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干活我被分配到电锯场,加工木板和方子。恶劣环境下的高强度超体能劳动使劳工们全都皮肤紧缩,头发逐渐脱落,经常感冒。不到一个月,我家邻村的一个姓景的工友便得重病死了,年仅22岁。我也染上了肺结核病,经常大口吐血。日本人不仅不给医治,反而还让照常上工干活。先期来的劳工对我们说,老五屯北面那片劳工坟,每天都有许多新尸埋葬。
一天,我在搬运木料时发现在木料堆下有两只黄色野鼠。劳工们立即围起来将其踩死。大家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惹下了一场横祸。日本工头关岗大发雷霆,下令让我们30多名劳工紧急集合,站成一排。关岗上前对我左右开弓,重重打了两个耳光,打得我耳朵嗡嗡直响、两眼直冒金星。然后他命令我照这样打下一个人。因为大家都是难友,我不忍心打他。这可惹恼了关岗。他过来重重地一连打了我10多个耳光,然后把我踹倒在地,一顿狠踢。我头被踢肿,血流满面,当时掉了两颗牙齿,耳膜也出了血。遍体鳞伤的我疼得满地打滚,连声惨叫。见此情景,大家被迫只得互打耳光,直到每个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才罢休。后来关岗找来翻译对我们说,今后见到老鼠要捉活的,不许踩死。大家始终不明白日本人为什么对老鼠那么亲。多年之后我才清楚,老鼠是日军用来培养鼠疫的。挨这次毒打以后,我的左耳几乎全聋,牙齿全部松动,逃出虎口后不得不换上了全口假牙。
有一天,一个日本军官把我带进场区的一个大车间。他用手势告诉我照他那样走,两眼只准往前看。进门一看,这个空旷的车间里有好几个像油罐形状的大机器正在轰响运转,震得地面不停地颤动。6个日本人穿着三紧式黄色工作服,戴白色手套和口罩,正在看着机器。领我的日本军官与正在看机器的日本人不知说些什么,看样子好像问他们要不要我。那几个日本人都摆手拒绝。这时,我忽然想起先期来的劳工说过的话:日本人单独调去的劳工,都是有去无回。想到这里,我精神立刻紧张起来,浑身冒汗。幸亏领我的日本军官见大家摆手不用,才让我回去。我走出车间,汗水已经湿透了全身衣服。回到工棚后,大家都说我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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