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日,武隆白马镇,高忠兰(右)与女儿、外孙在一起,她捧着丈夫的遗像。 |
编者按
重新打量每个生命!因为每个生命必须受到尊重!
过去的这一年,我们这座城市发生的一些重大公共事件,曾让我们焦急、曾让我们痛苦、曾让我们惋惜———为事件中的新闻当事人及新闻当事人家庭的生存与命运。
当时在牵挂,现在在挂念———他们的近况如何?
近日,记者对一些重大公共事件中的新闻当事人及新闻当事人家庭进行了回访,从“新生”的角度“记录人物命运”,反映他们当下的生存状况。
今天推出第一篇武隆“6·5”鸡尾山垮塌回访,让我们来看一看灾难过后———政府的关爱、村民的自强。
23日,武隆铁矿乡百胜村,村民忙着装运拆下的材料。
1月24日上午,海拔高度约1500米的武隆县铁矿乡已经飘过了新年的第一场雪,路边随处可见树枝上挂着白花花的霜冻。
红宝村村民陈光寿眨着患有严重眼疾的双眼,费力地定一定神,想再看清楚一些前方的路况,才不至于在山路上摔倒。在他的面前,一块“危险区域,禁止入内”的蓝色警示牌横在路边,但陈光寿别无选择,这几乎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
2009年6月5日,这里发生了鸡尾山山体垮塌事故,奔泻而下的巨石将这个昔日生产铁矿的山沟填平至半山腰。
如今,拿到政府安置补助后,已举家搬迁到30多公里外白马镇定居的高忠兰,不愿再回到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只是到过年时,到这片山谷间的“无人区”为亡夫化纸祭奠。
与高忠兰一样,在鸡尾山垮塌区域内,被认为不适合再在原址居住的红宝村近百名村民避险搬迁。
而百胜村300多人也因受到另外一处危岩的威胁,需要避险搬迁。1月24日下午,记者来到百胜村,许多村民已自行拆除了房顶的瓦片和木料,只留下墙体部分。
在搬迁最后期限来临前的两天,村民顾江的心里十分忐忑,在即将搬迁的老屋地坝里,宰了一头年猪,邀请村里的亲戚吃了在百胜村的最后一顿刨猪汤后,他们第二天就将举家暂时搬迁到20多公里外的南川水江镇。
对于刚结婚的顾江,对避险搬迁十分支持,但对远离故土的担忧却未断过。“家里每人有1万多安置费,买不起房子只有先租房!”顾江说,家中土地和林地都无法带走,以后一家生计如何解决成为他最大的烦心事。
两个村的村民多选择相邻的南川水江或武隆长坝、白马为暂时落脚处。
“国家拨款要在鸡尾山垮塌原址建一个地质公园,还可能准备树一个碑,刻上遇难者和失踪者的名字。”铁矿乡党委一名负责人说,鸡尾山垮塌现场目前正在平整一块土地,就是地质公园所用。而原来通往共和铁矿的那段公路,因为随时有坍塌危险,也将在不久后炸掉。
地质公园建成后,铁矿乡这个以生产铁矿出名的偏僻小地方有望成为新的旅游景点,游客们届时可以亲眼目睹自然灾害痕迹。
“日子还是要过!”
7个多月前,武隆鸡尾山垮塌。
7个多月后,一些人已搬离危险区域,有人不愿再回到伤心地;一些人已经重组家庭,因为“日子还是要过”。
、当鸡尾山1200万方土石瞬间奔泻而下,村民高忠兰瞬间失去相处20多年的丈夫,泪水来不及淌落两腮,大女儿诞下外孙的消息又从四川自贡传来。送别丈夫,迎来一个崭新的生命,她于是有了坚强的理由。
告别农村,来到集镇,高忠兰也在努力适应新生活,并为生活奔波。虽然每天只有三十元工资,但她却乐于为附近一家中药材公司清洗满是泥土的药材。
而以高忠兰为代表的这群遇难矿工遗孀,是一个地质灾难过后出现的特殊群体,她们年龄大都在30岁至50岁之间,上要赡养老人,下要抚养照顾孩子。重组一个完整的家庭成为她们的愿望。
矿工遗孀大部分已经有了对象,有的已经结婚。因为有相对于她们来说不低的救助金,因此她们格外谨慎。她们的择偶标准看似简单却很实际,勤劳,能干,踏实,重情轻利。
生活还要继续,惟有不垮的,是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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