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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寻访特困生 “我不后悔”
主持人:三位参加新长城志愿者活动之前,有没有也参加过类似的像志愿活动之类的?
胡峰岩:没有,这是第一次。
主持人:这次的感受是什么,从志愿的角度来看有什么感受?
胡峰岩:我们很多人都说 这一次去, 不一定是帮助贫困大学生,可能收获最多的是我们自己,很多人都说这次寻访改变了我自己。
主持人:现在媒体通过这件事情,媒体把新长城帮助贫困生的项目报道了以后,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您认为媒体在社会公益性很强的项目中,应该起到什么作用,迄今为止,媒体在新长城项目的报道,您是否觉得基本满意还是有欠缺?
胡峰岩:我觉得非常好。刚才我们的一个队友说她是从新京报上知道消息,我是从搜狐知道这个消息,如果没有媒体的报道,我们就不可能加入志愿者的队伍。
主持人:您接触到的有没有特别感人的故事,跟我们讲一下。
胡峰岩:我们看到了一份申请书就是申请资助的信,我们看了她的情况是一个女孩子,叫甘惜仪,我们想这孩子22岁才高考,有点奇怪。辍学两次,12岁到外边打工,就是读不起了出去打工,打工因为年龄小,没有学历,就决心回来,我得回来读书。
金红:而且她是家里老大,没有哥哥姐姐能够外出打工帮助她上学,没有。但是后来是香港的基督教会帮助她读完中学。
主持人:跟贫困学生接触的时候,你发现他们心里上有没有跟别人,像跟一些家庭比较好的学生心里上有许多自卑感?
金红:我们接触的大部分还是比较乐观的,积极的,乐观的。你说那种自卑,我觉得好像没有特别给我们这样的感觉。
胡峰岩:比如说我们在寻访里,有一个小姑娘哭了,哭的很厉害,当时她的校长在,那个校长是非常负责任的老师,他好像很了解每个学生。
金红:那个学生是挺坚强的女孩子,在别人面前不把自己的软弱表现出来,这次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的。而且很多大学生跟我们接触的时候是很乐观的,但是我们走的时候,跟我们分别的时候,好像眼圈都红了。
主持人:在你们面前表现很坚强。
胡峰岩:有一个孩子说了几句话,我说大学的费用这么高怎么办,咬紧牙,不就过来了,我说大学的费用比高中更高,他说那牙咬的更紧一点。我们碰到他的时候,他是在县城,正为自己四处筹款,他刚从母校出来,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说还有点事情没解决,他高中的学费还欠着呢。
主持人:自己也出去打工赚钱。
金红:我们探访的这段是放假了,但是这段时间都在补课。
主持人:讲一下访问的体会还有感触。
金红:从报名的时候开始说,去报名的时候就觉得是在实现自己的一个心愿,走入他们内心世界。因为前几年看鲁迅文学奖报告文学获奖文学,看完以后极其受感动,因为本身学教育的,北师大的,触动自己特别敏感的地方,希望有一个机会去贫困生的家里真的去看看。可是要是作为个人去的话,不可能有人接待你,因为摸不着门,你们家有品学兼优的孩子,正好新长城项目有这个机会,毫不犹豫去报名了。那个时候觉得这个事情是我们个人的事情,第二天新京报把我们的照片登出来了,不光家里知道了,好多同学好多年没有联系了,打? 报了。你这件事真是做了一件好事,以后有这种事告诉我们,还有说你去发现一个好孩子,给我找一儿一女回来,就是年纪大一点的,可以帮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之类的,有很多信息反馈到我这里来,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已经不代表我个人。所以我觉得生活中有好多人都有这样的美好的愿望,我是背负大家的心愿出发的,接触那些孩子的时候,的确有触动,当时跟我的初衷不吻合,我希望跟他们更深层次的交流,但是这四份调查表好像占据我们主要的时间和精力,我最想达到的目的没有达到,是我此行的遗憾,但是收获还是挺多的。
汤雁:此行的感受太多,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第一个感受是自己的改变,无论是金钱观甚至人生观,人身方向都有所调整。第二个感受我觉得很复杂,很难一句话说清楚。看到的问题很多,中国真的很大,很多问题可能我们的眼泪不能解决。但是希望我们的眼泪能够有警示的作用。第三个就是希望我们的这种呼吁也好,我们的行为能够对更多的人起到带动作用,能够有更多的人关注新长城项目,关注这些贫困大学生,关注贫困或者弱势群体,给他们平视,他们除了没有钱,但在精神上甚至比我们要富有很多,心理上也比我们坚强很多。
