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晚报讯 记者林翎、黄博纯、黄巍俊,通讯员李敏慧报道:面对被撞的“校车”、受伤哭泣的小朋友,在一场“人性大考”面前,他们拒绝冷漠。
15日7时10分许,白云区江高镇博海小学一辆金杯面包车行驶至神山郭塘路段,司机为避让行人紧急刹车,车头偏向左转撞到路边的大树,车头严重撞毁(见本报昨日头版报道)。当时校车上有18人,其中司机1人,教师1人,学生16人(该车准坐12人,属超载)。途经的广州511路公交车司机黎锦聪和乘客、路人一起,向17名师生伸出援手,为伤者赢得最宝贵的抢救时间。
学生们寒风中哭泣
15日早上6时30分,天没亮透。在广州二汽公司当了11年司机的黎锦聪开着511路公交车,载着二三十名乘客,从机场路总站驶往神山总站。黎锦聪说,车上有不少老乘客,大都是上班族,还有退休老人,一如往常。
7时25分,公交车驶到神山公交总站附近的旧广花路郭塘路口。黎锦聪突然发现,右前方有一辆面包车撞到路边大树。这辆面包车面向公交车的行驶方向,车头已变形,路边站了十来个小学生,其中几个小朋友脸上还带着血迹,还有两个小朋友躺在地上。寒风中,小朋友们大声哭泣,让人揪心。当时,路边有三位路人打电话报警。
司机乘客齐心救人
黎锦聪当即停车,下车察看情况,觉得应马上把伤者送到医院去。然而,车上还有二三十位乘客。是救人还是送客?如今救人反被告的事还听得少吗?
“救人要紧!”黎锦聪事后说,这是一种本能反应,“公司经常教育我们,要做一个负责任、有良心的司机,就是这么简单。”
当时,正好有一辆同是广州市二汽公司的722路公交车驶了过来,也是要开往神山总站。黎锦聪立马跑回自己车上,大声对乘客说:“对不起,麻烦大家换乘后面的722路车,我要先送伤员去医院。”
“全车二三十位乘客,没有一个人对我的话表示异议。”黎锦聪说,部分乘客很安静地从后门下车,转到722路车上。另外有七八名乘客主动留下来,和黎锦聪一起,将在场的师生“夹手夹脚”(一起帮忙)送上511路公交车上。
陌生途人伸出援手
62岁的退休老人黄瑞林,是这批留下来救人的乘客中的一个。在黄伯看来,遇到这种情况,当然是救人最要紧。黄伯说:“当时小朋友们一片哭声,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黄伯当时抱了两个学生上车。“我抱了一个躺在地上的小女孩,上车后发现她的双腿扭曲变形了”,黄伯说,小女孩连声喊痛,“我估计她的腿骨折了,于是将她平放在车座上,用手托着她双腿,以减轻痛苦。”
黎锦聪说:“我们并不孤独,在救人上车时,有四位开摩托车的人也停下车来一起救人。”救人上车之后,这四人没留下姓名就离开了。
救人司机将受表彰
黎锦聪和乘客们将事故中的师生送上车后,清点了一下人数,一共有17人上了车,其中16名小学生,还有一名博海小学的老师。公交车花了不到10分钟就到了医院。车停后,黎锦聪和黄瑞林急忙下车跑到急诊室叫大夫,还推出两辆轮椅,将受伤的小朋友送进急诊室。在看到所有小学生都得到救治后,黎锦聪又开着车,把参与救人的乘客送到目的地神山公交总站。
15日下午,广州市二汽公司有关负责人透露,公司最快将在下周表彰救人司机黎锦聪。
林翎、黄博纯、黄巍俊、李敏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