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转花家务间隙从来不忘读书 李小岗/图
3月19日中午,海口市秀英区西秀镇荣山村一间破旧不堪的民宅里。潮湿的空气,伴随着清冷的风吹进屋子,让人感觉阵阵的凉意。狭窄昏暗的厨房里,一名10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弯着腰在火炉旁生火做饭。她穿着一身整齐的校服,脸庞有些消瘦,细小的胳膊上布满了不少伤痕,可能是由于经常劳动,她的一双小手也有些粗糙,左手有一道很深的刀痕。她熟练地将米淘好,放进一口已经发黑的锅里,然后点柴生火。
柴火点燃了,屋内升起了滚滚的浓烟,呛得她直咳嗽,她用手背揉了一下眼睛,继续守候在火炉旁,扇火、添柴,还不时地用胳膊拭去从额角渗出的汗水……
小女孩名叫林转花(以下简称小花),今年刚满11岁,是西秀镇荣山中心小学五年级学生。小花的胳膊上为什么布满了伤痕呢?小小年纪为何如此辛苦地支撑整个家呢?
母亲妹妹患病父亲不幸失明
可怜女孩7岁挑起家庭重担
小花生活在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父亲林名交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自幼眼睛患病,看东西总觉得模糊,但因为无钱医治,病情逐渐严重。母亲吴某患有精神病,妹妹小林则从小就患有智障。年已八旬的奶奶和他们生活在一起,还需要照顾。林名交出去做些零工所挣得的微薄收入,是全家人唯一的经济来源和生活依靠。7岁那一年,小花背着书包走进了校园,开始上学读书;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懂事的她看到了父亲一个人忙里忙外,日夜操劳,心里感到很难过,她便开始帮父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在小花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诠释和体现。每天早上6点钟,小花就早早起了床,煮好一家人的早饭,照顾好奶奶、母亲和妹妹吃完饭后,她自己再赶紧吃完饭上学;上午放学后,她还要快速赶回家做午饭;下午5点钟放学后,她同样匆匆地往回赶,妈妈和妹妹有病,她心里很牵挂。晚上的时候,她除了做好晚饭以外,还给家人洗衣服、收拾房间,等等。她成了家里的“小大人”和父亲的好助手,每次林名交回到家里,看到女儿忙碌瘦小的身影,就感觉很心疼,家庭的现状又让他充满了无奈。
可是,灾难又悄悄降临到这个原本就很不幸的家庭身上。去年5月份,林名交的眼睛失明了。一家人的支柱轰然倒塌,“我该怎么办啊?”看着家中眼前的一切,年仅10岁的小花哭了。奶奶蹒跚的脚步和父亲的长吁短叹,让小小年纪的她逐渐意识到:“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妹妹,都等着我去照顾,我要替爸爸扛起这个家。”
瘦小身躯背起20斤重的木柴
双手磨出老茧胳膊上布满伤痕
父亲患病以后,家庭的重担完全压在了小花一个人的身上。她除了做一些繁忙的家务以外,还要为一家人的生计操心。每次去村里的小菜市场买菜,她都要慢慢盘算买什么菜既便宜,还能让家人吃得好。为了省钱,她经常等新鲜的蔬菜卖得差不多完了以后,再去“收尾”,她期望能够以较低的价格将菜买下。时间长了,市场上的菜商们也都熟识了这位特殊的小顾客。
有时候,家里没有了做饭用的柴火,傍晚空闲的时候,小花就一个人到村子后面离家几公里的树林里砍柴、拾拣树枝。她告诉记者,一个人出去捡柴她觉得很害怕,所以就想每次多捡一些回家。有一次,她捡到了20斤左右重的柴火,背在身上压得喘不过气来,她走一段路,就放下来歇一会儿,然后再背起来赶路。到家的时候,她疲乏得已经快站不住了。
由于经常出去砍柴,她细小的胳膊上经常被划破,现在留下了不少伤痕。长期干活使得她的小手变得有些粗糙,甚至还磨出了一些茧子,有一次砍柴不注意,她的左手被划了一道很深的刀痕……
有时候,小花也会感觉不堪重负。每当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看到同龄的孩子在父母的身边开心地玩耍,她的心里就充满了羡慕和酸楚。对于这一切,父亲林名交也感到自责:“我不能干什么了,女儿很懂事,现在她是家里的顶梁柱,我很心疼,我对不起她。”
夜晚昏暗灯光下朗朗读书声
沉重担子没压垮她的求学梦
困难的家境和沉重的担子,并没有阻断小花求学的路程。每天放学以后,忙完一天的家务,晚上她便在昏黄的灯光下认真地读书。3月19日中午,记者看到了小花的卧室,这是一间简陋的小屋,屋内两块破旧的木板拼成了一张床,木床已经很陈旧,床的右侧是一张小木桌,桌子上摆着几本整齐的书,还有一个已经洗得发白的旧布书包。正是这个小小的书桌,记载了她求学的点滴,也正是从这个简陋的书桌上,经常传出阵阵充满稚气的读书声:“走进玉澜堂的院落里,眼睛突然一亮,那几棵大海棠树,开满了密密层层的淡红的花……。”
据荣山村村委会冼主任等介绍,小花的父亲失明后不久,她曾经抹着泪水托同学捎信告诉老师想辍学,但是她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在背负着沉重的家庭重担的情况下,小花的学业并没有落下,她的成绩仍处于中上水平,曾担任过班长、副班长等职位,还多次被评为“三好学生”。同学小伍告诉记者,小花平时学习很刻苦,也经常帮助同学,大家都很喜欢她。
真情换来如潮般爱心与关心
坚强女孩表示将重担挑到底
小花一家的生活困难受到了当地政府的关注和帮助,而她凭借小小的双手,支撑起困难之家的故事,也深得社会好心人的支持。3月19日上午,记者从秀英区西秀镇政府了解到,从2001年起,秀英区民政局就将小花的父亲和奶奶纳入低保行列,并全免小花学费,逢年过节,政府有关部门还会给小花家发放一些大米和慰问金,帮助他们度过生活困难。据西秀镇政府办公室有关负责人表示,镇政府还将设法给可怜的小花一家提供一些尽可能的帮助。小花的乡邻们对她家也很照顾,每到节庆日时,经常有一些好心的村民给她家送去肉、蔬菜等物品,送去温暖和关爱。
展望明天的路,小花的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乐观和希望的光芒。“我是一个大孩子了,我要照顾好这个家。”她坚定地说。记者问她:“你最大的希望是什么?”她看了一下窗外,告诉记者:“我希望爸爸的眼睛能够重新看到光明。我长大了要挣钱给爸爸治好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