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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1日,今普公司仍在正常营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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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1日,曾因不愿进今普的肉遭到殴打的张祖纯在市场内做自己的买卖。本版摄影/本报记者 褚朝新 |
跃升“龙头”企业
重庆规定主城区只需一家屠宰企业,故8个区只留8家企业,作为一级屠宰公司的今普公司在区内便没有竞争对手
2004年,今普公司成立不到1年,该公司已成为重庆的一级屠宰场。
而此时,对屠宰场整顿后,重庆的一级和二级屠宰场有8家,手工屠宰场只剩下了62家。
2004年7月1日,重庆又关闭了所有手工屠宰场。
重庆市规定,当时江北区等8个主城区原则上在主城区范围外各设置1个生猪屠宰厂(场),其他区县(自治县、市)人民政府所在地的城镇原则上设置1个生猪屠宰厂(场)。此外,城区生猪屠宰厂(场)必须达到2级标准;非主城区必须达到2或3级标准,这样,重庆主城区只保留下8家一、二级屠宰场。
王天伦的今普公司是其中一家,也由此获得更大生存空间。
学者胡凯认为,政府过度干预市场了。
“政府不应规定只有几家企业可以从事屠宰业务,而应是具备条件、达到标准的企业就可以获许屠宰。”胡凯说,政府应该通过立法,规定各项条件来设置准入门槛,并进行管理。
胡凯认为,目前定点屠宰制度规定“定点屠宰场必须根据规划由政府审批”,仍然有数量上的限制,一些符合条件、有实力的企业并不能进入该行业,仍然会对市场造成很大程度的垄断。
胡凯觉得,对于猪肉这种非关键性领域完全可以放开管制,对定点屠宰场改“审批制”为“核准制”。
暴力霸占农贸市场
王天伦使高新区的一农贸市场只和他公司签订协议进货,其他公司均被他排斥在外
王天伦会利用各种政策再结合暴力手段为自己谋求更大的市场。
2004年3月20日,重庆市工商局高新区分局发文规定,要求市场主办单位必须与政府定点屠宰场签订场厂挂钩协议。
重庆市工商局高新分局市场科科长屈强介绍,实行场厂挂钩,是为了确保进入农贸市场的鲜肉必须来自定点屠宰场所,保障鲜肉质量。只要是定点屠宰企业检疫合格的肉,都可以与市场方签协议。
但通过各种手段,王天伦使得高新区的重庆渝州交易城只与他的公司签订协议。
记者看到了2004年4月16日,今普公司与重庆渝州交易城有限公司签订了场厂挂钩协议。协议规定,交易城保证非协议单位的鲜肉不得入场经营,合同期一年。该区工商三所,作为监督方出现在协议上。
签订协议后,王天伦安排姐姐王天秀、哥哥王天平等人,每日巡查市场,一旦发现有人卖的肉不是从今普公司进的,就威胁和殴打,该市场的进货渠道被王天伦垄断。
尽管王天伦等人已被抓,经营户张祖纯说起当初挨打的事时,仍遭到妻子的阻拦。
“你说你说,以后小心别人报复你。”张妻边收拾肉摊边唠叨。
张祖纯回忆,2005年的一天,自己和经营户叶明没到今普进肉,王天平知道后持刀当着100多名经营户的面殴打两人。
“打了还不敢还手。”张祖纯执意要讲,张妻又忍不住插话。
据了解,重庆的华牧公司曾多次要求与渝州交易城签署协议,市场方多次拖延时间,致使协议没有签成。
屈强说,工商部门并未规定市场只能与一家公司签订协议。他也不知道渝州交易城为何只与今普一家签了协议。
“那是市场方的权利。”屈强说。
检方指控称,2007年重庆华牧食品有限公司多次想将该公司检疫合格的肉批发到市场,均遭到今普和市场物管部主任刘朝忠的阻拦。
