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刘老师讲讲当年的故事。
[刘学红]:跟谢湘他们比起来,在社会上的工作劳动比较长的,我属于比较幸运的,插队两年,严格来讲不到两年,比我更幸运的是那些高中生,有的高二就直接考入大学了,从时间来讲,这个幸运度比老三届的人幸运一点。当时对每一个学生来讲,上大学都是心中的梦想,但只不过这个梦想不大好实现,然后自己也不好自己去把握,我们全体直接升入高中了。
但是高中毕业还要插队,当时下乡插队已经有七、八多年了,所有的毕业生都要上山下乡,两年以后才有招收资格,必须先去插队,除非极个别的特殊情况。我们家就住在大学院里,这个院里是部队和大学的混居,部队占据了没多久,又恢复变成中医学院,有一段时间是混居,真没想到这个大学也能上,因为不能直接控制,插队以后,当时宣传教育全是上山下乡,大有作为,都是这种口号。
[刘学红]:北京市每到毕业之后就听知青做报告,也是有这个影响,在插队的时候,都是例行公事了,哪个学校去哪个地方都安排好了,我们学校当时有11个人提出去艰苦地方,在密云水库北边的公社,把我们安排在那儿,相对来讲比较艰苦,都是现建的知青大院,都进入了当时的林业队,负责在上种树,第一年,我觉得我们干得比较兴高采烈,第二年以后就感觉到体现不出价值来,因为例行公事了,两年以后可以招收。我就是体育劳动,干的全是体力活,稍微带有技术性的不让干,别人都去干,不让我们干,我们要求干,他们说你们学也没用,我觉得价值体现不出来,男性体力最高分十分,女的不管再干什么,最高分是8.5分,我们的价值就体现在体力上。
[刘学红]:有点灰心丧气的时候,突然就高考了,当时我们11个插队知青,全都报名了,考试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没去,因为那个孩子在当地有点感情的关系就放弃了,或者是害怕考不上,我觉得类似机会,给了我们重新掌握自己命运,重新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考试的时候,我们那儿就跟大班上课一样,教室里有四、五十人,卷子还很长,有一张纸,就挨着写。因为复习的时间比较短,不到两个月时间,一个半月,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是边劳动边看书,就把中学课本找出来,翻一番,也没有复习大纲,也不知道考什么,拿到题以后,对我来讲是简单,北京市的题简单无比,那些题初中生都能做出来,考试只有一个目的,能考上大学。我觉得这是一种偶然现象,其他媒体采访我的时候说,我根本不是所谓的高考状元,总拿高考状元说事儿,挺烦恼。
[李志强]:他们都下过乡,我是初中毕业留校,所以高考前一夜,我跟教务主任学立体主任,数学还是16分,印象最深,比较幸运的,我在学校教育环境里,当时动力不是很强,觉得上大学是好事,旁边有家庭的孩子是大学生,领导就跟我说,你别考了,有2%的工资给你,我当时挣32块钱,我班主任说不行,你必须走,我在天津耀华中学,一直是重点学校,老师都是非常强的,你初中毕业,你必须高考,在老师鼓励下,准备高考了,比他们幸运一点,我们那时候有复习资料,我母亲花了一年的工资买了一个电视机,让我复习,我是初中毕业没学什么东西,就看书,就考,考完之后就到农场工作了,劳动的时候接到通知说我考上了。我属于幸运儿了,是带薪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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