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区城管执法队员陆良光曾有过20年军旅生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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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篇
如果管,被管的不高兴;要是不管,被影响的不高兴。堵得水泄不通过不了车的马路总有人嚷 嚷 ,半夜违章施工总会闹得居民睡不着。
他从卧室拿出9本红底金字的荣誉证书。
“就给你看看,你不要拍。”
屁股还没沾板凳,他又站起来,“哦,还有我以前在部队的。”
“1993年我第一次立三等功,部队敲锣打鼓地把奖章和大红花送到我家,整村人都出来看。”
陆良光说起这些,脸上都是笑。如今,他是花都区城管分局直属一中队科员。
当年在部队获称“拼命三郎”
出生在广西上思县三英村,一个偏远落后的村庄,考学和当兵成了“走出去”的两条出路。1985年,17岁的陆良光顺利进入部队,并于三年后获保送至桂林陆军学院。
“你别看我个头小,我搞军事训练有一套,战友们当年都叫我‘拼命三郎’。”陆良光不到1.65米的个子,体型偏瘦,但说起话来精神十足。20年军旅生涯,他在武警部队,从班长到排长,从排长到指导员,从指导员到师教导队副队长最后到营长。
2004年底,陆良光转业到地方参加公务员考试,在意愿一栏,他填上:服从组织安排。2004年12月27日,他来到广州市城管系统报到。刚转业时接受培训,陆良光看书不分昼夜,被太太嘲笑,“那么认真干什么?又不是高考”。
以前的工作方式总是“碰壁”
从部队到地方,感受到的第一个不同就是作息的更改。在部队,几点起床,几点训练,几点吃饭,几点开会,全是安排好的。到地方后不久,陆良光就碰到广州“创文”“创卫”。那段时间,“没有什么周末,任务来了,该干就干,加班是家常便饭”。
做城管头四年,陆良光没请到年假回家探望父母。能不能适应呢?工作强度和节奏的变化不是让他不适应的地方,不适应的是工作方式的“碰壁”。“我当时来,还是按照部队的作风,追求整齐划一。从店铺门口出来多少距离算是占道的,1厘米都不能超过。”陆良光雷厉风行的工作热度却未像在部队一样,得到坚决执行。“跟他们反复说都说不动。”陆良光对占道经营的店铺通常采取的方式是多次口头通知,无效后开罚单。
和小贩拉扯被市民起哄
相较于固定经营的店铺,流动小贩更让他头疼。“你说年轻人你可以强硬一点,有些六七十岁的老人家真的没办法,看到他们跟看到我爸妈一样。”
农民出身的陆良光,很理解这些挑着自家菜来售卖的小贩。“我们农村都是那样,吃不完就挑到集市去卖,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这项工作对他来说,难度不低。“一般还是劝他们走,要是有检查就没办法,只能收了。”在收东西的时候,陆良光不止一次遇到小贩和他拉扯推搡、周围市民跟着起哄的情景。“那时候,感觉自己从最可爱的人变成了土匪。”
老百姓不理解他也没办法
陆良光感觉自己“变成了土匪”,也就3年工夫。2002年,陆良光还带领自己手下300名官兵投入湖南洞庭湖抗洪抢险。在那场被媒体称作“猛如虎”的洪水中,连续10天,陆良光和战友们每到一处就受到当地老百姓热情接待。“老百姓把自己家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不管是一只鸡还是一只鸭,见我们就高兴得不得了,拉着我们掉眼泪。”
2011年7月的一天,陆良光在华南农贸市场边巡查,试图劝离一位卖豆腐的70余岁老伯。两个准备买豆腐的市民见有城管来,立马离开了。到手的生意没了,老伯很生气,泼了他一身热豆腐。
老百姓不理解,在他看来也是没办法。如果管,被管的不高兴;要是不管,被影响的不高兴。堵得水泄不通过不了车的马路总有人嚷嚷,市场里花钱租摊位的生意人总有被影响的,半夜违章施工总会闹得居民睡不着。
在家从来不提做城管的难事
陆良光的太太戴女士是一位小学教师,剪着精神的短发。提到丈夫,透过镜片仍能看到她的笑意。“我宁愿他去公安。公安名声好,当城管承担的压力太大。”原来在部队,尽管两人不常见面,但是人在部队,戴女士“心里踏实”。“他现在出门,我每天都提心吊胆,最怕他跟小贩起冲突。”
陆良光在家,从来不提做城管遇到的难事。这让儿子对这个职业产生了好奇。“他小学的时候写的理想就是城管。”1998年出生的儿子,原来和父亲接触的时间并不多,直到父亲转业,才可以每天住在一起,有了更多互动。
“他就高兴了,以前只能在寒暑假去部队。现在每天都能在一起,他可能还觉得城管挺好的。”但陆良光除了有一次下大雨来不及换衣服,穿着制服到学校接儿子以外,从未告诉别人自己的职业,“毕竟舆论不太好。”
今年初中毕业的儿子,理想是否已经和当年不一样?陆良光笑言:“不清楚,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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