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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最大难民营达达布:仍有难民未放弃希望(图)

来源:现代快报
2011年08月14日05:13
阿卜杜拉一家,对未来充满希望
阿卜杜拉一家,对未来充满希望
在达达布难民营,一个母亲看着她死去的7个月大的孩子,在她怀里是双胞胎中活下来的另一个。
在达达布难民营,一个母亲看着她死去的7个月大的孩子,在她怀里是双胞胎中活下来的另一个。

  非洲之角大饥荒 儿童生存“靠上帝”

  瓦尔多-马哈莫德-优苏夫是索马里大饥荒中的一个普通的难民。她每天要带着她两个年幼的孩子前往难民营,如今已经走了两个星期。优苏夫的大儿子虚弱得没办法前行,她只能用仅有的一点冷水拍着他的额头,而孩子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周围的人都在匆匆赶路。尽管优苏夫求他们帮忙,但是所有人都性命不保,没有人愿意停下来。

  最后,这位年轻的母亲不得不决定抛弃她的儿子。“我把他留给了上帝。我知道那时候他还活着,但是我没有办法。”优苏夫说。幸好优苏夫最终到达了肯尼亚的达达布难民营,她和女儿活了下来。但她无法原谅自己的行为。

  优苏夫只是这场大饥荒的一个缩影,在索马里,每个家庭似乎都要面对这样的抉择:孩子们谁最有希望活下来?谁撑不到最后?要丢下哪个孩子?

  在过去三个月里,有超过2.9万名5岁以下的索马里儿童在饥荒中夭折。他们大多是在逃荒的路上太虚弱走不下去被家人抛弃的。他们没有食物和水,最后只能活活饿死。根据联合国的数据,在东非,超过1200万人严重营养不良需要救助。其中有280万已经濒临死亡,这其中又有45万索马里难民。联合国人道主义机构称,整个东非地区的儿童都处在命悬一线的时刻,救助刻不容缓。

  达达布,世界最大难民营

  成千上万的索马里人为了躲避饥饿、干旱和战乱,逃往邻国肯尼亚。在那里,有世界上最大的难民营。他们逃到那里,就把家安在了那里,并且不再打算离开,那里就是肯尼亚的达达布市,在很多逃难者的眼里,那里是他们的天堂。

  达达布,一个在地图上并不醒目的地理名称,正是近期不断加剧的东非旱情及难民潮才让大多数人认识了这个地方。这个建于1991年、设计承载容量9万人的难民营如今已成为近40万难民逃离家园后的最终目的地,这一数字相当于肯尼亚第三大城市基苏木的人口总数,尽管如此,现在每天仍有约1300名新难民到达。

  提到难民营,我们的脑海中总会闪现出肮脏的环境,呆滞的眼神、前途迷茫的人们。

  但至少还是有一些索马里难民并没有因为国家的动乱而对生活失去希望,对于未来,他们还没有放弃。他们坚强地活着,尽可能体面又有尊严地活着。

  阿卜杜拉:希望改变国家的命运

  过去两个月里的所见所闻让28岁的艾哈迈迪-侯赛因-阿卜杜拉不断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当看到不断涌入的难民的苦难,看到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孩子们在母亲背上奄奄一息,看到他住所附近的墓地里不断出现新的坟墓,他的心都碎了。

  阿卜杜拉1992年来到达达布的时候只有9岁。那时,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刚刚爆发战乱,他们就逃到了这里。一幕幕场景仿佛又回到过去,他说:一切都没有改变。

  现在,他在难民营中当了一名老师,努力着试图改变他的国家。

  从当地人的观点看,阿卜杜拉是一名成功人士,他在达达布三大营地之一的Ifo营一所中学教生物和化学。他也是这个营地第一名书商。他给书店起名“光”,招牌上还有他手写的一句箴言:“您的成功是我们关心的要务。”对一个没有正式身份文件的难民来说,离开难民营以及在肯尼亚得到工作许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阿卜杜拉已经在尽力而为。他留着山羊胡子,友好而聪明,衬衣还熨烫过。在初来乍到的难民眼中,他是一个榜样。“做一名难民是件有挑战性的事。能够利用这个机会的人,能够接受学校教育的人,将来可以有机会改变自己国家的命运即使是在背井离乡的情况下”。

  阿卜杜拉仍然住在父亲搭建的房子里,那是他们一家刚来到这里时搭建的。

  最近,阿卜杜拉刚刚成为一个父亲,并且完成了一个训练课程,这个项目是教他如何成为冲突战乱地区的教师。他的工作就是教孩子们什么是和平,并且给他们树立榜样。这些课程的理论有点艰深,阿卜杜拉其实更想教一些实际应用的课程,而不是站在那里的演讲。

  阿卜杜拉对学生们要求很严格,以保证他们都能够学习到真正的东西。他还被推举为一个青年组织的领袖。这个组织可以帮助中学毕业生们找工作,或者帮他们申请去加拿大上学的奖学金。

  下午的课程结束以后,阿卜杜拉就有时间回到他的书店了。小小的店里迅速拥挤起来,都是穿着黄色校服的学生们以及他们的母亲们。最近她们谈论最多的是茶叶、牛奶和石油的价格,因为这些东西的价格涨得太厉害了。

