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柯与加拿大皇家学会主席 |
吴柯出席在夏威夷如开的IEEE微波理论与技术协会主办的国际微波年会及博览会时与他的两位博士生一起 |
心系祖国,情牵母校
2005年,吴柯被选为IEEE微波理论和技术协会的最高行政委员会 (MTT-S AdCom) 常务委员和国际委员会主席,成为第一个进入国际微波理论和技术协会最高行政委员会,在中国内地出生的人。
“因为我的缘故,现在国内的同行不再觉得IEEE的高层职位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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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秋天,在吴柯的积极争取和游说下,IEEE微波理论和技术协会的最高行政会议首次在中国(上海)举行,与会者很多还是第一次来中国。这个最高行政会议每年召开3次,以往大多在美国开,只在日本、法国和英国各开过一次。与会者中不乏西方发达国家的高级军事技术人员和管理官员,能将这样的会议争取到中国召开,其难度可想而知。
作为IEEE微波理论和技术协会的最高行政委员会常务委员和国际委员会主席,吴柯还将2012年的国际微波年会和博览会争取到加拿大蒙特利尔举办。该会议是世界上最重要,也是规模最大的射频和微波会议及博览会,此前40多年来从没有在美国本土以外召开,届时将有大约15000名会议成员、近1000家公司前往蒙特利尔参会。
谈到为什么要争取到加拿大召开这个会议,吴柯说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希望有更多的人不会因为美国签证问题而无法成行:“微波射频技术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领域,因为它最重要的应用之一就是国防,比方说导弹引信、精密雷达、宽带通信等,以前经常有中国科学家在开会前拿不到美国签证……”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要促进这个协会的国际化和广泛的技术交流。
以前,在各种IEEE微波理论和技术协会杂志的专家编辑和各种委员会的成员中鲜见中国人的踪影,吴柯上任后便积极争取,说服协会从中国聘请专家,从而提升中国科学家的知名度,推动中外国际交流。经吴柯提名,中国大陆和香港破天荒地有了3位教授成为国际微波会议技术委员会委员。该学会最具权威性的两本杂志——《IEEE Transactions on Microwave Theory and Techniques(MTT)》和《IEEE Microwave and Wireless Components Letters(MWCL)》以前从来没有中国人当过编辑,在吴柯的努力下,现在已有两名有来自中国内地的专家分别成为协会的两份最重要杂志的副主编。
在吴柯的提议下,从2007年起,协会出资每年从过去几年中发表在《IEEE微波杂志》(IEEE Microwave Magazine)的综述性论文中选出12篇,翻译成中文,免费在网上公布,让更多的中国读者,特别是青年学生和学者可以了解最新的科研成果和领域发展。
“让我高兴的是,这些年来,我所有的提议都能得到通过。”吴柯说:“在海外,当我们处于一定位置的时候,要对自己的祖国、自己的同胞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最近,他正在积极筹划和推动在中国开展更多的协会学术活动,比如在中国设立IEEE学生分会,IEEE协会分会,国际会议和杰出演讲人的中国之旅。
作为东南大学(原南京工学院)无线电系的毕业生,吴柯一直希望能为自己的母校出一点力。2003年,吴柯被教育部聘为东南大学“长江学者奖励计划”讲座教授、博士生导师,并担任国家重点毫米波实验室学术委员会主任等。
毫米波理论与技术是当前电子学科发展最迅速、最活跃的前沿领域之一,由于它的频率范围宽,兼有微波和光的传播特性,因此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为适应毫米波理论与技术发展的需要,原国家计委、国家教委于1991年批准在东南大学建立毫米波国家重点实验室,1993年实验室建成并通过验收,正式向国内外开放。实验室实行主任负责制,学术委员会由15位国内毫米波领域著名专家组成。在这一平台上,吴柯为进一步提升毫米波国家重点实验室的实力做了大量工作。
