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山西电 昨天上午,山西志愿者小分队结束历时一周的寻访工作,离开代县。
志愿者在总结中发现,虽然很多学生都因贫困存在压力大、自卑等心理问题,但在选择受助形式时,32名受访学生只有1人选择接受心理辅导。
贫困生心理压力大
在一周时间里,山西志愿者小分队一共走访了32户贫困高考生家庭,完成了77份调查问卷。在被问及“你觉得贫困给你带来了哪些困难”时,学生除了提及交不起学费,买不起学习资料等,另一个主要的方面就是贫困给他们带来了心理压力。
很多贫困家庭为了供孩子读书,节衣缩食,负债累累。
这一方面给了这些学生学习的动力,另一方面也让他们承受了过大的心理压力。有的学生则因自卑而不愿与别的同学一起吃饭、外出,影响了他们和外界的正常交往。
心理辅导很有必要
尽管如此,在被问及“你最希望得到哪些形式的帮助”时,只有一名学生选择“需要接受心理辅导”,其余的大多选择直接经济资助、勤工俭学、社会实践的机会、助学贷款等。
“这些孩子在进入大学后,很有可能会面临很严重的心理问题。我们回到北京后,将向中国扶贫基金会建议,除了经济上的资助外,很有必要安排心理老师对贫困生进行辅导。”志愿者徐路明说。
家长学生对未来有信心
志愿者在寻访中还发现,虽然孩子上学让家庭更加贫困,但大多数学生和家长都相信,上大学可以改变这种家庭境况,而且都对今后偿还助学贷款的能力充满信心,虽然他们大多数人对国家的资助政策了解不多。
另外,很多学生对于入学后的勤工俭学,首先想到的都是做家教,当被问及是否愿意做一些诸如散发广告单、做清洁工之类的体力工作时,90%的学生都表示愿意。
北京之寻访故事
辛酸家事男孩从不提起
贫困生王启父母双亡,身世感动志愿者
本报讯 昨天,北京志愿者小分队完成了在京郊区县寻访贫困高考生的任务。作为这次寻访的最后一站,北京小分队的志愿者昨天到房山寻访了良乡附中毕业生王启。
坚强男孩父母双亡
“我的家?我就住在大伯家里。”王启今年以538分的成绩考入上海第二医科大学。他的伯父告诉记者,过去每当有人问起王启的家庭和父母,王启通常都会用一两句话搪塞过去。
“他的妈妈两年前患尿毒症过世。父亲患有精神分裂症,去年自杀了。”志愿者芈志红的寻访记录写满了一整张纸,一个多小时的访谈让这位年青的女志愿者泪流满面。母亲死后,王启住到了大伯家,因为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父亲根本无法照顾他。而就在去年,父亲突然自杀。
性格内向让人忧虑
“这孩子比较内向,平时不怎么说话。”王启所在的西街村村委会副主任任晓峰一直夸王启学习好,但提起孩子的性格来又表示了深深的忧虑,“他从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家里的事情。”看着王启,芈志红想起了自己的打工经历,“这次参加寻访,才知道北京还有那么多值得敬佩又需要帮助的孩子。”
贫困生多有心理阴影
几天来,志愿者和二十多名贫困高考生进行了交流。他们发现,很多孩子不愿意向外人诉说自己的经历。“尽管大家都明白,贫穷不是丢脸的事,但是造成贫困的家庭原因是他们的隐私。”志愿者发现,很多贫困生的家庭都是单亲,或者家庭成员遭遇过巨大变故,作为高中毕业生,他们没有能力进行心理调解。
甘肃之寻访故事
他们是藏区的“少数民族”
记者深入调查甘南藏区汉族贫困高考生状况
本报甘肃电 据了解,在甘南藏族自治州,汉族所占人口比例仅为20%左右,是这里的“少数民族”。从今年的高考成绩来看,汉族学生的在加分等优惠政策少于少数民族学生的情况下,成绩并不逊色。他们和藏族学生一样,要面对贫穷和比内地落后的教育。
贫困生张朝明:远赴上海打工挣学费