我觉得很多城市的孩子因为衣食无忧,因为呵护,包括高考的时候很多家长精心的呵护,反而使他们心里很脆弱。但是这些孩子经过长期的压力,苦难,学会了从容面对。我倒觉得以后在社会上做竞争的时候,他们更有优势,不比那些一身品牌,甚至是什么都见过的学生低半截。他们暂时只是一个外在的好像有点衣着的朴素或者有点简陋,用我们天津话说有点寒碜,但是我有点担心这些孩子们的身体,他们有的是兄弟几个,有的男孩子到了广州上大学以后,一两年回来,说哥哥回来上大学,发现到外地上大学以后就健壮了好多,也就是从这些能够知道他们这些孩子在当地,他们真的只有贫穷 ,能够接受外面新的东西的时候,能够挣点钱,能够在大学生活里让他们更自由一点,也更结实一点。
我好像希望能够让这些孩子上高校吃点好的补补。
主持人:您刚才说希望这些孩子赶快上大学,有位网友提出这样的问题,说现在农村孩子好像不上大学没有出路的,都挤在独木桥上跳下去。也有人说如果这些孩子失去了基本受教育的能力,也就失去了人生中很重要的选择,三位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汤雁:第一我从来不认为上大学是唯一出路,因为每个人特长不同,就像我没有读过正式的大学,连高中都没有正式进门中专而已,每个人特点不同,根据自己的特点发挥自己的优势,大学真的不是唯一出路。
第二,我觉得学历并不一定代表水平、能力怎么样,包括我昨天跟朋友沟通,他是北京大学毕业的,我们俩聊天,他发现找工作的时候学历证明并不能给他找到好工作,包括能力、社会经验很重要,包括我跟他找工作的时候,也问这个,能力也好,社会经验也好,更重要的是心理素质,沟通能力,承担压力的能力,沟通是很重要。你是不是能够很有效的沟通。我觉得这个可能比学历重要。当然能够上大学最好,大学梦是我一辈子的梦想。
胡峰岩:对于个人来说,如果能力是这样,上了大学可能机会更多一些,因为这些大学生他们肩上肩负的东西要比普通的学生要更多一些,因为他不仅仅是他个人,可能他的兄弟姐妹,他的家庭都指着他来脱贫,所以可能能上大学机会更多一些。
金红:汤雁说的学历并不能够代表你的能力和水平,这是肯定的,实践已经证实了很多次。
还有一个,我觉得这些孩子首先从他个人来讲,他确实愿意念书,我们这次走访的这些孩子他有这种愿望,他把进大学当做他学习的一个目标,他又有这种能力,考上大学,所以像这种孩子一定让他有进大学深造的机会,不能让他有这个能力,而进不了大学的门。
还有有的大学动手能力很强,悟性很强,就在其他方面,比如现在高级蓝领,不一定有研究生学历或者某些学历,但是比比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能力还强,要发扬自己的优点,找到自己的特点? 人往往是悟性很高的人,可能在学习这块因为教育制度强加于人很多东西,他可能不适合他,我觉得他就可以有其他的发展,只要他用心,我觉得学习需要用心,做任何事情都需要用心。
汤雁:刚才金姐说的一句话就是教育的标准化,一刀切,我一直对它挺质疑的,我觉得教育应该多元化,人性化,看着这些孩子们,我觉得我所看到的孩子就是这两年好像好一点了,提倡素质教育,但是孩子们的书包没见小,越来越沉,素质教育变成孩子不仅把数理化基本知识学好,还得会舞蹈,会艺术,变成更累了。我们可能谈的有点多关于教育的问题,由这一点让更多的网友或者更多的教育人士来思考这个问题。
主持人:关于贫困生学生,您觉得除了在金钱上帮助他们之外,有没有其他方面比如说在心理上是不是他们也需要这方面的关怀?
汤雁:对于他们来讲,要看程度,我记得好像有一个哲学家苏格拉底有个学生不想活了,把他拉到水里,摁下去,再拉上来,问他学生怎么想,说要呼吸。就像孩子们现在连钱都没有,需要马上上学,我想钱首先能解决一个实实在在的问题。当一个人只要能进了这个槛的时候,心里的问题是更大的问题,更深层次的问题。最起码让孩子先吃饱了,先身体强壮一点,不能老得病,天天头昏眼花的,还顾不上心里,稍微能吃饱以后,心里问题更是一个长久,而且要更严峻的一个问题。
我们看到这些孩子们很灿烂的笑脸,甚至有很幽默,但并不? 有伤,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流过泪,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放弃过,可能他们也放弃过,也很难很难过。我觉得他们只是习惯了苦难,变成自己当遇到这个问题怎么办。就像变色龙根据环境的不同改变颜色,去适应,只有去适应,他这种适应能力就比没有遭遇这些挫折的人适应能力强,但并不代表他没有伤。所以心里的帮助是不是能够帮助他从内而外完全健康,需要大学四年的时光或者需要更长更久的时间来关注他们。
就像我们这次扶贫的活动,李主任说意义,一个是让这些孩子们得到帮助,其实也是让我们城市里的孩子,心里脆弱的孩子,走进他们,看到他们的坚强,相互的提升,通过比较,因为有了对比,就知道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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