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法国指挥大师米歇尔·普拉松站在上海大剧院的乐池里，用银色指挥棒在整整3个小时里牵引着上海交响乐团的高水准演奏。结束时，这位年过七旬的老人，还一溜小跑来到舞台中央谢幕。由于指挥家的出色诠释，比才的《卡门》昨晚给人以完美的感受。
精致抒情层次
记者坐在紧靠乐池的前排座位上，距离普拉松只有咫尺之遥。从站上指挥席开始，他的表情和身姿就十分温和。观众对《卡门》序曲都非常熟悉，乐队奏响时，奔放的节奏和昂扬的气势，有一股催动人心的力量。
但是，普拉松的手臂幅度并没有非常张扬，轻柔挥动指挥棒的姿态反而显得温柔抒情。比才在《卡门》的音乐中，运用了不少热情、阳刚的西班牙音乐素材，同时又以精致、抒情的法国音乐特点为底色，因此，这部歌剧的层次感非常强，情感的变化跨度也很大。显然，如今被誉为“法国乐坛硕果仅存的老一辈指挥家”的普拉松，在指挥《卡门》演出时，紧紧抓住了这部歌剧的音乐风格。
相互映衬和谐
毫无疑问，昨晚在《卡门》的演员中，最为出彩的是扮演唐何塞的男高音歌唱家张建一。张建一扮演的唐何塞，面对女友米卡埃拉的倾情和卡门的诱惑，在爱情的选择中心情陷入矛盾的境地。在这种犹豫和彷徨中，他的演唱散发着忧郁的气质。在无可奈何地随卡门加入了走私队伍后，他扮演的唐何塞既有被卡门挑引的激情，又有思念的痛苦。在矛盾纠葛的心态中，他的抒情男高音得到了充分发挥的空间。从初见卡门时的《多么芬芳的花朵》，到向卡门倾诉衷情的《花之歌》，以及几段二重唱中，他的演唱入木三分地刻画了男主角从爱到恨，却又徘徊不定的心情变化。而且，他的演唱与普拉松指挥的乐队音乐相互映衬，极为和谐，体现了他演唱法国歌剧的一大特长。
深化性格出新
有意思的是，在其他版本的《卡门》结尾处，当唐何塞看望重病的母亲回来，卡门已投入斗牛士埃斯卡米罗的怀抱，唐何塞劝卡门回头不成，愤恨地持刀刺死卡门。但这个版本中，唐何塞愤怒地拔出匕首，欲以死要挟卡门，卡门坦然面对。正当唐何塞又犹豫时，躲藏在暗处的米卡埃拉突然窜出，抓住唐何塞的手把刀刺入卡门胸口。这样的改动，对深化男主角的性格起到了有效的点睛作用。但对他的女友米卡埃拉的形象塑造，却有不公平之嫌。
观看这部中法合作的歌剧，可圈可点之处很多。譬如再听廖昌永唱《斗牛士之歌》的爽快，卡门扮演者哈黛哈莱薇的表演出色等。但还应该一提的是，舞台上出现的几位难得在歌剧舞台上看到的上海歌剧院青年演员，如扮演中尉的张文巍、扮演米卡埃拉的徐晓英、扮演卡门女友的李欣桐等，无论是演唱还是角色塑造，表现出令人可喜的发展前景。
本报记者杨建国
唐何塞（左，张建一饰）和卡门（哈黛哈莱薇）爱情咏叹调
法国指挥大师普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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