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联合酋长国迪拜码头旁,水中现出几幢居民大楼的倒影。新华社/路透 |
迪拜危机 全球酝酿资金流向大变局
迪拜的繁华倒影——“水中花”?
“迪拜世界”的债务危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引起了全球金融市场的动荡。全球股指全面大跌,原油价格大幅走低,新兴市场国家货币下挫,而美元和美国国债小幅上涨。此次迪拜危机或许是个时点,全球正在酝酿一场资金流向的变局。
资金撤出股市流向黄金和美元?
在“迪拜世界”事件的阴影下,全球股市全面下挫。亚太及欧洲股市11月26日全面大跌,欧洲股市盘中一度重挫逾2%,中国内地股市则创近三个月来最大跌幅。而纽约股市27日全面走低,三大指数跌幅均超过1%。纽约股市,投资者从风险市场上撤出资金,也导致商品期货下滑,能源和基础材料股票也随之全面走软。
“这或许将成为本轮全球股市调整的一个转折点。”中国建设银行高级研究员赵庆明在接受《经济参考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他说,不论从经济基本层面还是从技术层面,股市或许都到了调整的时刻,而迪拜事件发生在这样一个“关键点”上。“从经济基本面上看,经济的复苏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虽然不能直接就定义为二次探底,但是至少经济是螺旋式上升恢复的;而从技术面上看,包括欧美、香港以及中国内地股市,都在高位停留了很长时间,也到了下降的时候。”赵庆明说。
如果股市对资金的吸引力下降,那么它的下一个目标市场是什么呢?黄金和美元或许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尽管迪拜事件爆出之后,黄金一度跌破1140美元,跌幅超过4%。但成都高赛尔金银有限公司日前发布的报告指出,若后市迪拜违约事件持续扩大影响,则不排除第二次拉响风险警报,则美元和黄金不排除走出类似年初的同涨行情。回顾年初,正是金融危机使得投资者风险偏好飞转直下,也推动了美元和黄金在避险层面的需求大大增加。
美元在事件发生后已经走出上涨行情,27日傍晚,美元指数暂报75.415点,远离周内低点74.170点。中证投资公司首席分析师徐辉撰文指出,美元指数出现强劲反弹,而新兴市场货币结束连续6个月上涨趋势,从印度到澳大利亚货币分别贬值0.7%至1.5%。从过去6个月货币升值的幅度观察,若资金流向出现明显逆转,新兴市场货币有继续大幅回落的可能。其中,是否存在货币波动的中短期拐点是值得关注的。
游资撤出新兴市场回流美国?
去年此时,美国《新闻周刊》一篇题为《迪拜最后的狂欢》的封面文章曾如此描述迪拜:它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吸引着寻求最快、最高利润并在利润消失时迅速转移的热钱。许多的热钱来自附近的阿拉伯产油国,最著名的就是与迪拜临近的阿布扎比酋长国,它所出产的原油占阿联酋原油产量的90%。但是还有更多的数百上千亿美元从伊朗、印度、中国、俄罗斯、欧洲、美国和事实上世界的每个角落流入。
这次的“迪拜世界”债务危机无疑会使迪拜的磁铁效应消失殆尽。“在近十几二十年,迪拜逐渐跃升入世界金融中心的行列,大量的游资聚集于此。但是这次事件之后,毫无疑问这些资金会争相撤出中东地区,其十多年金融中心的建设也将回到原点。”赵庆明说。
赵庆明还表示,此次危机可能不仅仅让中东地区“黯然失色”,而且有可能使得全球游资的流向都从新兴市场国家转移至美国这样的传统市场。“这不是一个独立的事件,联想到最近越南加息和本币贬值的事件,游资对于新兴市场国家的判断会出现变化。”他说。
越南政府在本国通胀压力急速上升、授信大幅增长的背景下,25日宣布从12月1日起升息1个百分点至8%,它也因此成为第一个升息的亚洲国家。在同一天,越南政府突宣布让越南盾汇率目标贬值5%至17961(兑1美元)。这是自去年12月以来,越南政府第一次刻意让货币贬值。升息加上贬值,越南股市26日急速下挫4.1%。东南亚的投资者已经警觉起来。
“这些事件都是导火索,资金会不会掉头流回到美国呢?”赵庆明认为,“或许,新兴市场受到持续青睐的情形会因此而受到冲击。”
徐辉也指出,“迪拜事件”最终将可能引发投资者风险意识的提升,使得目前并不便宜的新兴市场资产价格出现适度回归。
热钱会否再袭中国?
香港《星岛日报》27日刊发社论《押重注遇海啸迪拜重挫拖累欧洲》。文章说,短期而言,中东投资风险大增,会否导致部分避险资金涌来包括香港在内的大中华地区,令热钱泛滥加剧,是值得政府和投资者留意的。港媒之所以如此担心,正是因为自去年10月至今年11月中,流入香港的资金高达5675亿港元,被香港金管局总裁陈德霖称其为“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不好说资金大幅撤出中东就一定会光顾香港,实际上现在香港和内地的股市也在调整之中。”赵庆明说。
而从另一方面看,潜伏在国内的热钱也有“出走”的风险。有分析认为,由于2009年市场总体升幅比较大,危机触发获利回吐,乃至触发热钱逃跑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即使热钱不逃跑,也可能会利用本次危机打击市场,制造重新入货的机会。
不论如何,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严密监管国际资本流动,防范热钱兴风作浪都非常必要。今年9月,国家外汇管理局召开会议时曾经明确指出,要坚持既要防止资金大量流出、也要防止资金集中流入的政策导向。完善跨境资金统计监测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