团撤出战斗。至于第3营,愿上帝保佑他们吧。”米尔本的命令传到了“骆驼鼻子”的美军第3营,绝望的情绪笼罩着每个人。志愿军追击炮弹不断地落人包围圈,美军的伤亡持续增加,此时只剩下450多人,其中尚能走动者有2O0多人。靠吗啡维持生命的第3营营长奥蒙德决定:伤员全部留下,由军医安德逊上尉率领向中国人投降,其他人天黑后分散突围。这是奥蒙德少校做出的最后一个决定。两个多小时后,奥蒙德因伤重身亡。
难熬的白天过去了。夜幕降临,美军的突围行动开始。但是,志愿军行动更快。突围的美军没爬出几步,志愿军第345团向被围美军的总攻也已开始,将美军迎头堵了回去,并趁势突人美军阵地。
激战一夜,美军第8骑兵团第3营全部被歼,营长、营参谋军官和四个连长或死或被俘。作为一个建制单位,第3营已经不复存在。
l1月6日,美国陆军被迫撤销第3营番号。
云山之战至此全部结束。中美军队在朝鲜战场上的第一次较量以志愿军的胜利而告终。在两天零三夜的战斗中,志愿军第39军重创美国陆军第l骑兵师,毙、伤、俘美军和南朝鲜部队共2000余人,其中美军1800余人,击落飞机3架,缴获飞机4架,击毁与缴获坦克28辆、汽车170余辆、各种火炮l19门。这是美军第l骑兵师历史上最为惨重的一次失败。彭德怀总司令高兴地说:“从没吃过败仗的美国‘常胜师’——骑l师这回吃了败仗,败在我们39军的手下!”
美军王牌军在朝鲜战场被中国人民志愿军部队击败的消息震惊了世界,在西方军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时任美国陆军参谋长的乔-柯林斯将军在回忆录中写道:“作为乔治·巴顿将军的部属,霍巴特·盖伊怀着沉痛的心情,咽下了一杯苦酒。”这杯苦酒使得美军上下如梦方醒,不得不重新认识中国军队这个“勇猛而危险”的对手。几十年后,一位参加过云山之战的美军军官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仍心有余悸;他说:“云山?我的上帝,那是一次中国式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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