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网络观察:“你”是典型网民吗?
“你”是典型网民吗?
□本报记者 风 端
加入互联网20年
很长时间以来,中国互联网的“正史”始于1987年——中国学术网(CANET)在北京建成中国第一个国际互联网电子邮件节点,并于9月14日发出了中国第一封电子邮件:“越过长城,走向世界”,这封信在网上“走”了5天,才到达目的地。
其实,如果不考虑节点是否在国内,中国最早的互联网活动还要更早一年。1986年,中国首次进入互联网。
1986年8月25日,中科院高能物理所的吴为民从北京信息控制研究所的IBM-PC电脑上,通过中国-奥地利维也纳-瑞士日内瓦的卫星通讯线路,远程登录到西欧核子中心的服务器上,向ALEPH(中国高能物理所参加的一个高能物理实验国际合作组)的领导、诺贝尔奖得主杰克·斯坦伯格教授发送了一封电子邮件。
信中说:“我相信,这是在西欧核子研究中心与中国之间的第一个成功的计算机通讯……我想,现在,每一个ALEPH协作组的成员,都用计算机网络联系起来了。”
这是目前有据可查的,在中国境内操作发出的第一封电子邮件,也是中国境内第一次互联网活动。
由于当时的通讯费用非常昂贵,吴为民写信时心情紧张,邮件中有一些拼写和语法错误,但他没忘记在邮件末尾见缝插针地与收信人联络一下私人感情——“顺便问一下,您在上海买的地毯如何?”
从8月到年底,那条线路一共通讯1821分钟,传输了80K的数据,通讯费用总计7732.29元人民币,相当于当年9个半城镇居民全年收入。
无因的反叛
20年过去了,7732.29元可以在国内不少城市支付10条ADSL宽带的年费。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统计报告,截至今年6月底,中国已经拥有超过5000万台上网计算机,网民人数世界第一,达到1.23亿。
在这个与日本全国人口数相当的群体中,72.4%的人学历为大学本科以下,58.8%的人是男性,58.6%的人月收入低于纳税起征额,53.8%的人是24岁以下的青少年。一个中国的“典型网民”可以这样描绘——月收入低于1500元的在校男学生。
“典型网民”对社会的变化非常敏感。他们关注着教育政策每一次大大小小的变动,他们即将走出校园去参加激烈残酷的求职竞争,他们的父母已进入疾病多发的年龄段,他们正在或者即将开始体验爱情,他们可能憧憬着在三两年后购置属于自己的房子……他们会通过互联网把自己的感受简单直接地宣泄出来——这可能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表达渠道。
“典型网民”可能对陈凯歌导演的《无极》有些失望,可能对国内文坛多年来的现状有些不满,可能对“婚外恋”有些鄙视,这些多少年来并不罕见的怨气,通过博客、论坛,被轻而易举地汇聚起来,并放大成行动。所以馒头对《无极》的恶搞揭开了全国范围的网络恶搞热潮,韩寒对白烨的调侃牵扯出一场名人博客骂战,事实真相还很模糊的网络游戏玩家“第三者插足”引发出“铜须门”江湖追杀令。
对“典型网民”视而不见,就会对2006年充斥中国互联网的暴戾之气难以理解。
“新传播技术有助于社会运动绕开或者利用大众传媒自主传播。”著名社会学家曼威·卡斯特说,这位曾出版过“资讯时代三部曲”(《网络社会的崛起》、《认同的力量》、《千年终结》)的学者,在香港中文大学与浸会大学合作创立的《传播与社会学刊》创刊号上,针对“中国、传播与网络社会”的话题,发出这样的警告:“并不是所有社会运动都具有进步意义和民主性,社会变迁也可能是倒退式的变化。”
但是,对“典型网民”的行为太过于紧张,并辅之以传统的封堵手段,可能效果会适得其反。“封杀令”并未减少网上流传的戏仿之作,却让一个新的调侃名词“广电总急”更加流行。
“你”让我手足无措
感到手足无措的不止是管理部门,通常会有先见之明的学界也有些跟不上趟。
12月15-17日,第四届中国网络传播学年会在香港浸会大学举行。数百名学者一个紧接一个在30场学术报告会上发布了140篇关于网络传播的论文,是中文世界里历年之最。与会者的共识是:以传统的学术理论和工具来分析网络,力不从心。
这也不仅仅是中文学界的困惑,美国马里兰大学新闻学院院长托马斯·昆克尔就向本报记者感慨:“5年前,我们知道什么是好的,我们知道给学生讲什么,但现在,我们却不知道该教些什么给学生,不知道什么东西在5年后还管用。”
