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外的社会功能
我们既然已经作为人、作为社会的人生存,就必须面对排外的特征。
排外,当然首先源于生物性的关于“生存空间”与“异己”的戒备,但从形态上看,他们只是一种情绪与态度而已,作为社会问题的排外,是有一系列文化包装与改造的。
回顾历史,大规模群体排外都有明里暗里的推动力量,因为政治家们先于学者发现,适度的群体外紧张是建立群体内团结的有效方式,更毋宁提各类制度性排外了。反之,如果我们不认为全球化是一场骗局的话,人类的历史其实就是排外的建立与推倒的进程。
一般来看,排外的情绪显露,总是源于生活的刺激,这可能是一次偶然事件,如丢了钱包,抑或是一连串必然趋势,如收入的下降与择业压力的增加。总之,面对挫折遭遇与生活轨迹的改变,人总要寻求一种解释,寻求一个情绪宣泄的对象,积极的方面看,这种“社会安全阀”宣泄了不良情绪,从长远看有利于社会心理健康,但这种寻求宣泄的方式往往走向消极面,无权无势、形迹可疑的“外人”往往成为替罪羊。
由于外来人口的增加,社会流动带来的新行为方式与文化理念,短期内造成的常规不稳是必然的,广州的“禁摩”确实令抢夺发案率下降,犯罪率的上升对土著们形成了实质的威胁。但对于北京人、上海人这样因为历史、政策与社会的原因,享有很多无形与有形的身份福利的人群来说,不必有什么尖锐的利益冲突,就会对社会流动的增加持一种戒备与质疑的心态。我们要认识到,这种高人一头的身份感固然与文化与历史的积淀有关(比如巴黎人之于外省人),但更与户口制度和全国一盘棋政策紧密相关,城市垄断了太多独特资源,怎能不引发大规模社会流动?城市在低流动情况下形成的治安与城管体系,如何能从容应对突然到来的高流动性状况?剪刀差政策背景下成长起来的妄自尊大的城市民众心理,怎能通过说教得以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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