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经眼期刊:
2007年第2期的《小说界》、《文学港》、《长篇小说选刊》,2007年第4期的《作品》、《人民文学》、《北京文学》、《小说月报》、《台港文学选刊》、《西部华语文学》、《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总249期《新周刊》,总428期《三联生活周刊》
春已浓,春已半,在这个忙碌的春天,我发现自己在本期刊评的开头特别想说一句典型的废话:最近的好小说都有一个特别好的题目!刘庆邦的《哑炮》(《北京文学》)写矿工江水君因为喜欢工友宋春来的媳妇乔新枝,在与宋一起采矿时发现一枚哑炮故意不说,导致宋被炸死,然后,他娶了新枝。
海飞发在《文学港》上的两个短篇标题和刘庆邦风格颇不相同:《我作为丹桂房村长的片断》、《我是村长,谁是凶手?》。前者写的是一个村庄的政治和人心,村庄隐射坚硬的社会。它的背后,活跃着一整套权力社会遗留下来的潜规则。后者则从另一角度重述了这种现实的无处不在。两篇小说里都有一个手中掌握着权力和金钱的“洪叔”,而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却只能在生存的边缘和缝隙中找寻幸福和欢乐——著名评论家谢有顺认为,海飞小说最动人处就在于写出了小人物这种渺小而真实的心理情境。而最近可以和海飞作品参看的,窃以为是欣力的短篇《拾花的早晨》(《西部华语文学》),它以保姆为主人公,不仅作品题目简明而意蕴丰沛,女主角的名字也本色当行,让人一眼看去就喜欢。都是小人物,在社会的巷道间腾挪磕碰,令人共鸣。
女作家徯晗的新作《跷跷板》(《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从题目到立意都很有意思——丈夫偶然发现双胞胎儿子中的一个并非自己亲生,是自己好友的孩子,于是现实的尖刀无情地刺向伦理的软肋。这是涉及爱情、友情、亲情、血缘、背叛、伦理、尊严、道德和法律关系、社会责任等等的复杂多解的难题,主人公被生活的真相逼到了残酷的选择面前,但不管他们如何取舍,成人的道德尊严与血缘观念都是那样的苍白与脆弱——它们不过是落在一副跷跷板两头的平衡物。徯晗说,故事里那对不同父亲的双胞胎孩子其实代表着人性中的真情与良知,是我们生命中永恒的召唤——作品的结穴,是母亲在孩子纯真无邪坚定不移的对原有家庭的维护下选择了回归。可与之参看的是达理的《伴你同行》(《小说界》),作者写了一个被豪门以高薪高职“招赘”的男子最终听从情感的呼唤毅然选择了离婚的故事,情节并不新巧,但建议喜欢海外华人题材的读者可别错过了它。
毋庸赘言,王小波是最近亮相最为频繁的一位作家,只不过他已不能以自己的作品反对大众的喧哗。《三联生活周刊》如是说:“1997~2007年是作家王小波放下他喜爱的文学独自离去的10年,也是推崇他的读者对他的理念和作品一路追随的10年。今天,回顾王小波生命中的重要时期,或许有助于我们理解他思想和创作上的特立独行。”《新周刊》则在“三十年裸体事件簿”这个主题里,首先提到了王小波:“王小波的裸体出现在雕塑里,徐静蕾的裸体出现在油画里。两件作品引发了国人对裸体艺术的新一轮争议。这种争议在过去30年里从未停止过。裸体艺术似乎成了国民心态宽容度的晴雨表。30年后的今天,中国人真的理解裸体和裸体艺术了吗?……”理不理解这门艺术,我想还只是人们认识史中的一个小问题,我们的大问题依然是人们是否离无智无性无趣的生活越来越远?哦,已经很多了,那么请“恕我怆然停顿,爱上另一种春日。”(林莉《春天手记》,《人民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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