新媒体会挑战传统媒体,这个论调已经流行了10多年,直到今年,传统媒体才真正领教到新媒体的厉害。美国媒体今年处于水深火热中。美国第二大报业集团麦克拉齐被整体出售,报业标杆《纽约时报》宣布3年内裁员35%,更被传言会被网络新贵Google收购。商人们更是趁火打劫,以杰克·韦尔奇为首的波士顿商人试图收购《波士顿环球报》的企图刚被拒绝,好莱坞大亨大卫·格芬就在两个月内出售了自己3幅画作(其中一幅以1.4亿美元成为目前全球最贵的画作),筹得4亿美元现金,要收购《洛杉矶时报》,这单买卖估计几个月内就能成交。
这一切,很大程度上是由于Web2.0的异军突起。
去中心化、用户创造内容、分享、交流……这些听上去有些玄的理论,却将一系列老技术手段重新串联了起来,组合成Flickr、Digg、Youtube等大量真正好用而且便于传播的网络服务。更重要的是,对这些服务的再组合和再利用,一大批公民新闻网站在国外冒起,“人人都是记者”的图景似乎为时不远。
《时代》杂志发现,其影响巨大的“年度风云人物”评选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尴尬。“如果我们选择了一个人,就得尽力解释他怎样改变了数以百万计的普通人的生活,如果我们选择了数以百万计的人,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时代》主编里克·斯滕格尔这样说。于是今年的“风云人物”是“你”,全球数以亿计的网民。杂志封面上一面镜子让每个读者都能从中看到自己。
我看,我不说
中国的网民暂时还没有这么“风云”。
国外有什么网络服务,中国马上能有克隆版。一个Youtube的火爆能让国内冒出数十个视频网站,一个国外Facebook的流行能让国内长出十多个“大型校友社区”,更不用说大量国外网络公司的中国分公司,或者不开公司而直接提供的中文服务。
但这种原样照搬,在中国显然有些步履艰难,年底更出现了“Web2.0寒冬”的说法。
Web2.0强调的“去中心化”面对中国的网络现状很是水土不服。
中文世界里,哪个网页的内容最有价值?
搜索引擎Google用PR值来衡量网页价值,具体的打分标准是Google的商业秘密,但原理却很简单——越多网页链接你,你就越牛;越牛的网站链接你,你就越牛。
PR值上限为10,新浪、网易、搜狐、QQ等大门户网站,首页的PR值大多为6或者7,即便权威如《人民日报》下属的人民网,PR值也不过是8。
网页 http//www.miibeian.gov.cn长期不更新,页面也很难称得上漂亮,但至今已有近亿人次访问,其PR值更高达9,是目前所知中国内地网站PR值之冠。
究其原因,却也好理解:这是信息产业部信息备案管理系统的首页,只要在中国内地从事网络服务,都得上这里来备案,然后在自己的网页上建立一个到这里的链接,至今一共有近145万个网站链接到这里,在中文网站中罕有能与之竞争者。
145万个网站围绕着一个强大的中心,这是中国网络现状的真实写照。
在强大中心的模式下,人们更愿意看,而不是说,顶多跟两句帖发发牢骚。
所以,在中国2000万博客作者中,只有约40%的人真正会经常写两笔,而拥有真正独立域名的只有不到2%,大多数人更倾向于去一家大的博客服务商那里注册一个账号搁在那里。在新浪博客中,占总用户数千分之一的名人博客吸引了超过10%的流量,成为新浪博客今年火爆的真正核心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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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 人:“富士康起诉记者事件”。西祠胡同最早公布了这个消息,版主牛吃草还在第一时间内公开撰文表示声援。
捧 人:通过网络把他们炒红以后,老浪回到经纪人身份,给“天仙妹妹”和“非常真人”策划单曲。
救 人:孙国瑜曾参与网络救助20余次……他曾参与2005年轰动全国的女大学生陈易“卖身救母”救助全过程。
抓 人:一只活泼的灰色小猫,眼睛突然被一只高跟鞋踩穿,接下来头被踩得血肉模糊……[详细] | | | | |
(责任编辑:黄成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