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5月31日,刚卸去日本内阁官房长官职务不久的福田康夫悄然出现在东京国立博物馆的《鱼水情》中国画展上,他还是象往常在新闻发布会上那样梳着整齐的偏分头、戴一副厚框大眼镜,精神状态颇佳,开幕仪式上,他讲了话,之后还不时与中国驻日大使武大伟交头接耳地交流。这是福田康夫5月7日卸任后第一次在公开场合露面,他的四平八稳的作风长期以来是日本政坛不可或缺的安定力量,而且被认为是亲中国派的政治家代表之一。此番出席中国驻日大使馆和日中友好协会举办的活动,似乎更证明了这一点。
据记者观察,福田康夫成了画展中最引人注目的焦点。他兴致盎然地在各个展室踱步,但他赏画的雅兴时时被打断,一大批人追星似的跟在他周围,人们对他突然出现在中国画展上有些惊喜,福田很随和地与人聊天,遇上对方递上名片的,总要说声:“对不起,我没有名片。”并不时客气地说上一句:“承蒙关照。”一位退位的官房长官受到民众众星捧月般的欢迎,因国民年金风波而辞职的福田也算心中无憾了吧。
其实福田康夫出现在中日文化交流活动中并不是偶然的,他与中国的“缘”颇深。作为官房长官的福田康夫曾多次在处理中日关系问题时替两任首相打圆场,起到了“缓冲剂”的作用。让我们一起回忆福田康夫与中日关系有关的几个难忘镜头:
当年森喜朗访问南非时竟将日本侵华战争称为“大东亚战争”和“支那事变”,福田替他解围:“这也许是因为他受的是战前教育吧,应该没有特别的意思。”说是替首相遮掩也罢,但着实起到了避免矛盾激化的作用。
2001年,小泉刚当上首相不久,福田认为小泉在8月15日参拜靖国神社极大地损害日本同中国、韩国等邻国的关系,在他的力谏下,小泉的参拜不得不错开8月15日。
去年8月,福田康夫前往北京出席纪念两国缔结“中日和平友好条约”25周年庆典,其中一个重要目的是疏通因为日本首相近年来参拜靖国神社之举造成的两国关系中的裂痕。他的身份还有一个特殊之处,是缔结“中日和平友好条约”时的日本前首相福田纠夫之子。他也是8年来访问中国的首位日本官房长官。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和总理温家宝分别与福田康夫举行高层会谈,成为胡锦涛政权成立以来,对访华的日本内阁成员一次超规格接待。
今年4月23日,日本右翼团体日本皇民党的一辆大型宣传车冲撞中国驻日本大阪总领事馆大门。当天,内阁官房长官福田康夫就此事件向中国驻日本大使武大伟表示道歉……
福田康夫曾主张“耐心解决日中问题”,就重开日中首脑互访一事他曾说:“虽然双方各有各的情况,但是加深相互理解是很重要的。出现问题的话应该耐心解决。”面对中国经济的迅猛发展,他说:“虽然有人认为中国是威胁,但那是过去的事情。日本的产业界也在扩大对华投资。两国是互惠关系。”
如果福田康夫还在任的话,是没有时间也不大可能出席这类中日文化交流活动的,而今“无官一身轻”的福田在中国画展览大厅里闲庭信步并大获人气,一方面说明发展中日关系,政治家们的“余热”不可低估,在民间文化交流方面更是作用大可发挥的。退位了,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自由”了,可以参加自己感兴趣的活动。实际上那天来看画展的还有同样已“退位”的前社民党党首土井多贺子和前财务大臣盐川正十郎等,他们与众多日本民众一起在中国画前流连忘返,这本身就是一道亮丽风景。这样的风景多了,从长远来看,相信对中日关系是个促进。 另一方面说明中日文化交流深得人心,中日文化本来就有许多共通之处。纵观日本政治家们热心参加中国画展这一举动以及展览的盛况,我们可窥见日本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关注。
虽然两国政治关系一直磕磕碰碰,但文化交流与合作获得全面发展,近年来呈现出官民并举和多渠道、多层次的崭新局面。在世界上所有同中国有文化关系的国家中,可以说日本居于领先地位。近来中日文化交流盛事频频,日本大相扑赴中国公演等,象日本人对中国传统文化充满兴趣一样,中国人同样对日本的文化精粹充满好奇与新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