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家航空遭欧盟罚73亿 航空货价“共谋”遭重创

　　继2008年美国司法部处罚数家航空公司货运价格共谋后，欧盟为时4年以上同类调查也录得初步结果。

　　欧洲时间11月9日，欧盟宣布对包括国泰、新航、澳航、法航-荷航、英航、日航、加航、北欧航在内11家航空公司处以7.99亿欧元（约合73亿人民币）的罚金，其中，国泰航空被罚5700万欧元（约合6.18亿港元），名列罚单榜第七位。

　　“公司正在与法律顾问检讨这次裁决，以及我们可作的选择，”国泰航空发言人梁月芳10日告诉本报记者，“而这可能需要一定时间。”

　　各大航空公司反馈

　　在11家公司中被罚得最重的法航-荷航同日对本报表示，“暂无评论”。澳航发言人Simon Rushton则向本报记者证实，该公司将与欧盟委员会全面合作。至于新航，则向本报记者表明对欧盟的裁决深感不满，并不排除上诉可能。

　　尽管欧盟的详细裁诀将在下周方公布，但预计在官方罚金之外，货代与货主将掀起另一波索赔浪潮，因此卷入其中的航空公司最终的损失仍然待定。“然而考虑到此前国内政府对货代、货主联合跨国索赔的做法"不鼓励、不阻止"的态度，以及要冒得罪大型航空公司的风险，国内的受害人要分羹赔偿金额，仍然很难。”一位货代企业所有者评论。

　　国航此前亦已卷入相关调查。根据国航官方披露，2007年2月26日美国联邦法院纽约东部地区法院向公司和属下的国货航，发出了航空货运服务反垄断民事案件传票，起诉国航、国货航及若干其他航空公司通过一致地过度征收附加费，组织航空货运服务价格打折，以及在收益和消费者分配方面达成一致共识，从而达到制定、提高、维持或者稳定航空货运服务价格的目的，违反美国反垄断法的规定。该调查至今没有结果。

　　欧盟的怒火与权限

　　“这么多主要的航空公司合作进行定价，并由此损害欧洲的商业与欧洲的消费者权益，是令人愤慨的，今日（9日）的裁决是欧盟委员会发出的一个清晰信号——我们不会容忍卡特尔行为。”在发给本报的声明中，欧盟委员会主管竞争问题的副总裁Joaquín Almunia说。

　　上述货代企业主对此表示，能了解欧盟的怒火，“估计这一调查耗费了他们大量精力和时间，而且要不是汉莎担当了"告密者"的角色，调查很可能最终无法得到决定性的证据”。其指的是，汉莎为了获得针对是次调查的豁免，与欧盟合作提供卡特尔（这通常被理解为价格联盟）存在的证据和做法，作为回报，欧盟向汉莎及汉莎的子公司瑞士航空开出了0欧元罚单。

　　此前，试图组织中国受害货代与货主索赔的一位法律人士对本报记者说，被欧盟调查的航空货运卡特尔行为发生于1999年至2006年初，涉及航空公司间无数的合约（双边合约以及多边合约），涉及在欧盟境内以及进出欧盟的航班。

　　而这种脱胎于民航业价格协商传统的密谋行为，起初仅涉及燃油附加费的共同拟定，这确保了全球范围内主要航空公司，就货运收取一样的每公里燃油附加费；“这一行为后来进一步扩大，参与的航空公司推翻了传统做法，统一约定不再向那些为其输送货物的货代提供佣金，这避免了各航空公司通过以不同的佣金返还水平进行竞争”。

　　进一步提升调查难度的，是包括国际航协、国际民航组织在内的行业机构均认为燃油附加费的收取与否与收取水平是其成员的商业决定，行业组织不会进行任何指导，因此欧盟亦无法获得行业层面的信息。

　　民航业内亦有声音争辩称，价格协商在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国家是一种没有被法律禁止的行为，“也许灰色，但并非黑色”。

　　如今，在放弃两项证据不足的货运附加费共谋调查指控后，欧盟艰难得出的裁决仍然被质疑。

　　“新航货运就对其参与到一个全球性的附加费定价的暗示，提出强烈异议。”新航发言人回复本报时强调，新航货运更质疑欧盟有无权限运用欧盟法律来对欧盟市场之外，并且对欧盟没有直接或间接影响的定价行为进行裁决。“为此，新航货运很可能会在卢森堡的欧洲法院提出上诉。”

　　与为此次诉讼拨备1.34亿新元的新航不同，罚金仅为880万欧元的澳航目前采取了合作态度，没有进一步刺激欧盟。“全面的裁决必须到下周才能披露，届时我们会进行详细研究。”Rushton称，公司承认澳航货运的一个分部在2000－2006年间有过不合规行为。

　　定损与财务冲击

　　事实上，欧盟罚金定额已经意识到类似新航的不满表态，为此采取了一个复杂的厘定系统。“原则上，欧盟委员会需要考虑有关被告在相关欧盟市场的货运销售额、违法的严重性以及违法时间长短，来确定罚金。”上述法律人士解释说。 而欧盟还为那些进出欧盟的货运销售额打了五折，以此承认有部分损害是对欧盟境外的经济体而言的，只有北欧航空是例外，欧盟对其开出的罚单增加了五成，以此惩罚该公司之前与马士基达成的卡特尔。

　　此外，欧盟又对所有被告的罚金打了一个八五折，以此抵消航空公司为符合环境法规而做的努力，这可能促使其成本确实趋同。

　　最后，欧盟还对四家违法程度较低的航空公司的罚金再打九折，并且在两家航空公司的罚金超过其年收入的10％后，下调了罚金数额以令其保持在相关公司的10％年收入范围内。

　　尽管如此，还是有五家航空公司向欧盟表示无力支付罚金，要求豁免。在2008年被美国司法部就货运价格共谋行为遭罚6000万美元后，券商便纷纷下调了国泰的当年营收预测。

　　但目前市场对这次航空公司再遭罚表现平淡，国泰的股价在10日跌0.45％，英航则升0.43％，法航-荷航微跌0.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