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普查不妨多采集些数据

　　杨光志

　　最新一期《中国经济周刊》报道，个人信息会不会被泄露？超生户会不会被罚款？普查经费会不会最终由社区负担？能否趁机调查一下房屋空置率……国务院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领导小组办公室负责人称：不查房屋空置率，数据不用于考核奖惩。之所以选择了相对简单的普查项目，是担心项目设置一旦过多，就难以保证普查结果的准确性。

　　人口普查需要短时高效地完成数据统计，项目设置得越简单纯粹，其遇到的抵触便越少。拿可能遇到的两种抵触分析：空置率与人口超生，便知，这直接关系到两拨人：房地产开发商与超生游击队的切身利益，所以，在前期宣传上，得首先将这些人的顾虑消除，以获得准确的人口数据，同样道理，之前，普查办等官员屡屡出面详解人口普查，一再强调此次人口普查关系到就业等惠民政策的制定，很明显就是将好处红利讲到前头。

　　如此决策思路，让我想起了“各扫门前雪”，想起外科管箭杆肉里箭头归内科管的锯箭疗法笑话，同时还想起了很多具有中国特色的事务——譬如防艾日发套套，又譬如公路挖了又挖，成为测试市民忍耐力与文明修养的试纸，今天环保排污、明天水务给水、后天供电铺电缆、大后天煤气安管道，大大后天……铺了弱电发现不对，原来还得铺强电，铺了小管发现堵塞，不得已还得铺大管……以至于网友给出了拉链的创意，搞一个超大总管，装上路面拉链，轻易能拉开，开肠剖肚也方便，扰民能至最低限。

　　说这些例子，无非是想说，诸如人口普查这种国家层面的事务，这中间有一个科学设计及办事效率的问题，其核心在举国大效率与部门小效率可能有矛盾的问题。作为专门的单项普查，只问人口总量及结构便可，但作为更多的国家事务决策管理，必然也需要更多基础数据，何不同时搭车同行？

　　国家行动，有可能低成本搭车同行的，应当搭车——印度今年也是同时期开始进行全国人口普查的。此次印度人口普查还增加了脸部和指纹数据，为什么要收集此类数据信息，显然，同防范犯罪不无关系，这便是搭伙。老百姓有句话，一个羊是放，两个羊也是放，说的是事务分配与时间统筹的朴素道理，相似事务并行顺道搭车，在人口普查的同时顺便做点别的数据收集，或者更能让人口普查效益最大化，也才更像全国一盘棋的“下法”。才能以最低成本获得有效信息最多。具体来说，可以在人口普查这辆大车上，加进国家统计局、公检法司法、计生委、教育部、发改委、住建部等部门，凡政策制定需要全国性数据作为前提的，都可以在这次人口普查中搭车。

　　当然，我们理解中国特色，而且巨额投入专款专用、工作任务庞杂艰难、部署千头万绪的人口普查，在内耗热情多于合作精神的国人那里，搭伙做事未必就能获得最佳效率。如此便又扯到国民素质与部门合作的先期文化改造与队伍培训的事情了，就此打住。理想化设想与现实困境确有冲突，在种种社会矛盾面前，相关部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单兵突进思路，确实也不能简单以“明知可为而不为”来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