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4日,农历正月十五,一场罕见的特大暴风雪袭击东北、华北地区。
我国最长的合资铁路——内蒙古集通铁路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集通公司)全线466处地段遭受雪灾,运输生产秩序受到严重影响。线路上不同程度的堆积起无数道1米到4米高的雪墙,特别在查布嘎站至道德站间的部分地段,积雪厚达4米,长约1400米的铁路线被深埋在积雪中。
拥有正线和支线1150多公里的集通铁路横贯内蒙古草原的4个盟市和15个旗县,是连结我国东北地区和西北地区的重要铁路大通道,也是我国“西煤东运”的主要铁路大通道。
关键时刻,为确保铁路畅通无阻,4480名集通公司员工紧急出动抗击雪灾。
早在3月2日,查布嘎工务段段长刘为民已经对到来的雪灾做了充分的准备。但连续的降雪带来的危害还是让他触目惊心:在查布嘎工务段管辖内的310公里线路上,先后发生雪害地段108处,重雪害地段38处,有8处积雪超过轨面半米,将近4000米。在三处路堑长、条件差,雪害最严重的地段,积雪覆盖线路平均厚度近2米,最厚的地段达到4米,而这样的线路有1400米。
17时17分,查布嘎工务段副段长陶利华跟乘K504次列车行至在该管区780公里处,列车被前面堆积在路堑的雪山阻隔,被迫停车。陶利华深知列车上的油料只能坚持到第二天中午,在这之前列车的供暖还可以正常维持,超过这个时间限度,列车上的700余名乘客将面临生命危险。
暴风卷着大雪裹着沙尘,打着唿哨,恶狠狠地往人脸上砸。气温降到零下25摄氏度,风力8级。陶利华一边观察雪害情况,一面向段里汇报,并请求人力增援。
“K780处出现严重雪情。”在附近的领工员郝志国带领职工迅速前往。此时,通往现场的路已经被大雪掩埋,郝治国一行人硬是踩着没膝的雪趟出一条2公里的路。
“我们的车被风雪困在半路,下车找路一回头车又找不着了。风雪交加,打得人们睁不开眼。”查布嘎工务段综合车间技工员赵宝忠说。
600多名参加抢险员工陆续赶到现场,他们当中有干部、有工人、有临时雇用的民工。
风不停地刮,雪不断地落。人们把前面的积雪清除干净了,飞舞的雪花夹带着尘土在狂风作用下又袭来,填满了清除过的地方,形成了人与雪拉锯式的争夺战。
灾害在不断扩大蔓延。两步之内看不到同伴,只能听见风的吼叫。在这种无比恶劣的条件下,抢险人员用体力和意志同暴风雪进行着艰苦的拼搏。
此时已经是夜里11时。连续干了几个小时的农民工不干了,工钱一涨再涨,100元涨到了500元,没有人留下,民工们临走撂下一句话:“这不是人干的,这么干一宿,非得累死。”。
临时雇用的民工走了,但集通公司的员工们不能撤。“我们面对的是一场生死的考验。”陶利华的脸被严重冻伤并化脓,他笑说自己手腕上的冻伤是金猪年最时髦的转运猪手镯。
人们的衣服被雪湿透,脸上挂满了雪水和尘土,不少员工的手脚都冻麻了,手套和手都冻在一起,雪水、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在下巴上结成了长短不一的冰柱。棉衣已被雪厚厚地盖住,靠近身体的部分结成了硬硬的壳,使人的行动变得更加笨拙。但没有一人后退、没有一人掉队!
抢险队员连续10个小时水米未进。3月5日下午1时,后勤人员将饭菜送到了现场,抢险员工为了尽快地清除积雪,让K504次旅客列车运行通过,没有一个人上车吃饭。
凌晨4时,K504次旅客列车顺利通行,他们才吃了几口冻着冰碴的米饭和大饼。轨道上还有雪,为了保障列车的安全行车,查布嘎车务段段长王伟站在车前,严密监控行车条件,指挥列车缓慢前进。车走走停停,从雪害现场到福兴地车站不长的6公里,行了2个多小时。
3月5日上午,11台铲车、2辆挖掘机驶进现场进行机械清雪,清雪速度大大提高。从3月4日17时17分雪害发生,到3月5日21时36分全线开通历时28小时19分。
在这28个小时的时间里,在大阪、正镶白旗、正蓝旗等沿线,同样的故事也在发生。
据统计,仅查布嘎工务段冻伤人数就达到158人,全线219人不同程度的冻伤。
“关键时刻体现了共产党员的本色。”一直在一线和员工并肩作战的集通公司总经理吴永奇语气激动地说。
但他也留有遗憾,抗雪灾场景只留下几张图片和不到5分钟的图像。“天气太冷了,照相机和摄像机只工作几分钟就死机了”。
本报呼和浩特3月29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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