“来了一百多个平头,还有穿军装的人,拦住了华牧公司送肉的车。”庭上,检方宣读证人证言时称,最终华牧公司的肉未能入场。
检方指控称,2007年开始,王天伦每月给刘朝忠发9200元的工资。领取工资后,刘朝忠多次拒绝华牧公司签协议的要求,还负责巡查市场,看哪家没有卖今普的肉。
高新区工商三所所长谷山洪表示,如今场厂挂钩协议已经不执行。
渝州交易城董事长李伟也称,王天伦和刘朝忠被抓后,只要检疫合格的肉都能进市场销售,很自由。
获得财政入股
王天伦利用国家扶持龙头政策,争取到名额,获得1600多万的财政资金支持
在垄断了生猪货源和猪肉销售市场后,表示要生产放心肉的王天伦今普公司,开始销售注水肉。
12月11日,公诉人当庭指出,王天伦涉黑团伙在屠宰场对活猪在屠宰前用高压枪、大水枪对猪进行注水,导致每头猪增加几十斤到一百斤重,有一次一头猪因灌水太多而被胀死。
当日,渝州交易城农贸市场内,猪肉经营户叶明告诉记者,今普公司的肉注水曾一度非常严重,“一般杀猪前三四个小时打水,这样杀的时候有些水就被猪吸收了。”
经营户们证实,被注水的肉挂在摊上直淌水,天热时容易发黑发臭,到下午基本没人买,那段时间亏损严重。
重庆市高新区工商局市场科科长屈强接受采访时也表示,今普公司的肉曾被发现一次注水,该局还对今普公司进行了处罚。
而同时王天伦继续争取各种扶持政策。
2005年,国家农业综合开发办公室安排部分中央财政资金开展农业综合开发投资参股经营试点。目的在于扶持地区的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
王天伦的今普公司于2006年成为了这一龙头企业。
在重庆市工商部门,记者查到了一份重庆市财政局的文件。
这份题为《重庆市财政局关于拨付2006年农业综合开发财政投资参股资金的通知》的文件透露,中央财政资金1000万、重庆市级财政资金600万,被拨付到今普公司入股,占今普股份11%。
文件称,重庆市财政局委托重庆市长江农工商控股集团有限公司负责监管这笔参股资金。
政府被作为挡箭牌
王天伦在庭审时问道,“如果我王天伦是黑社会,财政资金为什么要参股黑社会的公司啊?”
2007年,王天伦开始与上海梅林公司合作成立梅林今普;2008年王天伦将梅林今普和重庆今普的股权转让给上海梅林;2009年4月,王天伦兄弟用重庆今普的股权套现获得上海梅林支付的人民币8650万元。
至此,王天伦涉黑团伙已经将黑钱洗白,披上了合法化的外衣。
直到2009年6月,王天伦在重庆打黑风暴中落马。
庭审现场,王天伦多次提及自己公司是受到政府扶持,包括中央和地方财政在他今普公司占11%股份的细节。
他当庭问道,“如果我王天伦是黑社会,财政资金为什么要参股黑社会的公司啊?”
这个问题,法庭上,无人回答。
12月15日,重庆市财政局农业处副处长杨晓介绍,中央、重庆两级财政投资入股企业,是依据财政部《国家农业综合开发投资参股经营试点管理办法》做出的决定,目的是扶持一些龙头企业。
杨晓介绍,当时重庆确定了5家企业上报,最后今普等2家企业获得批准。但名单,并不是财政局确定的。
据知情人士介绍,当时确定今普公司,主要是因为今普当时是最大的屠宰企业,也考虑了市领导很重视这家企业的因素。
杨晓称,2007年今普公司盈利,国有资产增值113%。通俗地说,2007年年初财政投资1600万,年底变成了1808万。当年分红,中央财政收益17.7万,重庆财政收益10.6万。该政策执行至今,重庆市只往包括今普在内的2家企业投入了3200万元参股。
“今年初,中央已经要求财政资金尽快适时退出企业。”杨晓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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