  小店打烊前,阿卜杜拉就会戴上耳机收听BBC的广播,他关心的不外乎是摩加迪沙的最新局势。

  索马里下台部长

  栖身这里,不再回家

  阿卜杜拉的小店有个忠实的顾客几乎天天光顾,他穿着肥大的衣服,但是几乎什么也不买。每次到店里,他都会在摆放学校课本和非洲地图的地方站很久。他的名字叫阿丹-艾哈迈德-阿比迪,是个61岁的老人了。他其实是索马里前国防部长。像许多难民一样,这位花甲之年的老人也是在4年前来到达达布难民营的。原因无他,他被当时的过渡政府赶下台并驱逐出境。

  现在,这位前部长和阿卜杜拉因为同病相怜,已经成为好朋友。当阿卜杜拉自信满满地对未来充满憧憬和希望时,这个老人却只剩下了叹息和回忆。他认为他是个失败的政治家,他想尽办法来拯救自己的祖国,但是最终却什么也没有改变。

  虽然语速缓慢,但是阿比迪会说流利的意大利语。他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在索马里军队中一步步成长,在索马里前领导人哈桑的政府里担任国防部长。

  以往的战乱和被逼下台,让阿比迪失去了所有的财产,四年前他逃离索马里时意识到,肯尼亚的达达布难民营可能是他唯一的选择。在这里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阿卜杜拉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将会在这里终老。他不能再回索马里了,但也不能成为肯尼亚公民。“这里没有希望,”他叹息道:“我的国家病了。部族间的争斗、海盗和伊斯兰极端分子的恐怖统治已经让人受够了,现在的饥荒更是雪上加霜。灾难真是没完没了”。

  女孩德卡

  噩梦过后,生活依旧向前

  德卡是一个17岁的女孩,她是一个孤儿。为了从索马里来到达达布,她吃尽了万般苦。从索马里到达达布,她是用脚走过来的,旅途的最后,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来的。

  4个月前,她终于来到了达达布。在过去的两个月里,肯尼亚的女性援助工作者一直在努力说服她不要把自己看做是一个牺牲品,因为作为一个准妈妈,她必须学会如何来爱肚子里的孩子。

  当时,她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袍子,坐在一个儿童妇女保护组织的院子里。苍蝇在她的脸上飞来飞去,但是她没有驱赶它们,任由苍蝇落在脸上。她一直没有从遭受袭击的噩梦般的回忆中挣脱出来。

  那些强暴她的人可能是一群士兵,或者是一群强盗般的抢劫犯。德卡不知道他们是谁,因为是在漆黑的夜里。但她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六个人,带着武器。”他们轮番蹂躏这个可怜的孩子,并且对她又打又骂。最后他们对她喊:看你敢往哪儿跑!最后,他们把她扔在了路边上。

  从那里她找到了去一个姨妈家的路,但是姨妈一家已经去了达达布。

  费尽千辛万苦,她也来到了达达布难民营。医生告诉她已经怀孕了,这成了她生命中最糟糕的时刻,甚至比那晚的噩梦还要糟糕。

  德卡将在这里生下自己的孩子虽然注定是一个私生子。德卡希望孩子是个女孩,给她起名为伊兰,她说:“在索马里,这是一个传统的女孩名字,我喜欢这个名字。”

  难民营里

  有绝望,有希望

  36岁的单身母亲阿蒂是2006年来到达达布的。她的丈夫在索马里教派武装和军阀联盟争夺摩加迪沙的战斗中被杀害。阿蒂只好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孩子逃往肯尼亚。“我把孩子装在驴车里,就这样,我们走了整整21天,渴了,就喝河水,累了,就在大树底下睡一觉,然后再继续赶路。”阿蒂脸上的皱纹和她的年龄极不相符,她坐在小屋门口,身后是一堆空罐头投下的长长影子。现在,她是这间罐头小屋唯一的主人,在逃往肯尼亚的途中,她年幼的儿子没能经得住疾病的考验离她而去了。“那你还打算回索马里吗?”记者问。“回索马里?回去干什么?我在那里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阿蒂反问道。

  在难民营的接待处,记者见到18岁的拉姆罗,她刚长途跋涉近800公里从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逃亡到这里。她在路上走了一个星期,所有的物品都被武装分子抢走,非常害怕。“我在摩加迪沙与父母告别,他们还留在那里,”她说。问到未来打算,她说,希望索马里能够恢复和平,尽快回到家乡。在难民营中,像拉姆罗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他们都期待着已动荡20年的索马里能够尽快恢复和平,然后回到有自己的房屋、土地和亲人的家乡。但也有人认为,索马里根本看不到和平的希望,如何能在达达布找份工作、长期生活下来,才是最现实的想法。在国际组织援建的达加哈雷中学,21岁的达亚赫已经成为达达布难民营中资格最老的难民之一,他1992年就随父母来到这里。他说:“能不能回索马里还说不好,因为只有上帝才知道索马里能否恢复和平”。

  快报记者 王娟 编译

(责任编辑:UN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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