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油:所有人都应该在乎的事情
墨西哥湾发生漏油大灾难 环境和相关产业损失惨重
4月20日,美国路易斯安那州沿岸英国BP石油公司的一座石油钻井平台爆炸起火,11人死亡。底部油井漏油量从每天5000桶,到后来达到25000—30000桶,演变成美国历年来最严重的油污大灾难。
事发之后,短期内各种试图堵住石油泄漏点的努力均告失败,石油泄漏给墨西哥湾造成巨大的生态污染,原油随着洋流扩散到美国墨西哥湾沿岸5个州,所过之处,包括旅游业和渔业在内的各个行业遭受毁灭性打击。奥巴马随即不顾石油公司的抗议,颁布为期6个月的石油钻井和勘探禁令。美军宣布把漏油危机列为国家级灾害,美军参与救灾。英国BP石油公司于7月15日宣布已经没有新的漏油进入海洋。据估算,此次事件中该公司可能因此损失629亿美元。
林官明
“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这是美国总统奥巴马对墨西哥湾漏油事件的评价。在将近3个月的时间里,漏油事件造成11名工作人员死亡,形成长200公里,宽100公里的原油漂浮带,因此导致的海洋动植物的死亡数量至今无法统计。
美国投资顾问科托克认为,墨西哥湾在长达10年的时间里将成为一片废海,造成的经济损失将以数千亿美元计。他认为,由于这个最糟糕的事件,美国乃至周边国家的经济会因此二次探底。
当我们看着大海上漂浮的油污带,看着海岸上挣扎于油污中的海鸟和鱼,再对比科托克所担心的“经济二次探底”,一个让人从心底发冷的问题就摆在我们面前:谁在乎这场灾难,这场灾难中我们在乎谁?
拥有英国石油公司股票的人首先在乎,他们的利益会因为漏油事件直接受到影响。数量众多的小股东会急冲冲地抛掉股票,急着摆脱投资上的损失,也同时摆脱了自己对环境灾难的责任。股民的眼中看到的只是股价数字的红和绿,对于自己所投资的企业正在对环境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以及可能对环境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们是不关心的。现代股份公司的所有者与经营者分离的制度就像一堵隔离墙,把人与环境分割开来。
墨西哥湾海岸线上的居民会在乎,他们先是接到“紧急状态”的通知,随后可能的环境恶化还在等待着他们。除了礁石会被着色,沙滩会变得不适于游玩,他们可能面临当地海产品受到污染的危险。
其他远离墨西哥湾的人们,他们对这个灾难事件的在乎程度恐怕只在新闻媒体层次。对于深海石油开发,大众不甚了解。广大民众对于政府决策能够有多大的影响呢?奥巴马不久之前才宣布解除近海石油钻探禁令,同时鼓励海底钻探和核能开发。现代社会的运行机制是:那些在乎的人四处活动促成他们在乎的事。担心“经济二次探底”比起无数的海洋动植物的死亡哪个更重要呢?我们在乎的是那些虚幻的经济学数字,而对于污油中挣扎的鲜活生命不那么在乎,要在乎也是在乎它们生命的失去意味着金钱的失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逻辑?
