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年，美军“最声名狼藉的杀人犯” 要翻案
本报专稿 冯家明
从精英军医到“最声名狼藉的杀人犯”
63岁的杰弗里·麦克唐纳说：“监狱对每个人都是很可怕的，对有罪者和无辜者都一样。
麦克唐纳曾经有过光明的未来。他在中学里是个优秀生，毕业后去了普林斯顿大学，后又进了西北医学院。25岁那年，他成了一位陆军精英绿色贝雷帽部队的上尉军医。与此同时，麦克唐纳设法赢得了他的中学女友科列特·史蒂文逊的芳心，当他还在普林斯顿时，就已同她结了婚。在此后的7年间，他们的家庭生活日趋完美，为人羡慕。后来，他们同2个女儿——5岁的金伯莉和2岁的克丽斯汀——一起住进了位于北卡罗莱那州法耶特菲勒地区布拉格堡的美国最大军事基地。
1970年2月17日清晨，麦克唐纳家的快乐时代结束了。他们的住房内发生了美国军史上最神秘、最持久未破的谋杀大案之一——迄今为止，虽然已出了一本以麦克唐纳为男主角的最畅销书、一部使人感动的电影，但究竟谁是凶手仍待定论。
陆军宪兵们接到麦克唐纳的呼救电话后立刻赶去他家，发现2个孩子死在她们的卧室中，麦克唐纳已受伤，昏倒在了死去的妻子身旁。床头板上，有一个用血写的“猪”字。
“我记得有人弄醒了我。当我睁开眼睛，见到我四周都是戴钢盔的宪兵。”麦克唐纳回忆说。他被带到了医院，并被告知妻女均已惨死。他在医院里告诉宪兵，他和家人受到了4个嬉皮士的攻击，两个是男性白人，一个是男性黑人，另一个是戴一顶帽子的女性白人。他说：“我好几次听到那个女人说‘杀猪’，我拼命用两只手抓住睡衣护住头，试图避开打击……但我突然感到胸部很痛，我的右胸受伤了。”医生查明，他的右胸被一个冰锥刺穿，伤及皮肤和肌肉。但是验尸报告显示，他的家人所受到的攻击更为恐怖：他的妻子双臂断裂，头盖骨破碎，全身被刺30余处；5岁的金伯莉头盖骨、颚和鼻子严重破裂，咽喉被割断；而只有2岁半的克丽斯汀，胸和背部都被重复刺透。验尸报告还显示了一个令人悲伤的细节：当时的史蒂文逊已有5个半月的身孕。
惨案当时轰动全美。
两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麦克唐纳曾说：“如果你是一个医师，一个陆军医师，你就不得不在吸毒病人中转。”因此，当被问及他是否认为谋杀案同他平时得罪的某些吸毒者有关时，他说他确信如此。
彼得·基姆是来自华盛顿特区的一个军队调查员，他领导了关于麦克唐纳案件的追踪调查，包括证据拍摄等。他说：“那时的法耶特菲勒地区确实有许多嬉皮士，他们大量吸毒，麦克唐纳费了很大劲，试图阻止他们吸毒，并帮助他们戒毒。”
但是，同样负责调查该案的陆军宪兵比尔·伊弗里说，在公寓中发现的证据说明了“非常不同的故事”。他说，第一，咖啡桌子在麦克唐纳身边安稳地放置着，整个室内没有任何他与三四个人搏斗的迹象；第二，麦克唐纳家中有麻醉药物和注射它们用的医疗器材，那是发狂的嬉皮士们最喜欢的，但丝毫无缺；第三，在后门的外面发现了3个谋杀凶器：一个冰锥、一把水果刀和31寸长的金伯莉床上的床条板，都是麦家的东西。
伊弗里说：“证据指向了一个不同的故事，我们的理论是，有过一场大争吵，发生在主人的卧室中，他可能先打了她，或者她可能已经首先打过他。他开始失去了所有的控制，打昏了她。我们相信大女儿金伯莉在卧室中和他们在一起，而且走向他们之间，他用力打金伯莉的头，把她击倒在地板上。因为麦克唐纳家的每个成员都是不同的血型，因此调查员能够正确地判定，在通往主卧室的入口，有很多她的血。我们相信他在主卧室那张床上拿起被褥包住了金伯莉，并把她放回她自己的房间，因为他身上和被褥上有她的血。不过这时他的妻子恢复意识了，而且去了女儿的房间，试图保护她。他开始以床条板、冰锥更残酷地打妻子，那些墙壁和天花板上的血水都是证据。”
调查员相信麦克唐纳用被女儿的血玷污的被褥，包起妻子尸体，带她回到了主卧室。
调查员认为，他杀了妻子与大女儿之后，便来到小女儿床前，然后杀了她，唯一理由是因为她是一个证人，她会向调查员说：“我看见爸爸打妈咪了。”然后麦克唐纳刺了他自己，伤了自己的肺，使人相信他自己也是受害人。调查员在麦克唐纳的公寓中发现了一本杂志，内含一个吸毒发狂嬉皮士的攻击故事，其谋杀情节同麦克唐纳告诉宪兵的十分相像。文章描述了罪行现场，还描述在墙壁上用血写着的那个“猪”字。调查员还在杂志的边缘发现了麦克唐纳的一个手指污迹，他们相信他曾详细研读过它，因此结论是：本案只有一个嫌犯，杰弗里·麦克唐纳。
但是麦克唐纳辩称他与谋杀无关。经过3个月的军事听证会之后，陆军的官方立场是，尽管调查员作了重要努力，仍没有充足证据把麦克唐纳送上军事法庭。
麦克唐纳被免于起诉后，离开兵营向西来到南加州，在一个急诊室药房里工作，开始了新的生活和新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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