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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莫斯科老阿尔巴特大街的一家咖啡馆里，顾客可以买到有总统候选人头像的咖啡，并进行“模拟投票”。 晨报记者 徐惠芬 现场图片 |
晨报记者 徐惠芬 发自莫斯科
在俄罗斯大选正式开始之前，莫斯科一家连锁咖啡馆开展了 “模拟投票”。根据上万人“投票”情况，将成为俄罗斯下一任总统的是总统候选人、俄罗斯亿万富翁米哈伊尔·普罗霍罗夫，而不是现任总理普京。虽然这样一个“投票”结果并不能代表俄罗斯的民意，但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俄罗斯年轻人与中产阶级的心声。
见闻：“咖啡馆大选”普京暂得两成选票
当地时间24日，晨报记者走进了这家连锁咖啡馆位于莫斯科老阿尔巴特大街的分店。
一走进咖啡馆，就能感受到浓烈的“大选气氛”：两个液晶屏时时更新着“投票”情况，5位总统候选人的“支持率”也跟着跳动；点单柜台显眼位置放着印有5位总统候选人头像的广告，上面写着“别让您选的人输掉！”
记者与朋友分别点了一杯带有普京及俄罗斯亿万富翁普罗霍罗夫头像的卡布奇诺。服务员在卡布奇诺细白的泡沫上面用巧克力粉“画”出总统候选人头像。头像很逼真，我们一眼就认出了各自的咖啡。
据服务员米哈伊尔介绍，“投票”活动开始于1月30日，将于3月2日正式结束，“在此期间，你们可以在网站上看到最新的数据。”
当地时间2月27上午10点26分，记者打开了咖啡馆“大选投票”网站，看到已有18535人参加了此次投票，其中普罗霍罗夫获得了50.1%的“选票”，普京获得了24.3%的“选票”，俄罗斯自由民主党候选人日里诺夫斯基为9.5%，俄共的久加诺夫9.0%，公正俄罗斯党的米罗诺夫7.1%。
这样的结果似乎与民调结果不符。根据2月24日出炉的大选前最后一场大型民调结果，普京有望获得全部选票的63%到66%，远远超过其他候选人。此次民调由俄罗斯最大的独立民调机构列瓦达分析中心组织进行，被认为立场较为客观，具有相当的可信性。
那么，为什么咖啡馆的“投票”情况与民调结果差距如此之大呢？米哈伊尔介绍说，这家咖啡馆的主要客人为年轻人，而且多是具备一定消费能力的年轻人。年轻人与中产阶级正是“反普派”的主要力量。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这家咖啡馆的“大选”中，普京无法获得多数人的支持。
分析：年轻人和中产阶级是反普生力军
根据民调机构列瓦达的调查，在2011年12月24日的反普示威中，64%的参与者年龄在40岁以下，超过70%的人拥有高等学历或为高校肄业生。
“走上大街进行示威游行的并不是那些在生活中受苦的穷人，而是在这10年俄罗斯经济上升过程中得利的人，也就是所谓的中产阶级。他们想要更多，包括改革以及更少的腐败。”俄罗斯外交学院副院长亚历山大·卢金如此分析。
俄罗斯出现真正意义上的中产阶级被认为离不开普京执政的这些年。过去10年，中产阶级的实际收入增长了142%。但是，现在他们却向让他们变得富裕的普京“开炮”。对于这一矛盾，有分析认为，因为拥有财富，中产阶级更痛恨腐败，严重的腐败行为可能危及他们的财富；另一方面，虽然中产阶级拥有一定的财富，但年纪相对较轻，在俄罗斯政权机关中没有获得足够的代表，这使得他们参与政治的渴望变得更为强烈。
此外，年轻网民也是“反普派”的主要成员之一，网络已成为“反普”的主战场之一。
与此相比，经历过叶利钦时代混乱的上一代俄罗斯人更珍视普京执政时期的稳定局面，由此也促成了普京依然颇高的支持率。此外，俄罗斯广大乡村地区也是普京的巨大票仓，那里的人知道普京确保企业纳税，保证社会津贴和工资的及时发放。