在乎与不在乎,这是我们面对严峻的环境问题时首先应当考虑的。无论这个地球上发生了什么样惊天动地的事情,所有人都应该在乎的一个事实就是:如果地球都被我们毁坏了,那些事情还能存在吗?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来源:2011年1月1日出版的《环球》杂志 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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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利矿工被困69天获救 救援奇迹凸显以人为本
10月13日,受困井下69天后,智利铜矿矿难矿工成功获救。8月5日,位于智利北部阿塔卡马沙漠中的圣何塞铜矿发生塌方事故,导致33名矿工被困700米深井下。经过长达数月的准备工作,救援人员终于挖通了救援通道,并于当地时间12日晚正式开始最后阶段的救援行动。在被困井下期间,矿工们通过很长的细管输送的药物和食物来维持生命, 每周还能至少有一次通过信件和视频与家人和朋友交流的机会。为了保持体力,矿工们在井下坚持锻炼,一位矿工甚至每天会跑步大约10公里。
在全球矿难依然防不胜防的情况下,智利救援的奇迹为全世界树立了新的榜样。此前,中国山西王家岭煤矿于3月28日发生重大透水事故,造成153人被困,经救援人员全力抢险,115人获救,让人们在悲伤和沉重中也看到了一种让人感动的力量和温暖。
生命的尊严与六十九天营救
竹立家
智利矿难之所以引起全世界的关注,可能因为以下两点:一是创下了世界矿难史上最长生还时间的纪录,尊重国民生命,不言放弃;二是政府成功的营救模式具有“典型”意义。
首先,矿难发生后,地方政府的“政府角色”在营救过程中定位准确。矿难所在地的女市长立即宣布承担起矿工家属代言人的角色,使自己也变成了矿工家属的一分子,而不是“领导者”的角色,更没有试图掩盖矿难真相。使矿工家属有了主心骨和组织感,稳定了家属的情绪,能在营救过程中主动配合政府工作,使营救过程有序进行。
其次,整个营救过程“依法进行”,始终处于社会和法律的监督之下。在女市长承担矿工家属代言人的同时,她还同时请来一位有名的律师作为法律顾问,为矿工及其家属提供法律援助,律师介入以后,除了对“违反安全生产规定”进行生产的矿难原因进行调查外,同时指出“政府安监部门收受了矿主的贿赂”,这就为矿工被营救后的索赔提供了依据,矿工通过法律程序不仅向矿主进行索赔,而且还依法追究总统下辖的政府安监部门的责任,使相关的责任人受到了法律严厉的惩处,取得了警示后人的作用。
最后,营救体现了“人性化关怀”和对生命的敬重。矿难发生后智利建设部长被任命为总指挥,全力组织营救,总统亲自对受困矿工喊话:“你们不会被丢下,……我们国家最主要的财富不是铜,而是我们的矿工,不是自然资源,而是我们的国民”。政府在全力营救的同时,对受困矿工送去了物质和精神安慰,特别是安排受困矿工每周与家属一次对话,坚定了受困矿工的求生欲望与信心,同时也为矿工家属派出了教区牧师进行安抚,有效地减缓了家属对亲人受困的痛苦,使他们能够积极地配合营救行动。
来源:2011年1月1日出版的《环球》杂志 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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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地地震致严重伤亡 强震频发震撼世界
2010年,全球地震频发,发生在海地首都太子港、智利首都圣地亚哥、中国青海玉树和印尼西苏门答腊的四场强震造成了人员、财产的重大损失,震撼世界。
1月12日,加勒比岛国海地发生里氏7.3级强烈地震,震中位于首都太子港西南约16公里处,造成11.3万人丧生;3月27日,智利首都圣地亚哥西南320公里的马乌莱附近海域发生里氏8.8级地震,造成708人死亡。地震引发的海啸在智利南部岛屿造成严重破坏;4月14日,中国青海省玉树县发生两次地震,最高震级7.1级,造成2698人遇难;10月25日,印尼西苏门答腊省明打威群岛附近海域发生里氏7.2级地震并引发海啸,造成近450人死亡,上万居民无家可归。
全球地震进入相对活跃期
孙士
2010年,全球地震频发、灾难巨大。1月13日海地7.3级地震,造成11.3万人死亡,19.6万人受伤;3月27日智利8.8级地震,造成708人死亡,地震引发的海啸给智利南部岛屿造成严重破坏;4月14日中国玉树7.1级地震,造成2698人死亡,1.2万余人受伤;10月25日印尼苏门答腊7.3级地震,地震引发海啸,造成近450人死亡,上万居民无家可归……
截止到12月15日,全球已发生7级以上地震26次,远高于近百年来的年均18次。据瑞士再保险公司估计,2010年全球自然灾害已夺走26万人的生命,其中大多数来自地震。
面对2010年的地震活动,人们关注的一个热点问题是,全球地震活动是否已进入一个活跃期?
