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新农合”破局
■ 本报记者 赵冠军 宋 扬 胡丽波
中国乡村治理的当务之急,不仅要提供政府与农民的中介,也要解决农民与市场的中介,在新的形势下,农民的日常生活和利益,更多地与后者相联系。对于乡村,真正从科层化治理走向网络化治理,需要以不同类型的非营利组织为载体,开展多种形式的社区自治,构造农村社会化服务体系,在这一层面,农协与合作社的模式取得了若干成效,而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农民专业合作社法》的颁布与实施,更是为这一重大决策从国家层面提供了制度性的安排,但真正的民间力量崛起,尚需时日。
村主任周长青理想之困
一直以来,农民始终无法回避三个风险:自然风险、市场风险和政策风险,而合作社的价值就在于把农民组织起来,在一定程度上规避风险。更深远的意义在于,一方面,农民在合作社可学会四样东西:合作、民主、营销和科技;另一方面,它可能改变中国农村的治理结构。现实是,这场由政府高层和学术机构推动的农村组织化进程,遇到了很多现实问题,农民的参与积极性并不如学者估测得高,而合作社在短时期内的收益也不能更有效地吸引农民,这些在7月1日以前已很现实地存在,不单纯是一部法律可以解决的。
“坦白地说,发展相对于竞选来说,太难了!”2007年7月5日,山东省济南市市中区党家庄镇殷家林村主任周长青在接受《公益时报》记者采访时,语气极其低沉,与两年前参选时的激情早已截然不同。
除了村主任之外,此时的周长青还多了一个头衔——党家庄经济协会发起人,这个协会2006年3月在当地民政局注册,科协主管,完全是由周长青所在的村委会为核心成立的。
当时,周长青的设想是,起这样的名字,是为协会未来的发展铺路,因为协会要发展到周围的几个村子。他意识到,农民要发展起来就必须走团结合作的道路,求得经济上的发展,协会在经济上把农民聚集起来,经济动力很重要。
“现在看来,当时的确太理想化了。”周长青坦言。
个人命运的根本性转折
殷家林村位于济南西南郊,属于典型的城乡结合部的村庄,但由于距离济南市较近,所以“经济”(买卖土地)发展比较快。前几年,随着市区的扩展,殷家林村的大量土地,包括耕地被征用,而失去土地的村民得到的补偿却很有限。
周长青是济南市市中区党家庄镇殷家林村人,今年38岁,祖上世代行医。他上过卫校,20多岁的时候就随父行医至今,此间他也曾买铲车装沙、承包修路等,他家原来也是一个小康之家。1999年5月,周长青的命运发生根本性转折。
起因是殷家林村自1997年以来,一共经历了三次征地,目前殷家林村1500多口人只剩下人均8分地。征地后,国家每亩地支付了一万多元的青苗补偿费。但这些补偿费一直没有落实到村民手中,而该村原来的党支部用这些钱投资办厂,赔了20多万元。
周长青等人从1999年起向上级单位反映,要求清查村里的账目,支付村民应得的征地补偿费。
经历此事后,周长青的支持率很快上升,并当选为村主任。
通过这样方式当选村主任的周长青,除了继续向原村委班子要钱外,必须开始思索村子的发展之路。“现在,镇政府由原来不承认,到如今已经完全认可,尽管派到该村一个支部书记,但是双方处得很和谐。”周长青说,在村庄基本实现稳定之后,发展成为了新当选村委会成员的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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