一知道自己的成绩是555分,合作市汉族考生张朝明便随堂兄远赴上海打工去了。他知道,这个成绩足以让他进入所报考的南京农业大学,但学费却得他自己去挣。
张朝明的父亲张如山身患多种疾病,从甘南州汽车大修厂病休后,不久前才有了每月43元的低保,此外家里无任何收入。“儿子考得好着呢,肯定要供他读大学!”张如山说,之所以报考南京农业大学,并不是儿子对农业有兴趣,而是该校对贫困生有比较好的优惠政策。
张朝明一家三代都在草原生活,在父亲眼中,张朝明性格内向只爱看书,并不像草原上长大的孩子,所以,对他外出打工有点担忧。
张朝明的哥哥已从中央民族大学毕业,目前就职于北京一家报社,“北京消费高,他哥哥每月工资十分之九要交房租,供不起弟弟上学啊。”张如山无奈地说。
贫困生尕代:像陆老师那样当个好老师
合作市汉族考生尕代本姓蒲,但生在藏区的他还是习惯于尕代这样一个藏族名字。尕代今年高考成绩374分,可以去合作师专就读。尕代说,他对这样一个结果很满意,他要像他的班主任陆天红老师一样,当一个好老师。
尕代的爷爷蒲民德告诉志愿者,5年前,尕代父母离婚,尕代判给了父亲,在父亲组建了新的家庭后,尕代与爷爷、哥哥和嫂子一起生活。
尕代读高三的时候,家里已经贫穷到了极点,尕代告诉爷爷,他已经没有了读书的心情,因为压力太大了。陆天红老师得知情况后,发动全班同学给尕代捐衣服、粮食和钱,尕代才有了参加高考的机会。
甘肃之记者手记
忘不了那美丽的格桑花
曾多次踏上甘南这片神奇的高原,曾领略过这里几乎所有地方的风光,但当此次寻访即将结束,回想所听到、看到的一切,我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不是雪山,不是草原,也不是神秘的拉卜楞寺,而是草原上那些被唤做格桑花的小花朵。
在高原,花瓣简单、颜色单调的格桑花虽则单薄,却坚强美丽地挺拔着。
这些品质,与我们所寻访的高考贫困生,一个我以前从未接触过的群体,是如此相似。
但是,生长在高处的格桑花并不轻易让人看到它的美丽。我们寻访的征程是艰辛的。进入高原首日,志愿者田玉霞便出现高原反应,还有的大学生志愿者有晕车现象,但只过了一夜,她们便完全适应了。
而我这个土生土长的高原人,适应能力反而没他们强。由于在兰州不慎感冒,招来一系列“高原并发症”,咳嗽、低烧、腹泻都来了。
高原早晚呵气成冰,正午却要经受太阳暴晒。我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每天晚上发稿,冻得直发抖,北京的朋友却在QQ上提醒我“注意防暑”,心情真是莫名复杂。
但是一股来自高原的力量,让大家都在坚持。
加华才老是我跟随合作小分队寻访到的第一位贫困生,此后的几天,他的影子一直在我们脑海中挥之不去。我们在夏河的寻访进入尾声时,摄影记者老倪做出决定:重返68公里外的合作市,为加华才老再做一组摄影报道。
26日下午,老倪瘦小的身影消失在草原深处,此去便很长时间没有音信。当晚,草原下起长雨,我很后悔没与老倪同行。直到夜幕降临,老倪发来手机短信:“我现在还有呼吸。”随着寻访的深入,我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一种高原的精神。寺庙外,虔诚的人们磕着长头,祈求今生和来世的平安;校园内,贫困的学子们自强不息,改变着家族的命运,为自己打拼出一个幸福的未来。这些,都是高原的精神。
围绕在他们身边的草原上,一片片的格桑花,正迎着风雨怒放。
专题统筹:本报记者张剑锋
采写:本报记者刘英才 张太凌 佟佳熹 朱艳莹
摄影:本报记者王贵彬 杨杰 倪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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