我们知道在地球演化过程中,无论是地壳运动还是地震活动,都表现出强弱交替的现象,也就是说,在这时期活动强烈,而在另一时期活动较弱。因此,地震活动的强弱,是否处于活跃时期,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我们判断当前是否进入强震活跃时期主要有两点:一是强震的活动水平是否明显高于以往百年的平均水平,尤其是8.5级以上巨大地震的频度和强度。二是依据全球的地震能量释放是否出现明显加速,只有当能量释放形成加速的状态,才能确定其后的状态是增强还是减弱。实际情况是:自1960年智利8.6级与1964年阿拉斯加8.5级地震后的40年间,全球没有发生一次8.5级以上地震,处于一个地震活动相对低的水平。而自2004年开始至2010年,在短短6年内发生了2004年12月印尼8.7级、2005年3月印尼8.5级、2007年9月印尼8.5级与2010年3月智利8.8级地震, 地震的强度与频度都明显增强,全球地震能量释放加速迅猛。这表明,全球地震活动已进入一个相对的活跃期。
来源:2011年1月1日出版的《环球》杂志 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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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基因设想成真 “人造生命”再进一步
5月20日,美国J·克雷格·文特尔研究所的一个研究小组报告称,他们合成了一个人工基因组,并用它使一个被掏空的单细胞细菌“起死回生”。研究人员表示,这是第一个完全由人造基因指令控制的细胞,它向人造生命形式迈出了关键一步。
研究人员的报告发表在美国《科学》杂志上,历经多次失败的尝试后,研究人员们最终使植入人造DNA的细菌重新获得生命,并开始在实验室的培养皿中繁殖。“这是第一个人造细胞,”领导研究的克雷格·文特尔说,“这是地球上第一个父母是电脑、却可以进行自我复制的物种。”
人造生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方舟子
如果不仅基因组是人工合成的,细胞的其他部分也都是人工合成的,那才算得上是人造细胞。但是这一天仍然遥遥无期,因为细胞的组成极其复杂。例如,对细胞中的蛋白质种类、功能和相互作用我们还所知甚少,更不要说把它们全都一一合成出来了。其实,即使是对基因组蕴含的遗传信息,我们也所知甚少。如果把细胞比作一台机器,基因组就是它的设计图。文特尔等人所做的,就是拿了一张设计图做底本,然后一笔一划地把它照抄了一遍,对这张设计图的具体内容,则不甚了然。不能说照葫芦画瓢地抄了一张设计图,就相当于制造出了机器。
文特尔等人靠人工合成(指用化学方法)的只有基因组部分,就连这部分的合成也还要借助酵母菌的生物合成。但是基因组自身是没法复制和制造新细胞的,还必须有蛋白质和其他生物分子和它一起工作,还要有细胞质、细胞膜形成的合适环境,所有这一切一开始都不是人工合成的,全都是现成的。所以这根本不是人造生命、人造细胞。这也不是什么新物种。人工合成的基因组序列是根据蕈状支原体基因组复制的,几乎完全相同(除了少量无关紧要的增减和突变),“制造”出的细胞也是蕈状支原体,不是自然界没有的东西,其新颖程度还比不上用遗传工程方法创造出来的新菌株。
那么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只是证明了他们有技术能力能把设计图抄得很完整,而且抄得足够准确,内容基本无误,所以能被细胞识别、复制。细胞对基因组的复制其实也是在抄,只不过抄的方法有所不同。细胞的抄法称为生物合成,利用酶等生物大分子作为工具。而文特尔等人的抄法属于化学合成。
生物伦理学家认为文特尔等人的研究证明了化学合成的遗传物质和生物合成的没有区别,生命活动不需要特殊的“活力”,所以欢呼这项成果极为重大。但是这一点不需要文特尔等人来证明。“活力论”早在生物学界就没有了市场,生物学家早就确信,只要两个分子的化学结构相同,不管用什么方法合成,其性质就不会有任何区别。“人造细胞”的支持者声称这项技术有广阔的前景,将来能够用于制造生物燃料、疫苗等。但是用遗传工程的办法现在就都能实现这些作用,而且可以更方便、更便宜地实现。所谓的“人造细胞”技术也没有出现新的或更大的风险。反对者所担心的那些风险,遗传工程同样有,并不新鲜。
来源:2011年1月1日出版的《环球》杂志 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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