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9日,参观者在展览室观看可可西里生态保护事业图片展。新华社记者摄 |
奚志农:野生动物代言人
虽然他是中国最知名的野生动物摄影师,但奚志农的名字,对读者来说多少有些陌生。美国《新闻周刊》曾以“中国正在萌芽的绿色革命”为题,报道他保护滇金丝猴的情况,称“这将成为中国人环保意识的分水岭”。
撰稿/贺莉丹(记者) 张益清
奚志农高高瘦瘦,背了个大大的旅行包,出现在这个铜墙铁壁的城市,一顶迷彩色棒球帽遮住了半张黝黑的脸。
妻子史立红和女儿奚溪跟在后面,奚溪8岁,是个漂亮小姑娘,一袭酽紫短裙,双眸灵动。“像个云南孩子吧!”奚志农很得意,脸上漾开层层笑纹。
作为中国最知名的野生动物摄影师,奚志农多年来致力于拍摄与保护滇金丝猴、藏羚羊等濒危物种,他也是首位深入可可西里报道藏羚羊遭偷猎并跟踪拍摄野牦牛队保护藏羚羊过程的摄影师。
一个流传甚广的细节是,1998年,克林顿访华,收到的礼物中有一帧就是奚志农拍摄的滇金丝猴照片,克林顿看后惊叹,“哦,这是我的表亲!”
他用镜头记录了野生动物的沉静、活泼、从容与恐惧,也记录了人类对动物的残忍杀戮、对自然的肆意掠夺。两相对比,直击人心。
事实上,奚志农有着缓慢温润的声调,跟粗线条外貌似乎不大吻合。讲述他跟灰冠鸦雀的邂逅时,43岁的他充满孩子气,用了激动的手势与惊叹的语调——“一看,我的天!就是灰冠鸦雀!!”
“我就是一个一直在为自己的目标努力的野生动物摄影师。”他说。
“城市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云南大理白族自治州巍山县,是奚志农的故乡。“那时的天比现在蓝,水比现在清,山上的树也比现在更多,没这么多汽车,在那个边远古城,没多少机会见到现代化的东西。”在描述他热爱的自然时,奚志农常眯缝双眼,似乎冥想身处其中。
他养过一只还没睁开眼睛的小麻雀,每天给它喂苍蝇,小麻雀后来被“喂家了”,“吹个口哨,它就停在我肩膀上”;他还用做老师的妈妈改作业的红墨水,把小麻雀的头染红一点,这给幼小的他带来极大乐趣。
奚志农的父亲当时在昆明一家设计院做结构工程师,7岁时,奚志农被接到昆明。突然来到城市,他感到自己“像一只自由的鸟儿给关进牢笼”,这种感觉持续到现在,他对城市始终有距离感,“城市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那时,他整个假期都待在舅舅家,舅舅在昆明郊区疗养院工作,疗养院后面有座山,舅舅给他做了弹弓,他们常一起上山打鸟;上云南师大附中时,奚志农还参加了一个射击队。“说奚志农小时候看到别人打鸟要哭,是想当然的杜撰。”
他参加过3次高考,“第一次差了5分,后来一次比一次差得多。现在想起来,可能是种幸运,没有进入那个体系”。1983年,在云南大学生物系教授、鸟类专家王紫江引荐下,19岁的奚志农加入了科教片《鸟儿的乐园》的摄制组,这是他第一次跟着摄制组到野外,这次拍摄对他触动很大。
当时的中国尚无野生动物摄影的概念,普通老百姓也难以接触到照相机。摄制组从动物园请了位技师,让他负责抓鸟、弄顺鸟毛、用绳子将鸟拴在树上,以保证鸟儿暂时不动。“我这个小孩就觉得,为什么要这样?旁边也有飞的鸟,为什么不拍?”
奚志农决意学会摄影,“一定要拍自由飞翔的鸟”。他坦言,自己曾多年特别抵触拍摄饲养或捕获的动物,1990年,他与昆明动物所考察队在独龙江拍摄时曾抓到一只珍贵的楔嘴鹩鹛,他宁愿帮别人“打下手”,也不愿拍。
1989年,奚志农为昆明教育电视台拍摄了《母亲河在召唤》、《心声》等环保宣传片。次年,他为中央电视台《动物世界》节目组拍摄了一些野生动物纪录片,那时他是“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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