声音：普京支持者称反普只是暂时现象
“普京已经做了两届总统了，之后又是梅德韦杰夫，如果现在又是普京，不是太可笑了吗？我们需要改变。”28岁的娜塔莎在咖啡馆“投票”给了普罗霍罗夫，“普罗霍罗夫是最新出现的候选人，其他候选人都不是第一次参加大选了。”
32岁的瓦西里也没有选择普京，“的确，俄罗斯经济在过去有了很大的好转，但这并不是普京的功劳，而要归功于油气等能源价格的上涨，普京只是赶上了好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做。你看，俄罗斯还是那么腐败。”但瓦西里承认，虽然不想选普京，但也没有其他人可选。
48岁的尤里决定在3月4日大选时将票投给普京，他指着咖啡馆里的“大选”数据屏幕说：“这个只是商家的营销手段，根本不能代表民意，而是年轻人的游戏。年轻人反普，我觉得是好事，说明年轻人政治热情提高了，但是他们还年轻，之后就会明白普京才是最合适的总统人选。他不仅有力量，而且有经验，只有他才能做好总统，让俄罗斯有未来。我相信年轻人反普只是暂时的现象。”[记者手记]
外冷内热的俄罗斯人
晨报记者 徐惠芬
俄罗斯人不爱对陌生人微笑，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热情。知道这一点后，我对于与俄罗斯人打交道如释重负了许多。而让我深刻体会到这一点的，正是在咖啡馆的这次采访。
当我在开展“大选投票“的咖啡馆点单时，服务员一直是冷若冰霜的态度，这让本来问题多多的我只能硬生生把问题吞下肚子，乖乖坐到位子上。环顾四周的顾客，逮到一个朝你看了一眼的，你向他笑笑，但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与我在许多欧洲国家的经历完全不同。比如在我曾生活一年的荷兰莱顿市，当你走在路上，经常会遇到对面的陌生人向你微笑，有些甚至会打声招呼。但是俄罗斯人怎么个个都那么严肃，吝啬微笑呢？
不甘心的我又跑到点单柜台，希望能碰到一个正好点单、看上去又面带微笑的和善俄罗斯人。这次来的是一对穿着体面的中年夫妇，我先对女士微笑，没有反应，于是再对男士微笑，还是没有反应。我把我的绝望告诉了一起来咖啡馆的朋友：“为什么我对俄罗斯人微笑，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搞得我像个傻子？ ”
朋友已在俄罗斯生活了13年，对于我的看法不以为然，“俄罗斯有句俗语 ‘无缘无故的笑是愚蠢的表现’，所以俄罗斯人一般不会对陌生人微笑，微笑在他们看来是比较私密的，一般留给家人和朋友，这只是文化差异问题。据说第一家麦当劳在俄罗斯开张的时候，让服务员对顾客微笑就成了一件大难事，因为服务员认为这样做会被人当成白痴。 ”
朋友建议先等这对夫妇落座，待会儿再看看他们愿不愿意接受采访，“一般你和他们聊上了，他们是很热情的”。果然，这位尤里先生并没有拒绝我的采访，还侃侃而谈，最后当他与夫人因赶时间不得不离开时，还深表歉意。
这一次经历让我对俄罗斯人表面的冷淡释怀许多。而在俄罗斯待的时间越长，就越能体会到 “不微笑”俄罗斯人的热情。比如当我问路时，前一秒看上去还冷冰冰的俄罗斯人在听到你的“困难”后立即热情相助，如果碰到他们自己都不清楚的，还会帮你问其他人。
让我印象尤其深刻的是一位老太太，当我和朋友问她关于俄罗斯蜂蜜展销会地点的时候，这位老太太不仅告诉我们路该怎么走，还给了我们一大堆建议：“你们可以买阿尔泰的，那个是高山的蜂蜜，最棒的。不过一开始先别买，可以试尝的，等尝够了，再买啊。记得要买那个阿尔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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