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试验”
可惜1970年12月15日,麦克唐纳应邀在流行的深夜电视谈话节目《狄克·卡维特》里露面,他竟成了自己的最坏敌人。
卡萨布花了好多时间同基姆一起合作,反复再创罪行现场,模拟犯罪过程。1975年1月24日,麦克唐纳再一次被拘捕。这次他的辩护人是北卡罗莱那州最有经验的律师之一史密斯,以及塞加尔,他们的辩护策略很是简单:“一个好好生活着的人,怎可能突然在片刻中残杀他的孩子和妻子?”1979年7月16日,审判开始的时候,麦克唐纳是自信的。但是,控方提出了60个证人,证明案发时除麦克唐纳一家,没有别人在他们那一栋公寓内。他们还带陪审团去了罪行现场(9年之后仍保持着原样)。
压倒多数的陪审团成员相信了控方对一个证据的分析,那就是麦克唐纳那晚穿着的睡衣。这个著名的“睡衣试验”确有分量。麦克唐纳曾告诉调查员,当他被攻击时正在长椅上熟睡,在搏斗期间,他用睡衣护着头,避开了冰锥的致命打击。但是联邦法官布拉克伯恩指出,如果麦克唐纳说的是事实,那么他一定会死。因为“如果你折叠那件睡衣,你将会见到48个非撕裂而是被冰锥刺破的洞。但是你可以看见,麦克唐纳头上没有任何洞,而他妻子的胸部却有21个冰锥洞,且与那件睡衣的洞吻合”。他对陪审团解释说,这清楚地证明,麦的故事是一则谎言,事实是他以睡衣盖住他妻子的身体,然后重复地用冰锥透过它猛刺她。于是,麦克唐纳被判定有罪。
但是,近30年来,麦克唐纳一直在起诉,而且越来越多的人为他说话。因此,他1982年获释,1984年再入狱,1991年因拒绝认罪而未获保释,1997年法院答应重新进行DNA检测,但至今未果。
有利麦克唐纳的证据不断增加
判定麦克唐纳有罪后不久,有利于辩方的证人出现了,她的名字是海伦娜·斯托克利,一位退休上校的女儿,她说自己是惨案的目击者和谋杀的参与者,她就是当天戴帽子的神秘白人女性。案发时她只有18岁,住在法耶特菲勒地区毒品泛滥的社区里。她说的故事令人惊异。她说那晚她与一群朋友在麦克唐纳房中,他们全是吸毒者,他们杀了麦克唐纳的妻女:“我戴着我过去一直用着的一顶帽子,穿着长靴,还戴上了金色的假发。”
事实上,另一个名为肯恩的警员也曾证明当晚麦克唐纳要求帮忙的时候,他看见过某女人站在非罪行现场的一个角落里,她的样子很像斯托克利。洛杉矶联邦调查局办公室的前负责人说他相信斯托克利,“她说她在那里,正在高叫‘杀猪’,而且在1982年做了录音证词”。
但是法院没有相信斯托克利的证词,麦克唐纳的诉愿被否决了。1983年,32岁的斯托克利死于肝硬化。麦克唐纳坚信她的证词总有一天会有用,因而不断继续要求上诉。
几年过去了,又一个帮助翻案的得力助手来到了麦克唐纳身边。5年前,他在狱中娶了凯瑟琳,如今一星期三次,凯瑟琳总会从华盛顿特区附近她的家,亲自驾车140英里,到马里兰西部的坎伯兰探访麦克唐纳。44岁的凯瑟琳开办并经管一所演员学校,但如今她有了另外的一个工作——照顾麦克唐纳的生活,并帮他收集反证据。当她首次从媒体上读到他的故事时,就立即入迷了,此后她读得越多便越确信他无罪。最后,她写信给狱中的他:“我可以帮你任何的忙,我是一个非常快速的打字员。”他们的关系发展得非常快,并于2002年8月30日在狱中举行了婚礼。
有了新的妻子和新的生活之后,麦克唐纳申请保释。不过,法院拒绝了他的保释要求,并称要到2020年他76岁时再考虑。但是最近数年,在凯瑟琳的帮助下,他仍然一直试图翻案,律师们也利用《自由获取信息法令》,在从未公开披露过的政府文件中发现了新的有利资料:“在麦克唐纳的公寓中曾发现了这几样东西:不能同公寓内任何一根蜡烛相配的蜡;科列特·史蒂文逊手指甲下面的皮肤同丈夫的不相配,显然是陌生人的;谋杀凶器上有黑色的羊毛纤维,同麦克唐纳家的任何东西都不相配;尤其是,在现场发现了一根金发女人的22寸长的假发。”蒂姆说:“它们是清楚表明麦克唐纳无罪的证据,而且陪审团不曾听说它们。”于是,他们又开始了新的上诉。事实上,麦克唐纳一案已经成为美国历史上被诉诸最高法院最多的案件。
2007年3月,麦克唐纳案出现了另一个重要转变:阿拉巴马州的唐纳德·巴夫京向警方证实,在1980和1982年之间,他和一个男人在一个酒吧喝酒时,后者宣称他参与了麦克唐纳家的谋杀案。经警方查实,确认该男人为格里高里·米歇尔,正是当年海伦娜·斯托克利的男友。5月17日,正在养老院内生活的斯托克利的老母也向警方证实,女儿临死前,曾两次告诉她,男友及另外2个嬉皮士是可怕罪行的主要犯罪者,应为麦克唐纳平反。
目前,麦克唐纳又向最高法院提起了新的申诉。麦克唐纳相信翻案只是时间的问题,哪怕再等一二年,他必将得到机会,同妻子凯瑟琳一同自由地度过余生。世界报供搜狐独家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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