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局长正在按部就班的说着工作,汇报成绩,主持会议的某常务副市长打断他,义正言辞地批评,“这种场合就不要说这些官话了!没有必要!”全国上下一片叫好,认为这个市长有水平、有魄力,是个务实的好干部、好领导,大肆表扬歌颂了一番。
我很是疑惑:所谓高级干部决策、普通群众参与的政协提案现场办理会上,都是官员参加,具体承办部门主要负责人大小也是个官,他不说官话该说什么话?如果这种场合不说官话,难道面对老百姓说官话才有必要?市长在这种场合打断别人讲话,一般人行吗?平时他的振振有词、另类官威又是如何?
“没有必要”是因为针对了熟悉情况的官吏,当然不需要重复加上重申,就如同听了宋世雄把观众一片空白的课程补上渐次乏味的解说后,观众希望有深度、力度的恍如HJX之类的体育解说一样,一般群众能够知道“地方政府没有权力改变税率税法”究竟到什么程度吗?其实我们的很多普法教育因为远离群众,一般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懂得浩若烟海纷繁庞杂的诸多法律的(或许这样,制定、解释才会成为某些既得利益阶层的专利)。
“这种场合”是什么场合?当然只是官员阶层才能参与并发表意见的场合,所谓“领导重视”领导自己是不会再想听了,所谓“领会精神”领导自己是不会需要把自己的话再说一遍了,那么,“官话”还是不要在官员面前说了,都向老百姓大胆全面阐述吧!
官员不想听官话,不代表他自己不说官话,即便是打断下属的发言,也还是行政强权滥用、自身文明程度不高的体现。其间透露的潜规则和显在规则仍然是“领导掌握话语权”“一言堂”的翻版,当其“不要说官话”的作秀表态完成后,这个更大的“官”说的还是盗版官话——但是他的对象是其管辖的官吏,是好事的媒体,是雀跃的大众。
“不要说官话”是不要在“这种场合”,所以很多场合我们听到的一定是类如“外交辞令”一般的官话。如果只是用此般形式来作秀,如果希望这样就是个性公仆展示,如果单纯希望“以官制官”,我们就太理想主义了,就过于相信自身循环系统的超强净化功能了。
官员在官场说官话老百姓没有意见,只是面对、处理、解决群众具体困难时,没有大声呵斥,没有恩赐面孔,没有装腔作势,“人民公仆”的核心实质才会得到初步体现,官话才能够和民声对接上,现实里的一切矛盾才会提升官员的“议事日程”,才可能通过官话表达成为具体工作行动,得到现实可行的解决。
群众的话语叫做“民声”,官员的话叫做“官话”,当官的人自然要都能够听进去,什么时候“民声”能够登上大雅之堂,“官话”才能绝迹,官僚才不会把自己不当官,成为实质上的“公仆”。
2008年元月24日
(钝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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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人民网强国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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