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灌溉的需要,这片野生稻保护点里,大片的面积都被淹了,只是在河的边沿和高地上才长着野生稻,但农业站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它们淹不死,只要一退水就会飞快地长满整条河沟。(文/图 本报记者邱敏 关家玉 李颖) |
拯救“植物大熊猫”野生稻
这已经不是中国科学院院士卢永根第一次呼吁“拯救野生水稻”了,同样做出这种呼吁的科学家的名字还有很多:“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中国工程院院士董玉琛、中国科学院院士洪德元等等,他们都是这个领域泰斗级的人物。
野生水稻,被称为“植物大熊猫”,在修路、建桥、开发等中国快速发展和城市化的车轮中正面临着“灭顶之灾”。20年前,我国300多个县、1000多个点分布着野生稻,今天,这些点已经消失了70%以上,残存的野生稻面积大大缩小。
灾难绝不仅仅是一个物种可能消失,而是人类的粮食安全。在一定意义上,解决了中国粮食问题的“杂交水稻”的“母亲”(母本)就是海南的一株野生稻,今天全世界的科学家们仍然在野生稻中寻找着增产、抗病、抗旱等种种特有的基因,探索才刚刚开始。
下面的文章类似于科普文章,记者将从高州目前中国最大野生稻保护点入手,解码“植物大熊猫”。目的只有一个,“一个基因可能关系一个民族的兴衰,一个物种可以影响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不论是保护还是科研,在野生水稻领域都需要太多的支持和关注。
对于许多城市里的孩子来说,虽然每天吃着大米,却从没有见过水稻。科学工作者把农民们种植的水稻称为栽培稻。就如猪是野猪驯化而来,栽培稻同样是野生稻驯化的结果,普通野生稻可谓是栽培稻的近缘祖先。
在广东高州镇江镇的河沟边,记者第一次见到了野生稻。高州,这个以农业为主的县级市,保存着全国目前最大面积的野生稻。
在我们这些外行的眼中,野生稻的外形就好像青草,连片地长在河沟里,呈现墨绿色,比农田里种的水稻更绿。镇农业站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当地人称它为“水鬼禾”,一般长在河沟、水塘边有水的地方,有节、有芒,谷细、米长,看上去“似禾非禾”,每当秋末结实后,谷子立即就掉,所以叫“水鬼禾”。当地村民一直把它当成青草,割回家喂牛。
改革开放后,农村土地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当地村民在生长“水鬼禾”的田间种上了水稻。但水稻却长不过“水鬼禾”,尤其在严冬,“水鬼禾”更是疯长出来,掩盖了其他植物。
1997年11月,进行野生稻资源普查的中国科学院植物所谢中稳、钱韦两位博士发现它们就是野生稻,其面积之大,保护之好,种性之原始,在全国实属罕见。1999年年底,中国科学院派专家组实地考察后予以确认。上报国务院后,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温家宝批示,要好好保护。从2001年开始,广东省政府每年拨款200万元,120万元进行保护,80万元用于科研,已经有五年时间。
记者在现场看到,镇江镇三个主要的保护点,其中两个用围墙圈了起来,一个用水泥桩和铁丝围了起来,这些栏杆和围墙都是为了不让人畜进入破坏。但在其中一个点,记者看到仍有十来头牛正在野生稻田里悠闲地咀嚼着,而与种植稻一样,野生稻也成了外来入侵物种——福寿螺“征伐”的对象。
七成野生稻生长点消失
虽然有些专家们认为高州野生稻的保护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比如围墙虽然一劳永逸但毕竟隔断了空气的自然流通,会导致围墙附近的野生稻生存的温度偏高。但相对于全国其他地方的野生稻,他们无疑已经是幸运的。
据介绍,1978年到1982年进行的野生稻全国普查发现,我国300多个县、1000多个点分布着野生稻,然而,这1000多个点到现在已经消失了70%以上,现在残存的野生稻面积也大大缩小。
广西是我国最大的野生稻自然繁殖地,分布面积约1500亩,现存的仅为60%。比如贵县麻柳塘曾经存在432亩野生稻,由于当地盖化肥厂,已经完全消失了;后来在贵县又发现了一个十里长塘,野生稻面积1300多亩,现在塘中间已经修了一条大公路。而云南省农业科学院戴陆园博士的一份调查表明,云南原本拥有野生稻的三大种类:普通野生稻、药用野生稻、疣粒野生稻,目前原生境的药用野生稻已经不复存在,普通野生稻仅在景洪和元江县发现过。只有疣粒野生稻的保存现状较为满意,但原因却是疣粒野生稻的生态环境多为山坡竹林或灌木丛,目前,现代文明的车轮尚未“光顾”这个条件恶劣的生态环境。
修路、建厂、种植栽培稻是野生稻面积大量缩减的主要原因。1992年,野生稻被正式列入国家二级保护的濒危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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