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春夏之交,有关部门曾组织北京石景山中医院的专家,对十几年间来春荣用来氏草药方剂治疗红斑狼疮的近万余病人进行一次全面的分析和总结。由于来春荣的病人大多是按过去那种坐堂的老中医的习惯看病,望闻问切,开方拿药,因此保留在他手里的医案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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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少患者是在经过了许多曲折之后,才找到来春荣。安徽省书刊印刷厂女工张丽萍是在目睹了亲人和病友被“红狼”一个个夺取生命之后,才在别人的介绍下找到了来春荣。1996年仲夏,张女士因为激烈的关节疼痛,被家人送进了安徽省立医院,一个多月后,才被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每天打点滴,进行激素冲击疗法,女性的婀娜多姿一天天扭曲变形了,出现了水牛臂、水桶腰、激素脸,然而效果并不明显。到了冬天,关节疼痛更加明显。尤其令张女士深感绝望的是,她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目睹了一个个她曾经熟悉的身影被推进了冰冷的太平间。
第一个是与她睡对床的安庆医院的一个女大夫,送进来时就发高烧,身上多处感染。院方想尽了办法,仍然未能控制住病情的恶性发展,仅住院两个月就撒手人寰,留下深爱着的丈夫、幼小的孩子和白发苍苍的的父母。当张丽萍与那个女大夫肝肠寸断的家人,迈着沉重的步履送女大夫走向冷冰冰的太平间时,她禁不住也哭了,仿佛女大夫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
第二个与她永诀的竟然是堂妹张良芳,这个刚出校门不久的中专生,因一次意外的事故,被狗咬了一口,家人也很小心,马上给她注射了狂犬疫苗和抗菌素药物,然而奇怪的是伤口迟迟不能愈合,而且皮肤表面长出了一团一团的红疙瘩,十分吓人。家里先送她到安徽省医学院皮肤科治疗,开始以为是狂犬病感染,可是按照狂犬病治疗,却不得要领。最后经过病源基因培养才确诊为红斑狼疮所导致的机体抵抗力下降。病危抢救时,每天大剂量进口抗生素的花费就是三四千元,然而住院1个月零8天,终究未能挽救她的生命,堂妹怀着许多人生的遗憾永远地去了。
张丽萍获悉这个噩耗,椎心泣血地哭了许多天。等情绪平复下来之后,她怀着绝望的心情给中国治疗红斑狼疮处于世界领先地位的权威医院—北京协和医院的专家写信,发出了“救救我们这些贫病交加的弱女子”的绝望呼号。北京的教授收到信后,及时地回复,在一番心理安慰后,不无冷峻地告诉她,大剂量的激素冲击疗法,是目前世界上治疗红斑狼疮的最佳方案。
至此,张丽萍只能怨自己生不逢时。然而,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病友送给她一张《羊城晚报》,上边刊登有“捉‘狼’神手——来春荣的故事”。张丽萍怀着激动的心情读完后,又不免有些怅然,一个从乡间走来的土郎中会有多大作为?她觉得这篇报道是注了水的,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种偏执很快就被铁一般的现实给砸碎了。1997年5月,一个老同学来看望她,见她仍被“红狼”折磨得痛不欲生,便告诉她,自己有个亲戚的女儿叫徐静,12岁时突然得了红斑狼疮,在省城乃至京、泸等地看过无数的名医,苦苦支撑了一年多,仍不见明显好转。后来,经人介绍找了一个江南的草药医生,钱花得不多,坚持吃了两年草药,现在已经活蹦乱跳地回学校上学了。
张丽萍一听,迫不及待地问对方:“你说的这个大夫是谁,家居何方?”
老同学的回答让她吃了一惊:“那个医生叫来春荣,据说是住在杭州的钱塘江边……”
“啊,又是来春荣!”张丽萍喃喃说道,“看来,我真得去会会他了……”
实地了解了徐静的治病情况后,张丽萍于1997年9月在母亲的陪同下踏上了江南求医路。初次见面,来春荣并没有询问病情,也没有看化验单据,就给张女士诊脉,片刻之间,便脱口而出:“你患的是系统性红斑狼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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