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本市某家医院少女意外怀孕求助热线接报,一名通过绿色通道送来的19岁的孕妇,预产期已到,宝宝随时将呱呱坠地。下午3时,记者赶到产房的床榻前,耐心聆听这个年轻女孩吐露心声。
后悔啊后悔
抿着嘴唇,阳光照在那张漂亮脸蛋上,丽丽的目光很迷茫。
丽丽开口了,一连串的吞吞吐吐,频率最高的用词就是“不知道”。她说,自己不知道已近临盆,不知道如何承担医疗费用,不知道如何向父母交待、不知道今后如何面对周围人的目光、不知道今后能否还能获得一份真爱……甚至不知道孩子降临后何去何从。
“那知道什么?”记者问。
“知道自己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知道了‘禁果’的苦涩味。”她回答得很真诚,还透着几分少女的天真烂漫。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隆着的大肚子,让人很难把她和少女怀孕联系在一起。
“我后悔死了,后悔死了。”丽丽微蹙起两条月眉,嘟着嘴巴,埋怨地直摇头。突然间一拍大腿,无奈地朝记者瞅瞅:“算了,想问什么就问吧。反正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恋爱啊恋爱
“他是第一个和我‘亲密接触’过的男孩,我就这么无可救药地喜欢他,真傻呀!”丽丽口中的他,就是孩子的父亲,丽丽的男朋友,也生于1988年,同校同年级,在隔壁模特班就读。
丽丽当时认为,为了所谓的爱情,付出什么都是值得,屡屡满足男友的非分要求。不多久,丽丽发现自己生理期出现异常,试纸测试结果宛如晴空霹雳。“怀孕了!”这让两个刚刚度过成年礼的学生惊慌失措。于是,丽丽连忙向小姐妹们凑了1000元,并且想方设法瞒住双方父母。
两人前往医院,男友劝丽丽,选择500元左右的药物流产,因为那是最便宜的,丽丽听从了,而其余钱财在一周内被两人挥霍一空。去年7月初,丽丽拗不过男朋友的要求,抱着行李搬进了男友家,丽丽因此还和父母赌气。现在推断下来,孩子就是那时埋下的种。
鉴于两人同校,男方父母也没有多问。之后的日子里,两人在网吧共度通宵成了家常便饭。
“我真傻呀!”这是一句追悔莫及的总结。
爱情啊爱情
丽丽就读的是一所艺术类中专的演艺班,帅哥美女云集,也给这份青涩的恋情埋下了不稳定的因素。丽丽坦言,谈恋爱在学校里很平常,同学怀孕后堕胎也时有耳闻。
去年9月开始,男友原先的热情急转直下,原来他又在网上认识了别的女孩。10月,两人坐下谈判,甜言蜜语说尽,分手势在必行。可没想到爱情走了,结晶来了。一拍两散后,丽丽常常觉得恶心,她未料到自己已怀了3个多月的身孕。
分手后不久,丽丽搬回了自己家。她总是身着宽松衣服,且尽量回避父母的目光。眼见肚子越来越大,才明白不能再自欺欺人,她告诉男友,但他换了电话号码,甩下一句刺心话:我不清楚孩子是不是我的!原先想再借钱流产,可是上次的欠债还没有还清,丽丽无法开口再借。
孤立无援的丽丽,只能打算趁实习找份工作,用第一个月的工资,花千把块钱再去做一个药流。领到工资时,离开预产期只有2个月了,医生告知,无法做流产手术,只能等待分娩。无奈的丽丽在单位几位好心阿姨的指点下,拨通了少女意外怀孕求助热线,从而出现了文章开头的一幕。
记者手记
目前,丽丽是借出差名义,瞒着父母住院生产。小背包里只有3包零食、一些洗漱用品。钱包里除了证件外,还有少量同事处暂借的现金。
对于将来的孩子,她说“想送到福利院,因为没有钱抚养”,而且带着孩子会羁绊太多。按传统观念看来,这将是一段难以启齿、不可原谅的过去。“时间会治愈一切”,是记者给予她的安慰。可现实里的这道坎横在跟前,叫丽丽怎么回避?
见习记者乐梦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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