吴柯说:“工程技术对于国民经济的发展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应该引进一批能够促进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高新工程技术学科带头人。相对于其他学科,这些年,这方面的人才回来的还太少。国内很强调基础科学的研究,但对于工程技术的重视程度远远不够。在这方面,我们应该向日本学习,工程技术搞上去了,对基础科学也会有很大的推动。在科研方面,不能只为了获得诺贝尔奖去搞科研,也不能只在大学、科研院所搞基础研究,应该把企业也纳入其中。很多国内的公司、企业都没有很好的研发体系,但日本、欧美的大公司实际上做了大量的研究。”
吴柯认为,一个国家要强盛,应该有跳跃式的发展,这正是我们所缺乏的,我们常常被渐进式的发展模式束缚了手脚:“所以,我们要创造一种环境。作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要发展壮大,科教兴国是关键。在海外,我们应该团结更多的人,多发挥自身的作用。”因此,他经常利用回国的机会和大学本科生、研究生座谈,不仅讨论世界最新学科的动态,还进行有关人生观和世界观的交流。
2007年,吴柯在东南大学作了一次微波射频技术的专题讲座,让他特别高兴的是,一些学生对这一领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其中不少还报考了当年学校这一专业的研究生。
吴柯说:“我现在也有回国的意向,但我希望回国能真正发挥自己的作用。
走到哪里都做主人
上个世纪80年代初,能踏出国门的人凤毛麟角。对于封闭的中国来说,国外的一切还是那样陌生和遥远。当时,台湾作家三毛的书风行一时,吴柯一直记得书中有这样一个小故事,三毛临出国的时候,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忍字当头,吃亏是福……诸如此类。严遵母命的三毛到了国外处处忍让,可是屡遭刁难。有一次,忍无可忍的三毛终于大爆发了一次,没想到,以前经常欺负她的同学再也不敢了,而且对她很尊重。
吴柯认为在文学作品中常常用“漂泊”、“流浪”等词语形容在外的华人,其中隐含着一种在异国他乡缺乏主人翁气概的消极心态:“为什么要崇尚‘落叶归根’而不是‘落地扎根’?为什么华人身后埋在国外总会被形容为‘客死他乡’?”
恰恰与中国人传统的安土重迁的观念不同,吴柯的性情中有另外一面的特质——就像一朵蒲公英,只要有风,便会翩翩起舞,落地生根,四海为家。
吴柯说:“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拿自己当那里的主人。这样一来,我就消除了恐惧和陌生,就有了自信和责任,就有了发愤图强的精神,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
从小学开始,吴柯总是班里年纪最小,而又最活跃的一位。在法国上学时,他是学生会外交部长,与各界人士打交道,从不怯场。遇到有外国同事或朋友请他吃饭,他会大大方方地说:“好,就去你家吧,尝尝你太太的手艺。”
面对困难,吴柯总是迎难而上,从不消极退让。1987年,吴柯去美国开会,美国人说他的英语都是书本语言,不够口语化;1988年,吴柯到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任职时,又发现自己讲的英语好像和别人讲的英语不完全一样。这两次冲击波促使他下定决心攻克英语关,从此在日常生活中他有意识地与当地人打交道,天天跟秘书聊天。3个月下来,他感到了明显变化,6个月以后体会到了突飞猛进,1年后就完全得心应手了。
吴柯把学习语言当作是人生很有意思的一种游戏,因为语言可以帮助人交流信息、开阔视野、了解文化和历史。现在,他不仅精通英语、法语,还熟知一些其他语言,以至于他对地域之间的文化差异已经由最初的敏感变得越来越习以为常了。
在一个更广阔的文化谱系中,吴柯的心灵之图便也阡陌纵横,分和有序,对于很多文化的优劣有了自己的评判。吴柯认为中国人到海外后客居他乡的心态有很多负面影响,因为拿自己当客人,就必然讲究“客随主便”,不可“喧宾夺主”,做人就会唯唯诺诺,做事就会束手束脚。这不仅严重影响人的主动性、自觉性和创造性,还会被当地民众认为你对所居国没有归属感,缺乏社会责任心。
以一种主人翁的姿态处世,吴柯很享受在文化中行走的快乐。行走,是一种生活方式,是一种生活状态,也是一种生存能力。有多远走多远,这是文化、地域上的概念,也是科研上的概念。对于吴柯而言,不论是哪方面,都是如此,因为行者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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